男人躺在地上,聽着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讨論,腦子暈乎乎的。
難怪這些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就跟看傻子似的。
原來他這一路上聽聞的,那位将南骊國扶鸢郡主打得起不來身的,京都城頂頂厲害的小娘子,就是這位顧知安。
他後悔了,隻想立刻回河州,什麼婚約什麼萬貫家财,他通通不要了。
這種錢,有命掙,沒命花。
然而,他人還沒跑到城門口,就被人給攔下了,直接被套了麻袋,扔進了一處僻靜的小院裡。
聽見外頭由遠而近的腳步聲,男人吓得抖如篩糠,涕淚橫流的哭喊,“别殺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
顧知念臉色難看至極,不悅地瞪向顧青峰,“這樣的人如何能成事?
”
顧青峰也是一臉無奈,“尋了許久,實在沒有更好的人選。
”
有骨氣有魄力的好兒郎,怎會做這種損陰德的事。
有計謀有頭腦的人更不會輕易卷入這種是非之中,能找着人敢應此事就不錯了,哪有他們挑人家的份兒。
顧知念心氣不順,但也不好一直對爹爹發火,隻能皺着眉冷聲道:“拿掉麻袋我瞧瞧。
”
袋子裡的男人這會也不叫喊了,他聽着外頭的聲響,覺出味兒來了,這不是要殺他害他的人,這分明是和他一路的那夥人。
眼前一亮,刺目的光令他有短暫的不适,很快又恢複正常,眼前出現一對父女,男的瞧着儒雅又溫潤,女的嬌俏貌美,就是看人的眼神有點怪,讓他很不舒服。
“你就是河州來的許俊才?
”顧知念問。
許俊才盯着眼前的小娘子,先前的害怕一掃而空,膽子又大了起來,眼神也變得肆意,将眼前的貌美小娘子上上下下一通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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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亂看挖了你眼珠子。
”顧知念忍着惡心怒斥。
許俊才聽着這軟綿綿的叱罵聲,心中最後的一絲懼意也消散一空,油膩膩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小娘子生得好看我才看的,要是那些醜陋不堪的女子,我可不愛看。
”
這種調情的話他說着十分順口,在河州時,他用這種粗陋的情話騙了不少不谙世事的純情少女及不耐寂寞的少婦,稱得上那一帶的情場高手,否則也不會被顧青峰的人找到。
然而,顧知念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且她心儀的男人是芝蘭玉樹般的太子殿下,眼前這人的言行做态,無一不令她惡心。
“你這一套或許在河州管用,但在京都城,隻能算得上是登徒浪子,是會被人捉住送官挨闆子的。
”顧知念冷嗤,“如若不然,你現在也不會是這副鬼樣子,顧知安那個賤人沒殺了你,算你運氣好。
”
許俊才漸漸收斂了面上輕浮的笑意,因他感覺到,眼前這個小娘子,危險的很。
許俊才輕浮的笑換成了谄媚的笑,腰也彎了下去,讨好着問,“還請小姐賜教。
”
顧知念見他還算識實物,便也暫時壓下那股子惡心勁,耐着性子與他交待後續該如何行事的事宜。
石柳街這邊發生的事,很快就傳進了宮裡,皇帝聽了禀報,覺得疑惑,朝侍衛問,“那人真是顧知安的未婚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