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石:“主子,那小賊偷了東西後就直接出城,去了玉華山。
”
提到玉華山,就沒法不想起清虛觀,據說清虛觀主無塵子乃是有道之人,時常濟苦救難,很得京城百姓愛戴,名聲極盛。
“去了清虛觀?
”楚元炎問。
三石點頭,“屬下親眼見那小賊進了清虛觀,之後便一直沒出來。
”
“可看見那小賊偷了什麼東西?
”
三石面色有些古怪地瞄了主子一眼,“屬下瞧着,像是一件女子穿的寝衣。
”
楚元炎立時皺了眉,“清虛觀的人,偷女人寝衣?
”
三石忙道:“興許看差了。
”
楚元炎很清楚三石的本事,他既然敢說出口,就一定不會看差。
“此事我知,莫要入第三人耳。
”
這事雖然和那姑娘無關,可一旦傳出去,那姑娘的名聲就全毀了,簡直是無妄之災。
顧知安哪裡知道有人默默為她做了這些事,此時她已經将寝衣丢失的事暫時放下,手裡拿着一封書信,據說有一位姑娘自稱是大小姐身邊丫鬟的親戚,來送些家鄉的吃食,門房的人來報了,她覺得奇怪,便讓琅喬去看,結果帶回來這一封信。
信封上寫着“安兒親啟”四字。
安兒?
這世上還有誰會這般親熱的叫她安兒?
拆出信封裡的信紙,上頭寫滿了娟秀小字,待看清落款後,才知這是江南何氏送來的信,更是原身外祖母親筆所書。
距離她給江南那邊送信不過十日,回信怎的來得這麼快?
顧知安的疑惑信中都有解釋,原來外祖母為了她這個統共沒見過幾次面的外孫女,特地命人馴養了一批白雕,專門往返江南和京都送信。
這些年,有關她的一些事,都由外祖母安排在京都的人,寫成書信,由白雕送往江南,來回僅需數日,比镖局送信可快上許多。
當然,這些事原身是不知道的。
但顧青峰應該是知道一些,否則也不會那樣刻意的在外頭營造好名聲,絕不讓苛待原配獨女的名聲流出去。
外祖母在信上說,她早就知道顧青峰不是好人,但沒想到他竟會惡毒至此,本以為留下那萬貫家财能讓她的日子好過些,卻不想這些家财竟都喂了白眼狼。
外祖母還說,她會盡快啟程來京,為她主持公道,讓她有事就去敬安街的回春堂,找大掌櫃白崇山,或白鹿街的錦繡閣,找布莊裡的大掌櫃表明身份就行。
原來,聞名京都城的回春堂和錦繡閣竟是何家的産業,更是外祖母特意放在京都城的眼線。
看着信紙上滿溢着的血脈親情,顧知安心裡暖暖的,原來被親人愛護和惦記的感覺是這樣的,還真不賴。
紅纓和琅喬也為顧知安感到高興,尤其是琅喬,眼睛都紅了,“小姐,江南距離京都也不過十來日的路程,咱們是不是該準備出府後的住處了?
”
顧知安将信遞給琅喬,“這上頭有一個地址,你抽空去買幾個手腳麻利丫頭,讓她們先過去打掃整理,該添置的添置上,等外祖母來了,可以直接住進去。
”
宅子自然是白老太太的,是老人家在女兒何婉婉訂親後偷偷置辦下的,打算有空了就來京都看女兒時住,誰知連一次都沒住上,女兒就沒了。
主仆三人正在屋裡說着話,外頭突然傳來顧知念的叫罵聲。
“顧知安,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給我滾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