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安眉頭一跳,她可不想去選妃現場湊什麼熱鬧,原本她和夜蒼瀾的事就被有心人宣揚了出去,搞得她本就不怎麼樣的名聲越發的臭了。
然而當她想開口拒絕時,一擡眼看到姬令如慌亂又無助的眼神,她又将拒絕的話給咽了回去。
唉——就當日行一善吧,姬令如實在是個可憐人。
比起姬令如,自己可幸運太多,有個全心愛護她的便宜爹,哪怕她未婚先孕,定親又不成親,好好的千金小姐不當,成天往田地裡鑽,幫農民改農具,到貧民區義診,成天在外抛頭露面,卻從來沒有什麼不好的聲音傳到她面前。
并不是真的沒有不好的聲音,隻是那些聲音,都被她爹給壓制下去,她所能聽到看到的,都是美好的。
想到這,顧知安朝姬令如揚起笑臉,“行吧,到時我陪你去。
”
太後知道姬令如近來與顧知安走得頗近,十分依賴顧知安,心中歎了一氣,點頭,“到時你們一起去。
”
*
鎮北侯府一片愁雲慘淡,傅江明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差,身内的罡氣雖然比先前弱了許多,可依然還存在,經脈内腑的損傷是無時無刻都存在的,若沒有郁靈丸不斷發揮藥力修複着經脈損傷,傅江明怕是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
剛回京就被請到鎮北侯府的崔神醫看過傅江明後,一臉感慨,“傷成這樣還能活着,簡直就是奇迹,你們說的郁靈丸在哪?
快拿來給我瞧瞧!
”
傅彩環看了眼手中空空如也的玉瓶,搖頭,“沒有了,最後一顆昨晚已經給我爹服下。
”
崔神醫一臉惋惜,“哎呀,來晚一步,都是成放那小子耽誤事,要是早一日回來就好了。
”
一旁的陸子期道:“崔老,這郁靈丸是顧小姐親手熬制的,您若是感興趣,找顧小姐呀!
”
崔神醫眼睛一亮,“她在哪?
在侯府吧?
”說着看向楚元炎,“什麼時候成親的?
”
楚元炎搖頭,“還沒成親,她在宮裡陪太後。
”
傅彩環忍無可忍,冷嗤道:“也不知是陪太後還是陪皇上呢,師兄你還是不要自欺欺人的好。
”
楚元炎神色一冷,掃了眼她手中的玉瓶,沉聲道:“上次你不是說要将買下郁靈丸的錢送去菩提巷嗎?
送了嗎?
”
傅彩環神色微變,哼道:“幾粒藥丸而已,我又不知什麼價,等她出宮,我自會派人送去。
”cascoo.
“幾粒藥丸而已?
郁靈丸乃舉世難尋的靈藥,一粒便是價值連城,更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救命丸,而她一次給你她僅剩的全部,這才保下師父性命,在你眼裡,隻是區區?
”
傅彩環并不是真不識貨,她隻是不想承認顧知安比她優秀而已,此時被楚元炎揭破,心中越發惱怒,“這世上哪有什麼東西是錢買不到的?
我給她錢便是,有什麼大不了的?
”
崔神醫聽了直皺眉,心中對傅彩環的印象瞬間差到極點,若不是看在楚元炎的面子上,他這會已經拂袖而去了。
崔神醫淡淡道:“郁靈丸的價值我倒是知道一些,前些年在庸州的拍賣行裡拍出過一粒郁靈丸,大約是五十萬兩銀子,一粒。
”
五十萬兩銀子一粒,三粒便是一百五十萬兩。
傅彩環的臉色變了又變,這麼多錢,賣了她和她爹住的靈月山也不值這麼多錢。
見傅彩環閉了嘴,崔神醫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打定主意,這種人,不值得交往,以後得遠着些。
又在心中感慨傅江明一世英明,怎麼生出來的孩子是這副德行。
崔神醫離開前又給傅江明看過,歎着氣道:“能不能熬過去,就看這幾天了。
”
*
大選的日子轉眼便到,各府小姐們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早早坐着馬車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