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日日的過,歐陽敬誠忙着安排族中事務,得選一個值得信任的接班人,還得任命幾個德高望重的族老幫着一起分擔,同時要交接出他手中的一些事備,每天忙的腳不沾地,還得抽出時間練功。
楚元炎更忙,北境幾十萬大軍不是說一聲就能徹底交割的,也不能完全交割出去,他還要回來,有些東西必須抓在手裡,隻有擁有絕對的權力和力量,才能護住自己想護的人,為此他親自去往北境處理此事。
顧知安倒成了最清閑的人,除了進宮與夜蒼瀾和太後辭行外,便是京都城裡的兩間鋪子,倒也不用她費什麼心,回春堂已經交給了白叔管着,她沒什麼不放心的。
唯一挂念的,隻有遠在江南的外祖母。
想到外祖母,顧知安算了算日子,這幾天就是外祖母來信的日子,這些年她和外祖母雖然見面少,卻始終保持着每月一次的通信。
老太太每次來信總說自己什麼都好,讓她不要擔心之類的,從來沒在信裡提過一字半言生活的不順。
生活怎麼可能會一直事事順遂呢,聖人也有自己的煩惱,何況凡人。
外祖母隻是不想讓她擔心,向來隻報喜,不報憂。
正想着這事,白管事上門來,帶了外祖母的信過來。
顧知安高興,接了信便招呼白管事坐下喝茶,她得先看信,看完還要回信,順便就托白管事将信派人捎去江南。
剛抽出信她就察覺出不對勁,“這不是外祖母的字迹。
”
外祖母的信她看了五年,眼前這封信雖是模仿外祖母的字寫成,或許能瞞過一些人,但卻瞞不過顧知安。
白管事放下茶盞,面露憂色,“怎麼回事?
”
顧知安迅速看完信上的内容,和往常一樣,都是些溫馨的日常,沒什麼特别之處。
她将信遞給白管事,“你看看。
”她知道白管事也常與外祖母有書信往來,她能看出字迹的不同,白管事應該也能。
果然,白管事隻看了一眼便道:“這确實不是老夫人的字迹,筆法雖然相似,可勁力不同,風骨不同,這是有人模仿老夫人的筆迹寫信。
”
白管事有些着急,起身踱了兩圈步,又道:“難道這次隻有小姐你的信,沒有我的,往常都是兩封信一起送來,今次卻隻有一封。
”
顧知安盯着桌上的信封,“定是出事了。
若外祖母無事,絕不會找人代筆,就算精神不濟找人代筆,也大可在信中明說。
”
白管事也是這個想法,他當即道:“我即刻回江南。
”
顧知安道:“京都這邊離不了你,我去江南。
”距離啟程前往南海還有三個月時間,雖然一切計劃都很完美,可誰知變化什麼時候來,她不确定歸期,更不确定能不能活着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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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還沒見過靜兒,她順便帶靜兒去江南見見。
白管事見她堅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忙忙去準備回江南需要帶的一些禮品,這些東西歐陽府上會有準備,但他這個管事也該有些準備。
事情很突然,顧知安很着急,沒等府裡和白管事備好行李,她便帶着靜兒先行一步,讓車隊自行前往江南錢州與之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