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妙算不敢當,我隻是凡事都喜歡多做打算,多少謹慎與小心總是沒錯的。
”顧知安亦是一臉慶幸,好在早有防備,不然被那夥人打個措手不及的話,後果會如何還真的難料,那畢竟是在河面上,不比陸地,他們就是想逃想撤都沒地逃沒地撤。
許是壞運氣在水路上都用光了,之後的一小段陸十分順利,幾乎和原先預計的到達時間沒差多少。
錢州是江南這一帶最富庶的州城,在大晉,提起江南,頭一個想到的便是錢州,錢州幾乎可以代表大半個江南,可見其商貿之繁盛。
江南何氏原本是姑蘇那邊的鄉紳,有些産業,卻談不上多富有,他們是舉家搬到錢州後才慢慢發家的,直到後來成了江南首屈一指的首富。
顧知安等人進了錢州後先去地方衙門見知州,将他們此行的目地告知,并拿出太子手書請錢州知州協助調糧。
與錢州知州談妥後,顧知安立馬去了何府,一是看望一下老太太和舅父舅母,二是請老太太幫忙調糧。
知州雖是錢州父母官,可若想在民間短期内調用大批糧草,能力上肯定比不上何氏之類的地頭蛇,她并沒有放太多希望在知州身上,隻希望他能盡量多調集一些,其餘所有的希望,她都放在了何老太太和舅舅身上,由他們出面與錢州各富紳商談,或買或借或捐,盡量在三五天之内将所需糧草集齊。
何氏不愧是江南首富,不僅在财富上是首富,在人脈與名望上更是無人能及,他們當天就辦了個募糧宴,将錢州城有名有姓,尤其是田産豐厚的富戶鄉紳全部請來赴宴。
舅舅更是口才驚人,酒未過半旬,顧知安所需的糧草數額便已被各戶認捐完。
顧知安端酒起身,朝坐滿大廳的衆人道:“各位大義,顧知安深感敬佩,在此,我替東境雲州和北境月城的百姓與将士們謝過各位。
”
顧知安舉杯飲盡杯中酒,廳中衆人亦紛紛舉杯。
顧知安這邊一切順利,北境月城也終于收到了第一批從京都送來的糧草,押送糧草的正是玲珑閣劉掌櫃。
軍帳内,劉掌櫃一進來就瞧見軍醫在給楚元炎上藥,背後的傷口觸目驚心,那長長的劍傷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右下腰,傷口很深,已經開始紅腫發炎,軍醫正用小刀剔除傷口上的腐肉,再重新敷藥。
“大将軍,您這傷還沒愈合呢,怎能出去淋雨呢?
你這麼不拿自己的命當一回事,縱是天上的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老軍醫氣得不行,一邊治傷一邊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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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陸子期臉色很難看,急忙問:“先前瞧着好了許多,怎的突然又成這樣了?
”
老軍醫瞪向陸子期,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叮囑你多少遍了,讓他看着他些,别讓他出去,這可倒好,不僅出去了,還淋雨,這傷口如今都發炎了,這是小傷口嗎?
這是會要命的。
”
陸子期被吓得不輕,趕忙去看主子的臉色,發現主子确實臉色比往日更蒼白,也沒什麼精神,心裡就更慌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跟主子說那些閑話,主子也不會特意跑出去。
”陸子期眼淚都快出來了。
老軍醫瞥他一眼,淡淡問:“什麼閑話?
”
陸子期低着頭,也沒看見自家主子丢來的警告眼神,開口就說:“我聽老六說城南有家醫館裡來了個女大夫,姓顧,長得很漂亮,我以為是顧小姐來北境了,也沒去先看一眼就告訴了主子,哪成想主子那麼着急,連夜就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