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商向來聰明,立刻在楚元炎的話語中抓到重點,“我們?
知安去找傅彩環了?
”
楚元炎也不笨,同樣立刻抓住了鄭商這話的重點,“你知道原因?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
鄭商壓制着胸腔中的熊熊怒火,“你還有臉問,連自己身邊女人的事都處理不好,拈酸吃醋到四處發瘋——若靜兒有半點——半點——”鄭商紅了眼眶,話已說不下去,心中憤怒的同時,又無比害怕,靜兒還那麼小,那麼嬌嬌軟軟可愛一團,被一個動不動咬人脖子吃人血的瘋子抓去,他不敢想。
楚元炎心頭一顫,伸手揪住鄭商的衣襟,俊目微眯,“你說什麼?
說清楚點!
”
鄭商推開他,怒吼,“你那個好師妹,聯合那個吃人的姬如玉,擄走了靜兒。
”說着将一團皺巴巴的紙團扔向楚元炎,“你自己看吧。
”
楚元炎迅速展開紙團,上頭的字迹他認識,正是傅彩環的字。
一個人,玉華山。
楚元炎想都沒想轉身要走,鄭商将他攔下,雙手緊緊抓着他的衣襟,俊目微紅,氣喘如牛。
有些事,他希望楚元炎一輩子都不知道。
可如今,似乎無法再瞞下去。
“你武功高強,悄悄上山或許不會驚動那個妖女,無論如何,一定要将他們母女平安帶回來。
”
楚元炎想推開他,不耐煩道:“我自知曉,無需多言。
”
鄭商死死揪着他的衣襟不放,“還有,還有一件事——靜兒她,是你的女兒。
”
楚元炎以為自己聽錯了,目光直直看着鄭商。
鄭商閉了閉眼,面露苦澀,“她是你的女兒,我沒必要騙你,知安她,從來就沒接受過我,她的心裡,始終隻有你一人。
”
楚元炎不知自己是怎麼離開菩提巷的,他依靠着本能狂奔着,耳邊不斷回蕩着鄭商的話。
靜兒是他楚元炎的女兒,是他楚元炎的女兒啊!
原來那些說他和靜兒長得像的話,并不是客氣恭維,原來靜兒喜歡吃糖醋口味,是因為他,原來向來不喜歡孩子的自己,會那樣喜歡靜兒,不僅僅是因為她是顧知安的女兒,更因為,她與他血脈相連。
他真該死啊!
究竟忘了多少事,害得她們母女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世人的白眼閑話,這五年,她們究竟是怎麼過的?
想到知安在侯府看他的眼神,那樣的失望與傷心,他的心就撕裂般的疼。
cascoo.
夜風獵獵,吹亂了顧知安的額發,遮去她眼中幽冷寒光,她站在玉華山頂,冷眼看着那個形如鬼魅般的女人。
姬如玉現在并不好受,她一手掐着已經昏迷的靜兒脖子,一手指着顧知安,尖聲道:“退,給我退遠些。
”
顧知安退了十步。
“再退!
”
顧知安又退了十步。
姬如玉好受了些,但依然不舒服,便又道:“将你身上的東西取下來扔遠些,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
顧知安當然知道,若是可以選擇,她當然不會乖乖聽話。
可眼下女兒的脖子捏在人家手中,她不敢不聽話。
取下尚在發熱的佛陀舍利,揚手往後一抛,抛進了十餘丈遠的草叢裡。
果然,那東西遠遠抛開後,姬如玉神魂上的不舒服立刻消失了,她笑了笑,掐着靜兒脖頸的手指松了兩分,“你果然守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