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安正與胡大人商量緝拿姬如玉的方案和路線,忽然一陣心悸,似是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一般不會出錯。
顧知安無心與胡大人再多說什麼,草草結束了談話,急忙趕回家。
剛進家門就遇到正準備出門的鄭商,而他身邊并沒有靜兒,顧知安脫口問:“靜兒呢?
”
鄭商蹙眉,看了眼她身後,不解地問:“靜兒不是說去找你了嗎?
”
“找我?
她去哪裡找我?
”顧知安的心猛的沉下。
鄭商道:“靜兒說你早上出門前跟她說好了,在醉仙樓見面,一起吃午飯。
”
顧知安臉上的血色慢慢退盡,“我沒有和她說過這種話。
”
鄭商也覺出不對來,“靜兒沒去找你?
那她去哪了?
會不會自己去醉仙樓了?
”
兩人沒再多廢話,轉身就往醉仙樓跑。
此時醉仙樓裡賓客盈門,兩人問掌櫃,确定靜兒沒來過,兩人依然不死心,一間一間的包廂找,始終沒找到。
顧知安似是想到什麼,沖回菩提巷,将府裡下人都叫來問話,仔細一問才知,今早有人來給靜兒送信,之後靜兒就離開了菩提巷。
“信呢?
”顧知安沉聲問。
一個婢女上前道:“七小姐,奴婢瞧見靜小姐将信藏在枕頭下了。
”
信很快被找出,送到了顧知安面前,信上的字迹一看就是女子筆迹,絹透清爽,字并不多,以楚元炎的名義,邀請靜兒去醉仙樓吃糖醋排骨。
然而她和鄭商剛剛去過醉仙樓,每一桌客人都看過,楚元炎并不在。
顧知安拿着信正要去鎮北侯府找楚元炎問清楚,門房突然跑了過來,手裡也拿着一封信,還有一朵精美的珠花。
那珠花顧知安認識,是她親手給靜兒做的,上邊用的珍珠是她泗水那邊的一位老農硬塞給她的,顔色是淺紫色,世面少見,老農說是從無意間拾來的河蚌中所得,十分難得,她便做成一朵珠花給靜兒戴,靜兒喜歡,時常戴着,很寶貝。
“七小姐,剛剛有個乞丐将這兩樣東西放下就跑了。
”
顧知安接過珠花和信封,心一沉再沉。
這樣的場景,與她看過的警匪片裡的綁匪提贖片段何其相似。
拆開信封,裡頭薄薄一張信紙,字迹與顧知安手裡這張一模一樣。
“要想你女兒活命,今夜子時,玉華山頂一見,你一個人來,不要做多餘的事,但凡有什麼風吹草動,我有一萬種方式讓你女兒即刻斃命。
”
鄭商就在旁邊看着,看得他目眦欲裂,當即便要往外沖。
顧知安喊住他,“别去!
”她的聲音發顫,身體也不自覺的輕輕顫抖着,臉色蒼白如紙,仿佛瞬間褪去了所有血色。
鄭商也知這其中利害關系,剛剛不過是一時沖動,這會緩過神來,立即轉身沖回顧知安的身邊,箍住她的雙肩,竭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些,“你别怕,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救回靜兒。
”
顧知安搖頭,手緊緊握成拳,咬牙道:“你不要輕舉妄動,靜兒在她手裡,随時都有生命危險。
”
在現代時,她是一名軍人,也曾參與過營救人質的行動。
那時她十分不理解那些孩子被綁架後選擇不報警,甚至聽從綁匪的話欺騙警方的人。
現在她理解了,為人父母,什麼錢财道義,通通是狗屁,她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管,她隻想要女兒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