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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595章 這不是您自找的嗎?

将門悍妻 紅楓一葉 5152 2025-02-06 14:55

  傳回的消息是,裴世文非但沒有将那些銀兩派送至各地官府,反而自己全部私吞,并向别國暗中購置了大量的糧草與武器!

  不止如此,他甚至讓人到處散播流言,說朱雀此次大災,全因朱濂溪一人而起!

  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因為他謀害了忠良!

  要不然的話,朱雀為何會六月飛雪?

  要不是人間有大冤,老天也不會降下如此大雪!

  而這忠良,自然就是裴家與那裴枭然了。

  裴枭然剛出生時,天降祥瑞之事,幾乎世人皆知。

  而她苦守西疆多年、打過無數勝仗、最終将西疆沙匪全部剿殺之事,也是不争的事實。

  但是,後來,因朱濂溪懷疑她通敵叛國,竟将她與裴氏一門全部斬殺。

  然而,實際上,那不過是因為朱濂溪見她勢大,怕她謀反,動搖了自己的皇位。

  所以才故意編造了僞證,害死了自己的妻子、更害死了朱雀戰功累累的守護之神!

  上天大怒,所以才會降下重罰。

  而百姓們,則全是被他的滔天罪過所連累,才會家破人亡、衣食無依、性命堪憂的!

  這番流言很快激起了極大的民憤。

  那些原本唾罵裴枭然通敵叛國的,也立即如牆頭草般,倒戈相向,站在了裴世文的那一邊。

  更别提原本就深信裴枭然是冤死的那些曾經的将士、手下們了。

  他們原本還不滿裴世文接替了裴枭然的位置,畢竟這位置可是裴枭然生裡來死裡去換來的。

  裴世文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毫無軍功就坐上此等位置?

  但見裴世文居然為裴枭然說話、申冤,軍心便立刻開始偏向于他。

  随着雪災越來越嚴重,支持裴世文的人,也越來越多。

  朱濂溪自是大怒,不過當時他對裴花玉姐妹倆愛寵有加,并未将裴世文犯下的過錯算在她們的身上。

  可是,他對她們情深意重,對方卻對他薄情寡義。

  趁着他熟睡之際,姐妹二人掏出暗藏的匕首,毫不猶豫就朝着他的心口紮去。

  雖然他及時的警醒救了他一命。

  可是萬萬沒想到,宮中的大部分人也已叛變,他讓他們去将這姐妹二人抓起來時,對方卻抽出刀劍,滿臉殺氣的朝着他劈砍而來。

  不得已,朱濂溪隻得在幾名心腹的掩護下,順着隻有自己知曉的地下通道,狼狽逃出了皇宮。

  很快,朱雀的皇位易主。

  曾經的一國之主,也成了人見人罵的無恥敗類、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甚至于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了誰的手上。

  因為殺他的人是從背後給了他一劍,他不知那個出劍的人是他叛變的手下、還是隻是認出了他的身份的過路路人。

  胸飲了長劍,血如泉湧,血花漫天,劇痛如萬根鋼針,齊齊刺入腦中。

  不支倒地的那一刻,他不是在想殺他的人到底是誰。

  而是在想,裴枭然,他的正妻,他的皇後,在死的那一刻,是不是……也這麼痛?

  朱濂溪猛地閉上眼睛,眉心緊皺,一隻手不自覺的撫上心口處。

  仿佛那把劍仍舊插在那裡一樣,每每想到是自己親自下令殺了最愛自己之人,一顆心,就會痛不可當。

  “呃……大殿下,您怎麼了?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要不要回去請禦醫去看一下?

  裴枭然見他忽然露出痛苦神色,不由關切的開口詢問。

  然而,面上雖是擔憂,心中卻是一片淡漠與冷然。

  她以為朱濂溪是因為失了皇位才會如此痛苦,對他的遭遇自是無動于衷。

  這難道不是他自找的嗎?

  遠賢臣、近小人,識人不清,就别怪遭人反噬了。

  聽到她的聲音,朱濂溪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那雙眼裡,有愧疚、懊悔、痛苦與自責。

  但更多的,卻是慶幸。

  慶幸之餘,又對那些曾害過他的小人,愈發痛恨!

  朱濂溪淡淡開口道:

  “如何處置這個孩子,是本殿的事,本殿會做的幹淨利落,不會連累于你。

  本殿叫你來,是想告訴你,孩子在本殿這兒,你不必再增派人手去尋了。

  裴枭然警惕的問道:

  “不知大殿下要如何處置于他?

  朱濂溪用眼角瞥了那個被裹在小被中的嬰孩一眼,耐心的重複道:

  “本殿說了,這個孩子,不能留。

  “不行!

  裴枭然一下子跳到了那嬰孩身旁,一把将人抱起,護在懷中,瞪着朱濂溪道:

  “就算大殿下不放心,想要永除後患,也得等到他長大之後再說!
現在動手,無異于以強欺弱、勝之不武!

  朱濂溪面無表情道:

  “可是,本殿已經動手了。

  “什麼?

  裴枭然立刻探手在嬰孩的鼻子下試了試,果然,呼吸全無。

  她的心不自覺往下沉了一沉。

  不得已,隻得将孩子放了回去。

  反正,人已經沒了,就算她強行帶走,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裴枭然不由擡頭,看向那個一臉淡然、絲毫不見任何憐憫之意的男人。

  果然,這個男人還是如前世一樣,比她更狠、更加無情。

  似乎是怕裴枭然因此而對他生出畏懼,朱濂溪輕歎了口氣,難得的開口解釋道:

  “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是,那個夢實在是太真了,真的,就好似前生已經發生過一樣。

  為了朱雀、為了朱雀的百姓,我不得不對他動手。

  若是犧牲他一個,可以換來整個朱雀的安甯,那麼,我不介意當那個對無辜稚兒下手的罪人。

  這話說的真是大義。

  可是,再漂亮的借口,也掩蓋不了其中的自私與專橫。

  什麼為了朱雀,為了朱雀的百姓,真正為的,是他的皇位才對吧?

  裴枭然心中不以為然,面上卻滿是敬佩道:

  “原來如此。
大殿下真不愧是為國為民的君子啊,枭然自愧不如。

  朱濂溪卻是輕輕搖了搖頭,道:

  “君子不敢當,隻要你不會因此而覺得本殿是一個冷酷無情之人,從而對本殿心生隔閡,本殿就已心滿意足。

  她的确沒有對他心生隔閡。

  她隻是對他徹底心死了而已。

  裴枭然抿唇淡淡一笑,道:

  “大殿下言重了,枭然怎敢。

  又與對方客氣了幾句,朱濂溪知道剛死了人,裴枭然定然沒胃口與他一起用飯,這才依依不舍的放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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