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拆穿(五更)
“明鏡她騙了你們所有人,她根本不是祝家的真千金,她是冒充的。”廣播裡,這道咬牙切齒的聲音抛下了一個重磅炸彈。猶如一道悶雷,當空炸響。全場所有人都被驚的回不過神。趙蓁舉着紅酒杯,悠閑的品了一口。不錯,祝家下血本了可惜了。李姣姣不可置信道:“這是祝湘湘的聲音?她膽子也太大了,不過要是真的……啧啧。”這位慈善名人、恐怕要身敗名裂、遭人唾罵了。柳暮雪“啪”徒手捏爆了玻璃杯。“祝湘湘你個賤人,敢污蔑明鏡,我撕爛你的嘴。”在厲青瑤和柳淨雲震驚的目光中,柳暮雪扒開人群沖了出去,指着天花闆叫罵:“祝湘湘你給我滾出來,躲在背後使壞的小人,你嫉妒明鏡嫉妒的發瘋了吧,這種昏招都使得出來,你隻敢躲在背後陰人,你就是那臭水溝裡的老鼠,見不得人好,有本事就給我滾出來咱們當面對質。”林清急的跺腳:“死丫頭,真是氣死我了,保安呢,快把人給我抓起來,别讓她再胡言亂語了。”林雅看了眼祝文韬,這位可一點都不慌亂。再看明鏡,今日當着這麼多賓客的面被如此污蔑,這位正主兒反倒不慌不忙,壓根沒受到任何影響,這心态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小雪。”明鏡開口叫住了柳暮雪。柳暮雪雙手叉腰,“明鏡你等着,我今天不撕了祝湘湘這張臭嘴,我就不姓柳,什麼玩意兒。”現場嘩然,卻沒多少人相信。這個祝湘湘真是個瘋子,也不看這是什麼場合。祝家的教養真是不敢苟同。大家權當笑話看了。祝奶奶有了心理準備,倒是心平氣和,瞪了眼林清,“這就是你養出來的東西,白眼兒狼都比她有良心。”林清這回是一個字都沒反駁。引狼入室,她這是引狼入室啊。明鏡輕聲道:“祝湘湘,你出來吧,躲在背後沒什麼意思。”“是沒有意思,但我怕我一出現,你就找人把我給抓住,強行捂嘴,這樣大衆就永遠無法知道真相了,你佛口蛇心,蛇蠍心腸,我不會再被你騙了。”廣播裡的聲音,挺年輕,但卻一口咬牙切齒的味道,尤其話裡的意思,觸目驚心。衆位賓客面面相觑,葉夫人喃喃道:“不可能吧,這個祝湘湘是瘋了嗎?”葉岚說道:“誰知道呢,我看這祝家水深的很,今晚這宴會,不會無聊了。”高嘉抓了把瓜子,悠閑的靠着柱子,眼角瞥到李姣姣和趙蓁,笑眯眯的湊過去。“姣姣,我才看到你,你說這祝湘湘是不是瘋了?”李姣姣勾了勾唇:“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看這個祝湘湘也是被逼急了吧,畢竟兔子急了也咬人呢。”高嘉眼珠子轉了轉,看向趙蓁:“趙小姐,我聽說您和明鏡關系挺好的,知不知道什麼内幕消息?”“等着看就是。”高嘉撇了撇嘴,估計現在心裡最痛快的就是趙蓁了吧。畢竟冉家跟明鏡已經是撕破臉了。搞不好這一出就是冉家弄出來的,反正她樂的看戲。明鏡得罪了冉家,以後有得苦頭吃,這才隻是開始呢。曲飛台站直了身子,看了眼明鏡的方向,轉身沖了出去。白微甯訝然道:“曲哥哥你要幹什麼去?”正要追上去,立刻被白子琰攔住了。“白微甯,你是屬跟屁蟲的嗎?沒看小飛不樂意搭理你嗎?這會兒大家心情都不好,老實點你。”白微甯嘟起嘴巴:“二哥哥,明鏡姐姐被污蔑,我也很氣憤的,明鏡姐姐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有人舍得污蔑她。”白子琰勾了勾唇:“是嗎?裝也要裝的像一點,眼睛裡的幸災樂禍都快藏不住了,你當小爺是傻子嗎?”“二哥哥,你怎麼能這麼冤枉我。”白微甯紅了眼眶,一臉委屈。白子琰翻了個白眼:“得了吧,我可不吃你這一套。”白子琰看向宋引章:“給我看好她,我去找小飛。”一扭頭,江瑾辰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瑾辰呢?”宋引章說道:“剛才跟小飛一起出去了。”廣播室的門被反鎖,酒店經理急瘋了,今天要出大事了。“給我撞開。”經理吩咐保安。這時一個少年扒開人群沖了過來,“我來。”經理回頭一看,驚呼道:“曲飛台?”這張臉沒人會陌生。曲飛台渾身冒着生人勿近的寒氣,飛起一腳
踹上了門。廣播室是鐵門,一下沒踹開。“小飛,你讓開,我來。”經理就看到又一個大帥哥走了過來,手裡提着一把電動鋼鋸。經理認得這個少年,是跟在蔣夫人身邊一起來的,應該是蔣夫人的兒子。曲飛台看了他一眼,往後退了一步。江瑾辰舉着電動鋼鋸對着門鎖,随着一陣刺啦,火星四射,門鎖應聲而破。江瑾辰把鋼鋸扔給經理,一腳踹開鐵門。經理小心翼翼的接住,确保沒傷到自己,樓上正在裝修,鋼鋸就是裝修工人的,這位蔣夫人的兒子還挺聰明的。這下沒有任何阻礙,鐵門“砰”一聲撞到了牆,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然而廣播室内,根本沒有祝湘湘,麥克風對準手機揚聲器,屏幕顯示正在通話中,祝湘湘的聲音就是通過手機傳出來的。“好狡詐。”江瑾辰走過去,立刻把麥克風給關掉,然後對着手機裡的人說道:“祝湘湘,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江瑾辰?”祝湘湘哈哈笑了一聲。“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你不是喜歡她嗎?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你心目中善良溫柔的女神,到底有多麼可惡。”“你給我閉嘴。”曲飛台奪過手機,語氣陰寒的說道:“你死定了。”“你是曲飛台?很好,人都到齊了。”對方“啪”的一聲挂掉了電話。曲飛台和江瑾辰面面相觑,兩人臉色同時一變,不好……酒店外,天寒地凍。大廳内卻是溫暖如春。廣播裡傳出江瑾辰的聲音,然後聲音就斷了。蔣春岚皺了皺眉:“這孩子湊什麼熱鬧。”“明鏡,你敢告訴大家真相嗎?”人群外忽然傳出祝湘湘的聲音,蓋過了現場的嘈雜。現場衆人循聲望去,隻見打扮的格外精緻時尚的祝湘湘從人群的包圍圈中走了出來。人人望着她的目光厭惡而鄙夷。敢污蔑明鏡,祝家真是對她太好了。有人揚聲道:“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祝夫人,對這種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就不該心慈手軟,現在惹出麻煩來了吧?”“就是,明鏡小姐豈是這種阿貓阿狗能潑髒水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上次沈老爺子壽宴,她已經鬧過一回了,現在又故技重施,真是不可理喻。”聽着人們一言一語的指責謾罵,祝湘湘并未生氣,“你們這些愚昧的人,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我真是替你們感到可悲,很快你們就會為自己說過的話感到羞愧。”林清怒目道:“祝湘湘,你給我閉嘴,我真是太縱容你了,讓你三番五次的污蔑明鏡。”祝湘湘走到大廳中央,站在水晶燈下,她有些難過的說道:“媽媽,自從明鏡回來之後,您就再也不關心我了,我知道我不該貪心,我願意退一步,什麼都不跟明鏡争,不跟明鏡搶,我都這麼聽話了,您為什麼還要把我送出國?”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不跟明鏡争,不跟明鏡搶。那本來就是明鏡的東西,你一個踩了狗屎運白白享受了十六年之久的富貴,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有臉要求這要求那,你臉怎麼那麼大呢。還有,把你送出國留學你也怨念,也太不要臉了吧,多少窮苦人家哪有出國留學的機會,祝家給你安排好一切,你還不樂意?城牆都沒你臉皮厚。真是鬥米恩升米仇。祝家倒了八輩子黴養出這麼個恩将仇報的玩意兒。林清指着祝湘湘,氣的說不出話來。原來她一直懷恨在心,平時都是裝的。“湘湘表妹,姑姑把你送出國,也是為了你好,你和明鏡表妹不和,這并不是明鏡表妹的過錯,你出國的手續和學校甚至借住的家庭,姑姑已經全部幫你安排好了,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你為什麼不理解姑姑的苦心呢?況且,你已經足夠幸運了,貪心不足蛇吞象,你這麼做,太傷姑姑的心了。”林雅一邊輕輕拍着林清的背順氣,一邊搖頭歎息着說道。她并不知道林清要送祝湘湘出國的事情,但并不妨礙她這樣說。聽了林雅的話,林清更是怒從心起,是啊,貪心不足蛇吞象,她對祝湘湘已經夠好了,沒把她趕出祝家,一如既往的給她千金大小姐的待遇,她竟然還不知足,竟然在今日這樣的場合鬧出這麼大笑話。簡直把她的臉都給丢盡了,今日起,祝家徹
底成了滿江州的笑話。這時衆人才知道,原來這位和林清容貌相似的年輕女孩,是林清的侄女啊。“你給我閉嘴,你算個什麼東西,輪得到你教訓我?”“她教訓不了你,我來。”柳暮雪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毫不猶豫上來就給了祝湘湘一個大耳刮子,那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氣。全場都被這聲響亮的巴掌聲驚到了,下意識覺得臉疼。又覺得痛快,這位穿着紅裙的年輕女孩像一團火一樣,不少年輕男子的目光露出了幾分興趣。祝湘湘猝不及防下被扇了一巴掌,整個人都懵了,精心打理過的頭發散開,模樣頗顯狼狽。祝湘湘捂着臉,“你敢打我?”“打你怎麼了?我還要撕爛你的嘴呢,讓你胡說,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柳暮雪上去就拽着她的頭發,祝湘湘嘴裡發出一聲尖叫,和她扭打起來。大家看着這樣荒唐的一幕,有些咂舌。事情的發展越發荒誕起來。柳暮雪拽下高跟鞋,鞋跟朝着祝湘湘的腦袋砸了下去,“你個小賤人,不教訓你一頓,你是不知道本小姐的厲害。”“住手。”隻見一個少年從人群中快速沖出來,上去推開柳暮雪,把祝湘湘護到了身後。“呦,還有情郎呢,這位小弟弟,你該去挂眼科了,這麼個糟踐玩意兒還當寶護着,眼睛不要請捐給盲人。”這頭辣眼睛的綠毛,柳暮雪無言以對,祝湘湘的眼光跟她的良心成正比。實在堪憂。“你胡說什麼,她是我姐,我是祝少丹,祝家的少爺,我姐說的沒錯,那個女人,根本不是我的親姐姐,她是冒充的。”祝少丹指着一直沉默的明鏡,大聲說道。說了半天,一直聽這些人鬧,當事人反而從頭到尾一聲未吭,這也太反常了。現在親弟弟都出來指認了了,敏感的人察覺到這其中的不同尋常。隻見那白衣少女靜靜的站在那裡,臉上無悲無喜,無憂無怒,仿佛一個局外人。沒有人願意相信,這麼美好的少女,會是一個處心積慮的騙子。一定是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