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拿你怎麼樣,但伯侯爺會把我們逐出府去!
”
“不可能,你吓唬我!
”
俞芝真不知道俞玲的腦子怎麼長的,這麼多年,一點變化也沒有,“你去告訴了伯侯爺,順便也就我們的過往給說出來了,你覺得一旦我們以前做的事傳出去,這府裡還容得下我們?
”
俞玲愣住。
“還有,一旦伯侯爺知道了我們是親姐妹,會不會以為我們存了什麼不好的心思?
對我們起了疑心?
那以後我們在府裡還有好日子過嗎?
主母早就看我們麼不順眼了,你覺得她會不會趁着這個機會把我們賣了?
賣到那肮髒的地方去,到時候,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是像條狗一樣的活着。
”
俞玲打了個冷顫。
俞芝見目的達到了,松開了手,“我們不但不能去見她,相反,還要躲她遠遠的,絕對不能讓她看到我們。
所以,在小公子的腿沒好以前,你最好不要在府裡走動。
”
俞玲完全沒有了剛才挑釁的模樣,愣愣的問,“連你這也不能來?
”
“不能!
”
“那、那、那……”
俞玲腦中亂哄哄的,坐回了椅子上,“可是,她确實不會醫術啊。
”
“她會不會醫術和我們無關,她若是治不好小公子的腿,伯侯爺自然不會饒過她,用不着我們操心。
”
“沒想到這個賤人傍上了戰王爺。
”
俞玲恨恨的罵,越發覺得當初就是太心慈了,應該折磨死夏曦那個賤婦,也就沒有後來的事了。
“她呀,才是最有心計的,明明有了戰王爺的孩子,卻還是嫁給了大哥,想必當年大哥也是受了她的脅迫,才沒碰她,到頭來她還用這件事反咬了大哥一口。
”
“大哥,對,大哥……”
提起俞義,俞玲眼睛亮了一下,“大哥他……”
“噓!
”
俞玲阻止她說下去。
……
第二日,夏曦領着府醫來伯侯府,周坤見了她跟仇人一般,死死的瞪她。
夏曦也不在意,看完腿,給他換了藥以後,一句話也沒對他說便走了。
周坤找不到碴出氣,氣的牙癢癢。
第三日,又來了一趟,還是如此。
然後隔了兩日,又隔三日,越往後隔的天數越多。
周坤感覺自己的腿明顯的見好,等到了半個月以後,鬧着要把夾闆取下來,“帶着這個太不方便了。
”
夏曦沒說,平伯侯哪裡敢讓人給他拆啊,哄,“再等幾天,等戰王妃發了話,爹就讓給你拆下來。
”
“她就是在整我,這破闆子能頂什麼用。
”
腿不疼了,知道自己以後不會成殘廢了,周坤的少爺脾氣全上來了,鬧的平伯侯頭疼。
等夏曦來了,問她。
“行啊,不過你得先把剩餘的四十九萬兩銀子給我。
”
“為、為何?
”
“你們要是按我說的,我有把握讓周少爺的腿跟原來一樣,可你們現在要拆除夾闆,就等于我不聽我的了,我的醫治也就到此結束了,銀子你當然得給我了。
”
平伯侯一聽,便明白了什麼意思,忙給夏曦賠不是,“戰王妃莫怪,是我糊塗了,一切都聽您的,您說什麼時候拆我們便什麼時候拆。
”
周坤哪裡願意,“爹,我的腿好了,她就是故意整治我的。
”
“你閉嘴!
”
周坤撇撇嘴,瞪着夏曦。
夏曦懶得跟他計較,讓府醫給他換了藥,和往常一樣,坐着馬車回了王府。
張爺扶着晴兒正在院子裡溜達,張大娘和尤氏在後面跟着,晴兒每走幾步,便要停下歇一歇,三人也不着急,就這麼跟着她。
夏曦走過去,“今天感覺如何?
”
晴兒深喘了一口氣,“挺好的,就是腰有點疼。
”
張爺緊張的攬住她,“疼的厲害嗎,要不要回屋去?
”
夏曦,……
簡直是沒眼看,“應該是快到日子了,這個時候多走動有好處。
”
張大娘也覺得這不是那個泰山崩于面前都面不改色的自己的兒子了,很是嫌棄地說張爺,“這才哪到哪兒,生孩子是更疼,你還能不讓晴兒生了。
”
“那就不生了!
”
張爺脫口而出。
張大娘一巴掌打在他背上,“淨說傻話,那孩子是說不生就不生的?
”
張爺抿着唇,看晴兒碩大的肚子,光想象着兩個孩子從裡面出來,便感覺眼前腦袋有些發昏。
“王妃。
”
福伯快步過來,“皇上派禦醫過來了,說是聽聞晴兒小姐要到日子了,特派太醫過來給把脈。
”
張爺頓時繃緊了身體。
夏曦倒沒覺得意外,她以為皇上早些日子就會派太醫上門了,“人呢?
”
“在府外。
”
“請進來,帶他去會客廳。
”
福伯應是,去請人。
“走吧,去會客廳等着。
”
尤氏和張大娘對看了一眼,“我們就算了吧。
”
張爺也不想去,這個時候派禦醫過來,皇上不知道又打的什麼主意。
夏想看透了他的心思,安慰他,“放心吧,他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算計我們的。
”
張爺有些風聲鶴唳,實在是放不下心,晴兒要看就要生産了,不容出一點意外,“你保證?
”
“我保證。
”
太醫被領進會客廳,給夏禮行禮後,恭敬的道,“皇上派我來給晴兒小姐診脈。
”
夏曦點頭,“麻煩了。
”
太醫忙說不麻煩,放下藥箱,拿出脈枕,放在桌子上,等晴兒把手放在上面,他半蹲下身體,專注的把脈。
他在這方面的醫術是太醫院裡最好的。
把完脈,又詢問了晴兒幾句,站起身,道,“晴兒小姐應該是快到日子了,也就是這三五天的事,需要派人多注意點。
”
“多謝了。
”
“戰王妃客氣了,您如若沒有别的事,我便回去複命了。
”
“就說我謝謝皇上對晴兒的關心了。
不過,她隻是我的妹妹,平民一個,勞不得皇上費心,還請皇上以後不要派人過來了。
”
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他怎麼傳?
太醫額頭上冒出了細汗,“這……”
“你盡管按原話說,皇上會明白的。
”
太醫提着心,吊着膽,回了宮内複命,把夏曦的話一個字不落的說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