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不遠處,挖了一個大坑,一口嶄新的棺材放在裡面。
狼狽不堪的姜婉被夏曦拖拽了過來。
看到裡面的棺材,白了臉色,不斷的掙紮,“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
夏曦臉色冷凝,一言不發,直接将她扔了進去。
咚!
姜婉跌坐在了裡面,還沒來得及叫喊,便聽到夏曦比這初春寒風還冷的聲音,“蓋棺!
”
姜婉吓得魂飛魄散,用盡了全身力氣往外爬,“夏曦,你敢!
”
夏曦冷眼看着她,仿若沒聽到她的話。
棺蓋一點點蓋上,頭頂黑下來的那一刻,姜婉恐懼到了極緻,聲音凄厲,“夏曦,做鬼我都不會放過你!
”
咚!
棺蓋徹底蓋上,阻隔了她的聲音。
窒息感襲來,姜婉驚駭的用雙手拼命的拍打着棺蓋,“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
外面沒有一絲聲音。
管家和一衆下人全部垂着頭,大氣也不敢出。
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夏曦會把姜婉封在棺材裡。
棺材内,藥效發作,姜婉騰出一隻手,瘋狂的撓自己身上,另一隻手,無力的拍打着棺蓋,叫喊的聲音也慢慢弱了下去。
“夏娘子……”
管家小心翼翼的喊,無論如何,姜婉是皇上親賜的戰王妃,要是真的活埋了,無疑是打了皇上的臉面。
夏曦眉目陰沉,盯着棺材不說話。
漸漸的,裡面沒了動靜。
姜婉絕望的撓着自己身上,撓出了血都沒察覺。
咚!
咚!
咚!
棺蓋在響,一下一下,敲擊着姜婉脆弱的心靈,就在她幾乎崩潰的時候,棺蓋被鑿開了一個小洞,一根竹管從外面伸進來。
姜婉急忙把嘴湊過去,咬住竹管,貪婪的吸着空氣。
夏曦沉冷的聲音也順着竹管飄進來,“派人看着,定時給她送飯,她既然是戰王妃,那就等你們戰王醒來自己處置。
”
不!
姜婉渾身打着激靈,還有還兩個多月,才到風澈的大限之日,她不要在這暗無天日的棺材裡待這麼多天,她甯願去死,甯願……“
上手再次用力拍打,外面卻沒有了一絲聲音。
夏曦眉目陰沉着回了山莊,風沁快步走來,她剛得到消息,說是夏曦要活埋姜婉,準備趕過來阻止,看夏曦回來,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夏曦,你别沖動,姜婉她……”
“如果我再晚回來兩天,恪兒也許就沒命了,夫人到時會如何做?
”
“我會殺了姜婉!
”
話出口,風沁愣在原地。
夏曦繞過她,徑直往清幽院走,“夫人放心,我不會讓姜婉死,既然她是戰王妃,那就等着戰王醒來再處置。
”
風沁轉身,看着她的背影,張張嘴,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聽到腳步聲,風安和風忠同時擡眼看過來。
夏曦走到兩人面前,聲音清冷,“你們兩人,沒忘了自己主子是誰吧?
”
“我們……”
風忠嘴唇動,剛說了兩個字,夏曦已經推開門,“風澈昏迷不醒,你們卻放了罪魁禍首進來,這就是你們的忠心耿耿?
”
話落,咣一下把門合上。
風安和風忠對看一眼,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愧色。
是啊,他們怎麼就忘了,少爺如此,都是姜婉害的,他們怎麼任由姜婉待在少爺屋中。
屋内,隻是兩日不見,風澈又瘦了,夏曦把手指搭在他的脈搏是上,感受着他也常人無異的脈象,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把他的胳膊完全拿出來,恰到好處的地給他按摩,“風大少爺,我今日把你的王妃封在棺材裡了,你一天不醒來,我一天不放她出來。
你知道嗎?
我原本是想殺了她的,不過,她好歹是你的青梅竹馬,你的王妃,該處置她是你的事,我便放了她一馬……”
玉清院,所有的丫鬟滿面懼色,戰戰兢兢的站在院中,大氣不敢喘,唯恐落的和姜琬一樣被活埋的下場。
“霜、霜梅姑、姑娘……”
好半天後,菱花炸着膽子,顫着聲音喊。
姜婉不在了,他們沒有了主子,接下來該怎麼辦?
夏曦那一腳踢的不輕,霜梅被踢飛出去以後,疼的差點昏過去,等她回過神來,一瘸一拐的回了玉清院後,便被山莊的丫鬟制住,眼睜睜的看着姜婉被夏曦拖拽了出去。
想到夏曦剛才下腳的動作,霜梅瞬間感覺全身都疼了起來,咬牙,“想辦法給老爺傳信,小姐不能就這麼死了。
”
夏曦這一動作,吓壞了山莊内的衆人,就連管家心裡也是發顫,吩咐所有下人,“幹活的都走點心,不許出任何差錯,惹怒了夏娘子,否則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
姜婉是皇上親賜的戰王妃,夏曦都敢這樣對她,他們這些下人,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整個山莊的下人都戰戰兢兢起來,走路踮着腳,幹活的動作很輕很輕。
風沁院内,換了衣服,恪兒已經停止了哭鬧,睡着了。
風沁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如煙,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
是她心軟,才給了姜婉可趁之機,還差點害了自己的孩子。
如煙輕聲勸,“知人知面不知心,夫人也不知道姜婉心思竟然如此歹毒,為了見到少爺,在孩子衣服裡下藥。
”
風沁搖頭,“不是,不是,這事怨我,是我還顧忌着以前的情意,總以為她還是原來那個溫柔善良的姜婉,卻不知,她已經變了,變得心腸狠毒。
”
“夫人也是為了大局着想,畢竟她身份擺在那。
”
如果是在京城,姜婉憑着戰王妃的身份是可以為所欲為的,隻因為是在山莊,她威風不起來,才想了這麼一個歹毒的辦法吧。
風沁長歎了一口氣,閉了閉眼,“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夏曦了。
”
如煙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忙着教訓姜婉,忘了讓車夫去接琪兒和虎子,等夏曦給風澈按摩完,又仔仔細細的給他擦完身體以後,才想起來,但天色已晚,車夫去了縣裡再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反正張爺也會幫着管的,便沒有讓車夫去。
不過,第二日一大早便去了快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