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隻要王嫂說服戰王爺不再追究以前的事,我便讓人把窦骞從牢裡放出來,并讓他官複原職。
”
夏曦閑适的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擱在桌上轉動着茶杯,“我要是不答應呢?
”
大皇子妃微微一笑,“那咱們就魚死網破。
”
夏曦笑,“我倒是看走眼了。
”
大皇子妃也笑,“王嫂過獎了,我隻是不想和大皇子一起被發配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去,隻能出此下策了。
”
“這可不是下策,是最最好的上策,世人都知道窦禦史幫助了戰王府,如果他被人冤枉了,我們卻不能救他出來,以後恐怕再也無人敢再站在我們這邊,戰王府也就易孤立,日子自然也好過不了。
”
“王嫂果然通透,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便想通了這些。
”
夏曦把茶盞放在桌子上,擺了擺手,“你也别給我戴高帽子,這都是明擺着的事,隻要是個長了腦袋的,都能很快想出來,不知你還有别的條件嗎?
”
“隻這一個。
”
“那行。
”
夏曦站起身,“我這就回府去跟風澈商量。
”
“不是商量,是勸說。
”
大皇子妃糾正。
“對,勸說,我回去勸說他,你等着我的消息。
”
“三日,如果三日後,沒有消息,王嫂就是拒絕我了。
”
“好。
”
夏曦擡腳往外走。
大皇子妃不急不緩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我和夫君本無意和你們為敵,以後也不會再去招惹你們,還請王嫂想清楚。
”
夏曦頭也不回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大皇子妃起身,站去了窗戶邊,見夏曦出了茶樓,不慌不忙的朝着戰王府,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她才收回視線,一如既往的柔聲,“回府。
”
夏曦沒走出多遠,便碰到了騎馬而來的風澈,見到她的一瞬間風澈從馬背上跳下來,急掠到她身邊,見她安然無恙,才算松了一口氣。
“下次出門,讓風安、風忠跟着你。
”
“好啊。
”
夏曦沒拒絕,大皇子府這麼多年,不知培養了多少勢力,這次大皇子妃沒難為她,不代表着下次還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此刻的夏曦預料到了,她若不答應交易,大皇子妃肯定會派人對付她。
可她卻萬萬預想不到的是,大皇子妃是從别處下的手。
風澈重新躍上馬車,朝她伸出手,夏曦抓住,跟着上去,坐在風澈前面,一路回了戰王府。
和風澈分析了以後,讓風安去給秦侯爺送信,讓他派人去牢中問問窦骞,他那日去大皇子府門前找自己夫人為了何事?
問的人很快傳回了消息。
夏曦又讓人給白覃傳了信,讓他去大皇子府要人,窦側妃可以停在大皇子府,窦夫人應該擡回禦史府。
白覃得了信,帶着人去了大皇子府門前。
大皇子府大門敞開着,入眼一片白,但門庭冷落,連個來吊唁的人也沒有,府裡的宮女和太監來來回回的忙活着。
白覃領着人一靠近,便有人看見了,出來喝問,“幹什麼的?
”
白覃恭聲,“我是白家人,來接我姑母的屍身回府。
”
喝問的人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轉身跑進府内去報信。
不大的工夫,幾名太監擡了一個床闆出來,床闆上躺着窦夫人,放到了白覃趕來的馬車上,揮手,“快走吧。
”
白覃沒做停留,把窦夫人拉回了禦史府。
很快,禦史府便拉起了白幡。
第一個來吊唁的人是夏曦,她進了靈堂以後,白覃把所有的下人支開,她仔仔細細查看了窦夫人,确實是上吊而死。
“她身上有什麼東西沒有?
”
人拉回來以後,管家現讓人去買的壽衣。
幾個丫鬟給窦夫人換的衣服,換下來以後白覃仔細的檢查過來了,什麼都沒有。
“窦骞給她寫了一封休書,這才導緻她想不開上吊的,這份休書是關鍵,找到它,就能證明窦骞的清白。
”
姑母竟然是因為被休而死,白覃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說恨窦禦史,恨不上來,若是說不恨,畢竟姑母是他血脈相連的人,跟了窦禦史這麼多年,為他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該如何做?
”
“正常發喪即可,别的你不用管。
”
夏曦回府,告訴風澈沒有找到休書。
風澈親自去了京兆府的大牢,京兆府尹陪着去的,看着安安靜靜閉着眼坐在裡面的窦禦史,京兆府尹的腦袋一陣陣的疼。
這一個多月,他覺得見窦禦史的次數比見自己的夫人還要多。
唯一慶幸的事,這次不用給他和戰王爺判案。
打開牢門,風澈進去,京兆府尹帶着人離遠了一些,省得聽到一些不該聽到的,自己也跟着倒了黴。
聽到動靜,窦禦史睜開眼,見是風澈,眼中有了亮光,坐直身體,“戰王爺想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
”
“把你昨天見到窦夫人的情形詳細的給我說一遍。
”
窦禦史詳詳細細的說了,一個細小的情節都沒有落下。
“你是說,你棄了馬車走着回的禦史府?
”
“是,我無心與她糾纏,便把馬車棄了。
”
“車夫呢?
”
“自然是跟我回了府。
”
風澈眯起了眼,那封休書有可能在馬車上,而馬車有可能在大皇子府。
“你好好待着,不會有人對你怎麼樣。
”
“多謝戰王爺。
”
風澈沒說是秦濯打點了人。
從牢房裡出來,京兆府尹親自上前去把牢門鎖上,送風澈出來,“戰王爺可有什麼可吩咐的?
”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該怎樣便怎樣,不要手軟。
”
京兆府尹,……
看着他坐上馬車走遠,捋着自己的胡子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索性吩咐牢頭,“把人看緊了,别讓他出了什麼岔子。
”
牢頭應。
回去的路上,風澈讓風安去給五皇子傳信,讓他去戰王府。
自從被夏曦明白的告知不能娶倩兒以後,五皇子整日恹恹的,幹什麼都提不起興趣,聽下人禀報風安找他。
招了風安進去,“有什麼事?
”
聽聞是風澈找他,換了衣服坐着馬車來了戰王府。
進了府門沒多久,就聽到一道魂牽夢繞的聲音,“虎子,你怎麼又爬到樹上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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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