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侯爺和風沁坐着馬車從那邊過來,正好看到洛風的動作。
秦侯爺擡眸,看着遠處的馬車,一抹笑意在唇角綻開。
“怎麼了?
”
風沁明顯感到他心情高興了,往外瞧着問。
“一物降一物。
”
秦侯爺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風沁沒明白,正要問他,馬車在戰王府門口緩緩停下。
“洛少爺!
”
秦侯爺掀着車簾,似笑非笑的喊他。
洛風正生氣呢,猛然聽到有人喊,回頭,正準備把氣撒到來人身上,看清是秦侯爺和風沁,滿腔的怒氣頓時消散下去,撥轉馬頭回來,在馬車邊停下,“大姐也過來了。
”
“你剛才在做什麼?
”
風沁有些好奇。
洛風趕忙遮掩,“沒、沒什麼,”
說完,下馬,殷勤的撩高車簾,等秦侯爺下來後,他伸出手去抱恪兒。
小家夥已經三歲了,虎頭虎腦的很是可愛,也不認生,直接讓洛風抱。
洛風抱着他不撒手,哄着讓他喊人。
小家夥嘴甜,喊了,并對着他伸出小手。
洛風不解,問秦侯爺,“你兒子什麼意思?
”
“我兒子可不是白叫人的。
”
洛風懂了,擡高手在小家夥鼻梁上刮了一下,寵溺的說,“你個小财迷。
”
恪兒被他逗的咯咯笑,洛風一隻手解下腰間的一個玉佩,放在他手裡,“拿着吧。
”
“太貴重了。
”
風沁想要阻止,被秦侯爺攔下,“他難得出回血,收着吧。
”
洛風聽着話不順耳,不願意了,“秦濯,你說話得憑良心啊,我什麼時候不出血了?
”
秦侯爺一句話怼過去,“我兒子三歲了,你送過幾次禮物?
”
還、還真沒有!
洛風心虛了。
福伯上前來,“大小姐、侯爺。
”
秦侯爺點了點頭,自然而然的朝着府裡走去。
福伯攔住,“侯爺,我們王妃說了,不管誰來,都不讓進府。
”
“福伯啊……”
秦侯爺兩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幫他轉了身子,推着他朝府裡走,“您最近身體還好嗎?
”
他用的力氣不小,福伯掙脫不了,被他推着往府裡走,“侯爺……”
秦侯爺自顧自的接着說,“您今年也五十多了吧,您……”
風沁抿着嘴,跟在後面,洛風趁機抱着恪兒也跟了進來。
進了府,秦侯爺才放開福伯。
他們已經進來了,福伯也無可奈何,隻得讓他們去花廳,自己去禀報。
風澈和夏曦正在下棋。
不用出門,也不用操心軍營裡的事,兩人下下棋、練練武,怡然自得。
福伯進去禀報秦侯爺和風沁到了,夏曦把手裡的棋子落下,笑着說,“就知道攔不住他們。
”
“走吧。
”風澈起身。
兩人來到花廳。
“舅母!
”
恪兒看到夏曦,從椅子上下來,朝她跑來,夏曦一把抱起他,轉了兩圈,逗的恪兒咯咯直笑,奶聲奶氣的道,“舅母,我想你了。
”
洛風心裡那個酸呀,這個小子隻喊了自己一聲,就從他手裡要了一塊玉佩過去,到了夏曦這裡,不但喊人,還嘴甜的要命。
“怎麼,眼饞?
”
秦侯爺起死人不償命的問,不待洛風回答,又道,“眼饞自己生一個啊。
”
洛風忍,再忍,使勁忍,才沒有把自己的雙手掐到他的脖子上去。
大殿上的事風沁聽說了,有些不放心,“你們确定那邊會有案宗?
”
“一定會有的。
”夏曦抱着恪兒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拿了糕點給恪兒吃,“當時這件事引起的轟動不小,縣衙裡會有記載。
”
風沁放心了。
“我給那個老家夥打過交道,他可是難纏的很,你們可要小心一些。
”
洛風恨透了窦禦史,當初如果不是他說什麼都不同意,他和窦卿也不會陰陽兩隔。
風澈氣定神閑,“他再難纏,也得講究證據,沒有證據,他隻能是誣陷。
”
“他後面是大皇子,咱們且不可大意,如果你需要人手,我從侯府給你調一些過來。
”
秦侯爺道。
風澈擺手,“這個不必,我有話要對你說。
”
……
太監回了宮内禀報,皇上再次宣召文武百官進了宮。
大皇子以為自己手下把縣衙的檔案房燒了,胸有成竹,站在最前面,身體挺的直直的。
靜侯爺得了暗示,知道事情辦成了,也有了底氣,腰杆挺直。
小尤氏跪在地上,窦禦史站在她右邊,風澈和夏曦并立在她左邊。
“風愛卿。
”
皇上威嚴的開口,“朕已經命人去過平陽縣了,并沒有你說的案宗。
”
“這不可能!
”
夏曦下意識的出聲,臉上閃過“慌亂”,“這件事當時在平陽縣引起很大的轟動,不可能沒有案宗的。
”
“什麼轟動?
”
小尤氏這幾天住在靜侯府,知道了靜侯爺還有窦禦史都會支持她,底氣足了不少,當即反駁她,“你們是在城外的山洞把我兒子悄悄殺了的,哪裡會引起轟動?
這都是你們編造的。
”
說完了,咚咚咚的磕頭,“皇上,您要給民婦做主,可憐民婦孤苦一人,将兩個兒子養大,一個被他們灌了迷魂湯,不認我這個親娘,另一個被他們殺了,以後連個給我養老送終的人也沒有,他們這樣的人,就該遭受懲罰,還望皇上主持公道。
”
“風愛卿,你還有何話說?
”
“臣殺人确實事出有因。
”
沒有案宗,風澈這話顯得蒼白無力,文武百官開始議論紛紛。
應允了兒子想要幫風澈的元伯侯腳邁出來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他相信戰王爺夫婦不會輕易的殺人,可沒有案宗,一切都是空談。
“可有人證?
”
“沒有。
”
“物證呢?
”
風澈頓了一下,“也沒有。
”
“風澈……”
皇上顯然是怒了,連名帶姓的喊他的名字,“風澈!
你那日口口聲聲說要講究人證物證,如今你卻沒有,你戲耍着朕玩呢?
”
風澈跪下,“臣不敢!
”
“你手握兵符,掌管百萬大軍,你有什麼不敢的?
”
風澈低頭不語。
皇上重重的一拍龍案,“風澈利用職權,草菅人命,即刻上交兵符,自囚于戰王府内,沒有朕的命令,一步不得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