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見到了賈安。
兩家以前雖然是姻親,可賈安不住在府中,金元也隻是過年過節的時候去羅國公府,才能見到那麼一兩次。
那時的他,堅毅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憂愁,不像現在,整個人從裡到外透着喜色。
兩人寒暄後落座。
金元先開口,把靖安伯出事後,五皇子上門提條件,他去了羅國公府,老國公讓他去求太子的事說給了賈安,“多虧了老國公給了指了條明路,否則我真的不知該咋辦了,今日我來,是受了老國公之托,來看看你們夫妻如何,我也好回去給他說。
”
賈安面帶笑意,“我們很好,戰王妃的醫術确實高超,我夫人的病已經好了很多。
”
“如此真好。
”
金元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這是老國公讓我交給你的,說讓你們不要不舍的花。
”
賈安沒接,“我們手中的銀票足夠用,還麻煩您再給帶回去,還給我父親。
”
金元眼神閃了閃,老國公當然沒有讓他帶銀票,這些銀票是他的,老國公幫了這麼大的忙,要是把這些銀票送上門,老國公自然不會要,所以金元才想着給賈安的。
把銀票放在桌子上,金元道,“我隻負責送過來,不負責帶回去,二公子要是不想要,先放着,等以後親自交給老國公。
”
賈安說的隐晦,“我來時已經帶了足夠的銀票,足夠我們夫婦兩人衣食無憂的在這平陽縣住好些年的,我父親他知道。
”
金元聽得明白,卻裝糊塗,“出門在外,多些銀票不是什麼壞事,二公子還是收起來吧。
”
賈安看了他幾眼,而後伸出手,把銀票拿了過去,“好。
”
金元暗暗松口氣。
……
接下來的一日,風澈始終沒有回音,金元心急如焚,卻又不敢催促,到了第二日,嘴裡起了好幾個大泡,吃飯的時候,嘴都不敢張大。
太子看在眼裡,溫聲安慰,“你也切莫太着急了,戰王爺考慮這麼久,也在情理之中。
”
金元放下筷子,“我知道,可牢中陰暗潮濕,我怕父親的身體會受不住。
”
太子點頭,“這樣,等吃過飯以後,我讓人喊了戰王爺過來問問。
”
金元也正有此意,太子問總比他問的要好,“多謝殿下。
”
吃過飯,金元回了自己院中焦急的等着,太子派人喊了戰王爺過來,兩人在屋中說了足足有兩個時辰的話,戰王爺才從屋中出去。
金元一直注意着這邊的動靜,等風澈走遠,他立刻過來太子屋中,沒等他開口,太子道,“戰王爺答應了,他回去準備一下,今日天晚了,明日一早我們啟程。
”
金元差點喜極而泣,父親的命保住了,靖安伯府也保住了。
風澈回了屋中。
夏曦坐在桌邊,桌子上擺着好幾個小瓷瓶,這是她這兩日加緊配制出來的。
風澈坐下,從袖中掏出一沓銀票,放在桌上。
“太子給的。
”
“多少?
”
“二十萬兩。
”
對于雲先生等人的安置,夏曦和風澈早就打算好了,本想着給太子去信的,正好他來了。
夏曦把銀票放置在一邊。
夏曦擺出了四個小瓷瓶,拿過一個紅瓶,“這是毒藥,沾上即倒,神經會被麻痹住,兩個時辰内動彈不得。
”
又拿起一個黑瓶,“這個是劇毒,沾上即死。
”
把最後兩瓶推過去,“這是解藥,等離開京城的時候,你先吃掉一顆,三日内有效。
”
風澈把小瓷瓶一一拿起來,仔細的看過,記在心裡。
翌日天還沒亮,太子帶着十名護衛,風澈帶着風安和風忠,加上金元,一行人騎馬回京城。
留下十名護衛,等到了天亮,護着空的馬車,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路上。
縣太爺一直讓人注意着山莊這邊的動靜,聽到禀報,急忙坐着馬車過來送行,領着所有的衙役跪在路旁。
馬車從他們徑直從他們身邊過去,不緊不慢的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等馬車走遠,縣太爺才敢起身,掏出帕子擦拭自己額頭上的汗,他剛才眼角餘光看的清楚,隻有十名護衛,戰王爺也沒跟着,看來,太子和戰王爺早就走了。
兩日後,太子一行回了京城,沒有停歇,太子和風澈直接去了宮中。
兩人一身的風塵仆仆,一看就是趕路回來的。
張公公聽到禀報,從禦書房裡出來傳兩人進去,看到兩人如此模樣,吓了一跳,趕緊讓小太監拿了撣子過來,将兩人身上拍打幹淨,“不是奴才逾越,您二位這個樣子進去,非惹了皇上發怒不可。
”
“多謝公公提醒。
”
太子趁着拍打的工夫塞給了他一張銀票。
張公公立刻拿在了手裡,小聲,“皇上這幾日心情一直不好,您二位進去了,小心說話。
”
太子和風澈對看了一眼。
張公公轉身推開門,太子和風澈進去,行禮。
皇上臉色很不好,不說讓兩人平身,就這麼一直晾着。
大概一盞茶以後,才開口,“平身吧。
”
兩人站直身體。
皇上目光落在風澈身上,眯眼打量他,“幾個月不見,風愛卿的精神越發得好了。
”
風澈不卑不亢,“托皇上的福,臣在平陽縣沒有那麼多的事情,每日除了吃就是喝,不但精神好了,人也胖了一圈。
”
啪!
皇上把奏折摔在桌案上。
太子心裡一緊。
風澈卻神色依舊,他來時便料到了皇上會刁難。
皇上聲音陰陰沉沉的,“一個靖安伯就讓你們快馬加鞭回來,朕竟不知你們兩府何時這樣好了?
”
“皇上明察,臣和靖安伯府沒有來往,此次臣也并不想來,是太子苦求,臣才不甘願跑這一趟的。
皇上若是覺得臣回來錯了,臣可立即回平陽縣。
”
皇上的臉色眼見的怒起來。
太子見不好,急忙開口,“父皇,确實是兒臣苦求戰王爺的,兒臣想着大皇兄已經故去多日,再不下葬,恐被天下人恥笑,這才和戰王爺快馬加鞭回來的。
”
皇上壓下怒意,冷冷的哼了一聲,“既然你如此心急,那就馬上啟程,不得耽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