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
夏文,尤氏和風澈,倩兒還有幾個孩子在吃飯。
張爺昨夜過來喊人,下人得了夏曦吩咐,沒把這事禀報給夏文和尤氏。
隻不過一早便傳開了,管家聽到了消息,匆匆過來,附在夏文耳邊禀報。
夏文聽完,眉頭皺起,放下說中筷子,“澈兒,昨夜你們去張家了?
”
風澈也放下筷子,恭敬的應,“是。
”
“出了什麼事?
”
“鳳兒大半夜的去敲張家的門。
”
“誰?
”
尤氏提高了聲音問。
“就是大妹夫以前訂婚的那個女人。
”
啪!
尤氏筷子摔在桌子上,“豈有此理,她這是過來添堵了。
”
“也不是,她懷了身孕,被人算計,來找二妹夫求救。
”
尤氏聲音拔高,“澤兒是她什麼人?
她憑什麼在昨天那樣的日子來找人?
”
“你小聲些,孩子們還在呢,再說了,當時必定是情況緊急,她走投無路,才來的。
”
夏文勸解。
“她走投無路那是活該,憑什麼給我女兒添堵,這要是傳出去,我女兒還不被人笑話?
”
“其實……”,風澈欲言又止。
“其實什麼,你說。
”
風澈垂下眼眸,“其實那個女人情況确實危急,曦兒去了以後,便接手給她治療了,隻是大妹夫他……”
尤氏急的不行,“他什麼,你快說呀。
”
風澈似乎不願意說,可尤氏問他,他又不能不說,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大妹夫他守了那個女人一夜……”
“什麼?
”
尤氏噌的站起來。
……
張家。
張爺莫名的覺得後背一陣發緊,扭頭左右看了看,沒看到什麼危險,再看看面如菜色,癱在地上的窦老爺,不悅的皺眉。
“窦老爺,我大姐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還請你盡快把人帶走。
”
窦老爺嘴唇張張合合,好半天才發出聲音,眼中殘存着最後一點的希冀,“夏、夏娘子,您、您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
夏曦緩緩的搖頭又點頭,“你夫人昨夜那種情況太兇險了,若不是她平日裡身體強健,恐怕早就一屍兩命了,如今她還有一口氣,是因為放不下孩子。
”
“那、那、那……”
窦老爺看到了她點頭,眼中的希冀一點點恢複,“您、您、您……”
“該用的藥我們給她用了,該紮的針我也紮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您過去,把孩子放在她身邊,看看能不能有奇迹發生,隻要她能睜開眼,便一切都好辦了。
”
“好、好、好。
”
窦老爺艱難的站起來,抱着孩子踉跄着往隔壁走,不過是短短的兩刻鐘的工夫,他仿佛老了許多歲。
“大姐。
”
張爺不滿的喊她。
夏曦瞪他,毫不客氣的訓斥,“閉嘴,若不是你當初不肯面對自己的心意,和鳳兒定了親,會有這麼一出嗎?
”
張爺閉上了嘴,他要是知道後來有這麼多事發生,打死他,他那時候也不會跟鳳兒定親。
“晴兒呢?
”
夏曦沒好氣的問。
“在、在喜房裡。
”
“我去看看她,你也找個地方去歇會,如果天黑以前,鳳兒再醒不過來,再趕人出去也不晚。
”
……
喜房内,晴兒早就醒來了。
洗漱完了後,等着張爺回來,一起去給張大娘敬茶,聽到腳步聲,擡眼,見是夏曦,站起來,“大姐。
”
“昨晚睡得如何?
”
“挺好的,一覺睡到天亮。
”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睡不着呢?
”
說着,坐在圓凳上,“昨夜我和你姐夫都來了,忙活了大半夜,我本想守着鳳兒的,可你姐夫不願意,沒辦法,我隻得跟他回去了。
”
“我知道。
”
今日一早她醒來,春杏就把張爺昨夜回來的事告訴她了,還告訴她,今日窦老爺一進門,張爺就把他吓昏了過去,當時說完這話春杏捂着嘴笑,“姑爺一定是因為沒有和小姐洞房,把氣撒在那個什麼窦老爺身上。
”
“知道就行,别因為這事生了嫌隙,妹夫也不易。
”
“我知道了。
”
“鳳兒那邊你不要過去了,她情況不好,一直昏迷着,你這剛成親,别沾染了晦氣。
”
“我聽大姐的。
”
見他真沒什麼事,夏曦便不再多說,起身,“天色也不早了,你該去給大娘敬茶了。
”
“可是……”
晴兒想說等張爺回來一起去敬,夏曦卻慢悠悠來了一句,“洞房花燭夜,他留你一人獨守空房,你難道不委屈?
”
晴兒,……
讓她原諒張爺的也是大姐,如今讓她去告狀的也是大姐,她當真是不知道怎麼好了,抿了抿嘴,試探的問,“大姐,您的意思是……?
”
“我夏曦的妹妹,要是被人随意欺負了,我的臉往哪兒擱?
”
晴兒,……
獨自一人去敬了茶,臉色看上去不怎麼好。
張大娘也理虧啊,把一大早準備出來的匣子給她,“晴兒,這裡面是那處老房子的房契,還有家裡的銀子,全在這了,以後家裡就是你做主了。
”
晴兒勉強扯了扯嘴角,改了口,“謝謝娘。
”
“晴兒啊。
”
張大娘拉住她的手,一臉的歉意,“委屈你了,你等着,等窦家的人走了以後,看我饒不了他。
”
“不用的,相公他……”
“什麼不用,必須好好的教訓她,到時你别插手,盡管在一邊看着,我這次非教訓的他以後再也不敢多管閑事!
”
……
去了偏院休息的張爺莫名的舉得後脊背發涼,趕緊又扯了一床被子蓋上,倒頭睡了下去。
……
一直到吃過午飯,鳳兒還是沒有蘇醒的迹象,窦老爺的心一點點的沉下去。
“老爺。
”
管家小聲喊,“咱們是不是把夫人擡到醫館去?
”
夏曦醫術如何,他們誰也不知道,夫人都昏迷這麼久了,要是再拖下去,說不定會越來越嚴重的。
窦老爺搖頭,緊緊抓住鳳兒的手,“你回去辦件事。
”
“老爺您說。
”
“把那個小畜生給我帶過來,若是夫人醒了,我便饒他一命,若是夫人不醒,就讓他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