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姨傷過那一次之後,身體差了一些,洛老爺怕她急出個好歹來,一邊攙扶着她疾步走,一邊安慰她,“你先别着急,我看着府裡的下人和往常沒什麼兩樣,應該不是大事。
”
“怎麼會不是大事?
不是大事傳信的人會那麼急,快!
快!
快,再走快一點兒。
”
福伯迎面走過來,看到兩人愣了一下,趕緊迎上前來,“洛老爺、洛夫人,您二位這是……”
“福伯,府裡出什麼大事了?
”
福伯被問的一頭霧水,“洛夫人指的是什麼?
老奴不明白。
”
“哎呀”,靜姨急的腦門冒汗,“沁兒剛派人給我傳信,說府裡出大事了!
”
福伯有些懵,“沒、沒有啊。
”
看他神情不像是說謊,靜姨和洛老爺也懵了,對看了一眼,“這是怎麼回事?
”
福伯回神,“大小姐在她院子裡,我領您二位過去問問。
”
兩人随他來到風沁的院子裡,沒等福伯禀報,靜姨已經高聲喊,“沁兒,沁兒!
”
屋門被打開,風沁從裡面出來,一臉的喜色,“靜姨、洛叔,澈兒要成親了。
”
院内三人同時愣住。
夏曦也跟着出來,笑着喊人。
靜姨回神,頓時激動起來,“真的嗎?
他們真的要成親了?
”
“千真萬确,您和洛叔快進屋,咱們商議一下他們成親的事。
”
“好、好、好。
”
衆人進屋,留福伯一人在院中發懵。
王爺要成親了?
什麼時候的事?
他怎麼不知道?
屋内傳來笑聲,福伯才驚醒,三兩步到了門口,不顧規矩的敲了敲門,沒等裡面應聲,便推開進去,激動的全身都在抖,“大小姐,您說的是真的嗎?
王爺真要成親了?
”
“那還有假,當然是真的。
”
“那、那、那……”
福伯的胡子都激動的翹起來,語無倫次,“我、我們,府、府裡……”
“先讓人把裡裡外外打掃幹淨。
”
“是。
”
福伯應,轉身往外走,太激動了,忘了門關着了,砰的一下撞在門上,撞的他身體趔趄了一下。
“福伯。
”
風沁驚呼。
福伯捂着頭,樂呵呵的回頭,“沒事,沒事,老奴就是太高興了,老奴沒事。
”
說着,打開門,走了出去,輕輕的關上門,然後,便是蹬蹬蹬的跑步聲。
衆人,……
這次風澈回來的很快,到了府門口,看下人們正裡裡外外的忙活着在擦拭,還納悶了一下,福伯已經咧着嘴小跑着上來,“王爺。
”
“你們這是做什麼?
”
“大小姐說您要成親了,讓我府裡内内外外先打掃一遍。
”
風澈,……
點了點頭,“賜婚聖旨已經下了,初六。
”
福伯點頭,“知道了,初六,老奴……”
話說一半,猛然頓住,“初、初六?
”
“嗯,初六。
”
福伯結巴了,“王、王爺,眼看着就要初四了。
”
風澈看了看天,還沒黑,“離初四早着呢,來得及。
”
福伯,……
……
靜姨幾個也炸了鍋,“這也太趕了,還有兩天,還什麼都沒準備呢。
”
“是啊,這合八字,下聘,成親用的東西,都還沒弄呢。
”
“我給皇上說了,一切從簡,隻我們親近的人在一起吃頓飯就行。
”
“不行!
”
風沁堅決反對,“就是尋常人家娶親也沒有這麼從簡的,更何況是我們戰王府!
必須大辦!
”
“我也是這個意思。
”
靜姨附和,“戰王府好多年沒有辦過喜事了,趁着這次熱鬧熱鬧,也給府裡添添喜氣,曦兒,你說呢?
”
“我?
”
夏曦看風澈,笑着道,“出嫁從夫,風澈怎麼說,我怎麼做?
”
“哎呀……”
風沁上前來說她,“你糊塗了吧,女人這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成親的機會,你要是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嫁了,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
“大姐說錯了。
”
夏曦伸出兩個手指頭,“我是第二次了。
”
“你……”
沒料到她會這樣說,風沁頓了一下,然後上手擰了她一下,“我是這個意思嗎?
我是說你就這樣嫁了,以後會被人戳脊梁骨,會擡不起頭來。
”
“哎喲。
”
夏曦捂着被擰的地方,故意叫了一聲,告狀,“姐夫,你管管你媳婦,下手太狠了。
”
風沁紅了臉,又擰了她一下。
秦侯爺擺着手,“我可管不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
靜姨掩嘴笑。
笑過後,靜姨道,“這事我做主了,就按沁兒說的做,咱們要辦,并且大辦。
”
……
半個時辰後,張公公領着人送來了不少的東西,“戰王爺,這些都是皇上賜您的東西,皇上說了,這幾日您不必進宮了,安安心心成您的親。
”
張公公來的路上,鬧的動靜很大,本就是過年,各個官員之間來回走動着拜年,有人看到,也有人詢問,又過了半個時辰後,戰王爺要成親的事傳遍了整個京城。
一時間,京城沸騰起來,而安尚書府中,卻是一片凝重。
“雄兒,你可想好了?
”
安府書房内,安尚書坐在太師椅上,問坐在對面的安雄。
皇上下了聖旨,讓風澈回京,安尚書第一個得到了消息,告訴了安雄,他雖然想着這個兒子有出息,能光宗耀祖,可戰場上刀劍無眼,誰也不能保證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兒子想好,跟着去。
”
這半年,安雄在軍營裡一心訓練,整個人沉穩了不少,身上的傲氣也磨去了。
安尚書點了點頭,沒說阻攔的話,“既然如此,你好好收拾一下,多帶些銀兩。
”
“不用,兒子去打仗,不是去享福,不用帶銀子。
”
“帶一些吧。
”
安尚書不放心,勸。
頓了頓後道,“萬一……”,說到這,又默了默。
“萬一多年前的那一幕再出現,你也好有回來的路費。
”
“爹。
”
安雄看他,“您放心,多年前的那一幕不會在出現了,我也不帶銀子,我既然入了軍中,便和他們一樣。
”
安尚書歎了一口氣,“雄兒,爹不知道當初讓你入軍中,到底是好還是壞?
”
那時無戰事,安雄掌管了軍營,他自然是覺得風光,可天下哪有一直太平的時候,總會有戰争。
此時他無比的慶幸,風澈的病好,可以領兵去打仗,否則,自己的兒子真要馬革裹屍還了。
“老爺。
”
管家在書房外禀報,“京中傳開了,說戰王爺初六大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