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決不允許任何意外
安心點頭。
她沒有證據,有的隻是直覺。
那個男人離開的時間,跟蘇岑藥物過量至死的時間實在是太過于巧合,讓人很難不懷疑到他身上。
陸應淮其實也已經讓人去查那個男人了,隻不過暫時還沒有消息。
而且當時那個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長相。
如果他中途換了一副打扮,再大搖大擺走出去,醫院每天人來人往的,真的很難确定他的身份。
這些他沒有跟安心說,說了也不過是徒增她的煩惱罷了。
對于蘇岑,安心的感官實在複雜。
之前比賽的時候,她一味的針對陷害,安心是厭惡她的。
雖然知道她那時候是受人指使,但幫助惡人作惡,本身也算是惡人,并不能獲得原諒。
比賽結束後,她以為她會跟仇淩菲一樣,被警察直接帶走,誰知她突然出現在雲城,提醒她要小心。
然後又在關鍵時刻,救了她一命。
現在還很可能因為救了她,而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安心感激她的同時,也覺得愧疚。
又隐隐覺得,蘇岑是罪有應得。
集中複雜的情緒糾纏在一起,讓安心一時真的很難描述自己的心情。
過了很久,女孩兒才悶悶出聲,“陸應淮,你再好好查一查蘇岑的家人吧,我總覺得她這次冒險提醒我,是想跟我做什麼交易,讓我幫她什麼忙。
”
這樣的人,應該沒什麼朋友,她思來想去,也就隻可能是家人了。
“好,我去查。
”陸應淮伸手,攔住她的肩膀,聲音放得很輕,“我先送你回去,嗯?
”
守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安心點了點頭,由着陸應淮抱着她的胳膊帶着她站起來。
回到洛家,洛懷軒因為跟醫院協商調去海城的事,這幾天都沒上班。
見安心臉色不好,立馬迎了過來,“心心怎麼了?
哪裡不舒服嗎?
”
“她有點累了,我先送她上樓休息。
”陸應淮給他打了個顔色,洛懷軒會意抿唇。
五分鐘後,男人安頓好安心從樓上下來,洛懷軒正坐在沙發上。
聽見動靜,擡眸朝他看來。
陸應淮徑直邁步過來,擡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順帶着解開西裝的扣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不等洛懷軒開口問,率先說了一句,“蘇岑死了。
”
“誰?
”洛懷軒愣了一下,對蘇岑這個名字有些陌生。
“上次安心差點被摩托車撞,是她拼死救了安心。
”
洛懷軒皺眉,“她不是已經脫離危險期了嗎?
”
因為她救過安心,所以洛懷軒對她印象比較深,也同時跟醫院外科的同事打過招呼,仔細照顧她。
昨天外科的同事還給他打電話,說是蘇岑脫離了危險轉入普通病房,可以安排探視等事宜了。
怎麼今天就突然死了呢?
陸應淮掀眸看了他一眼,“藥物過量導緻的。
”
“不可能!
”洛懷軒想都沒想,直接道,“我跟外科那邊打過招呼,讓他們多照顧一點,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
這種如果真是醫院的鍋,那就屬于是重大醫療事故了,對醫院的聲譽會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
洛懷軒相信自己醫院的醫護人員,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陸應淮點點頭,“所以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殺人。
”
“什麼意思?
蘇岑做了什麼,到别人要殺了她的地步?
”洛懷軒震驚。
“她救了安心。
”
“什麼意思?
”
“有人想動安心,可蘇岑救了她,這就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
或是警告懲罰,或是殺雞儆猴,總歸是要做點什麼的。
”陸應淮俯身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條斯理的喝着。
男人修長筆直的腿翹起,坐姿優雅,又透出一股懶散。
洛懷軒看着他那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擰了下眉,“又是莫城故?
”
除了他,也沒有别人了。
如果真是莫城故幹的,那他要敬的猴,沒準兒就是他們了。
陸應淮扯唇露出一模冷淡清冽的笑,眸底光芒閃了閃,“他這樣,也算是變相的狗急跳牆。
看來,我們可能抓到了他某些不想讓人知道的小尾巴了。
”
“你們最近查到什麼了嗎?
”
“暫時還不好說,還需要再篩查核實一遍。
”陸應淮一口将杯子裡的水喝光,将空杯子放回茶幾上的托盤裡,“對了,那個蘇岑是雲城本地人。
在這邊,你們的人手比我更充裕。
勞煩你們查一下她的家人,看有沒有什麼特别的情況。
心心始終擔心,她的家人是不是受了脅迫之類。
”
“好。
”
洛家在本地的勢力自然不容小觑,所以很快,就查到了消息。
果然如安心所猜測的,蘇岑的父母被人暗中監視着。
并且在蘇岑死訊傳回來的半小時後,曾有一波人試圖潛入屋内,對他們不利。
好在當時有鄰居正好出來倒垃圾,并且正在跟人通話,那些人害怕打草驚蛇,所以放棄了。
消息是洛懷遠讓人查到的,傳回來的當下,他就立刻讓人将他們接了出來,安排在安全的地方,讓專人照料着。
安心知道消息後,想去看看他們,但是被陸應淮和洛懷遠給拒絕了。
理由是他們的女兒怎麼說也是因為救安心才會出事,給了别人可趁之機,她去的話說不定會引起兩位老人的反感,到時候萬一一激動,做出什麼傷害安心的事情。
他們決不允許這種意外出現。
不過,陸應淮也向安心做了保證,一定會查出害死蘇岑的真兇,給蘇岑的父母一個交代。
安心這才打消了去看望兩位老人的念頭,陸應淮剛要松口氣,結果警局那邊就傳來消息,摩托車騎手的聯絡人抓到了。
警局。
安心到的時候,警察正在突擊審訊那個聯絡人,陸應淮摟着她在審訊室另一側的房間旁聽。
隔着一扇單向玻璃,安心看着那個陌生的聯絡人。
那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長得微微富态,一頭短發有些稀疏,頭頂的位置還斑秃了幾塊。
長得倒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但是從他咕噜噜亂轉的眼珠子看就知道,這人絕對不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