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噩夢纏身
安心原本以為他會洗澡,但并沒有聽到水聲,而且男人很快就出來了。
不過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頭發也打理過,看起來比之前更齊整一些。
也……緊緊隻是齊整了一些而已。
安心擡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低頭繼續吃面。
陸應淮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一直等到她吃完面又喝完牛奶,然後刷牙洗臉換了睡衣躺到床上,抱着被子眼巴巴看着他,“你走吧。
“好。
”陸應淮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想了想,又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去上班了,你早點睡。
”
“好。
”安心點頭,模樣乖巧得不行。
男人伸手準備關燈,女人伸手扯住他的袖子,拽了拽,“你要是太困了,記得睡一會兒,熬夜傷身。
”
“嗯。
”陸應淮應了一聲,薄唇扯出淡淡的笑,“我一忙完就回來,不會讓自己累着。
”
“那就好。
你走吧,拜拜。
”
陸應淮俯首又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别多想,好好睡一覺。
”
安心看着男人的轉身離開的背影。
門一張一合,卧室徹底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安心的臉蛋靠在柔軟的枕頭上,心頭又湧上一層酸澀,腦子裡也有些亂糟糟的。
她不是在懷疑陸應淮。
這個男人,每次隻要是跟他自己有關的事情,從來不見他休息耽誤上班,再累也要把所有事情處理好。
可隻要和她有關,即便是瑣碎又無關緊要的事情,他也會耗費大量的時間去替她安排處理好。
所以她知道,陸應淮是愛她的。
他可以不在意所有人,甚至連他自己都不在意,但是他很在意她。
非常非常在意!
這就夠了。
*
當人在身心疲憊到深處時,不是失眠就是陷入深度睡眠之中,潛意識不願意醒過來。
安心發現自己似乎是處于兩者之間。
因為她睜眼的時候,天還沒亮。
她看了眼時間,五點四十。
天還沒有完全亮,昏暗的地平線有一條金色的細線,預示着明天應該是個大晴天。
窗簾拉得很緊,連一絲光亮都透不進來,整個房間昏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安心躺在被子裡,伸手往後面摸了摸,一片冰涼。
陸應淮沒有回來。
她緊了緊身上的被子,隻覺自己渾身冷得厲害,整個大腦都是昏昏沉沉的,呼吸噴灑的全是滾燙的灼熱,身體酸疼鼻子也發堵,應該是發燒了。
可是陸應淮也不在,她張了張口,想喊人,卻發現嗓子根本發不出聲音。
生病的時候,人的情緒是最脆弱的。
安心眨巴了下眼睛,感覺眼淚都要下來了。
卧室裡安靜得落針可聞,腦子裡全是陸應淮的身影,她現在尤其的想他,想他陪着她。
在床頭摸了半天,才摸到自己的手機。
指紋解鎖,屏幕上幹幹淨淨的,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未讀消息。
她又看了眼時間,這會兒應該大家都還在睡着。
她想了下,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打擾别人了,再睡會兒等天亮了媽媽看不見她出門下樓,應該會讓傭人上來找她的。
再睡會兒吧,說不定睡醒陸應淮就回來了。
這麼想着,安心又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個睡得就沒有那麼踏實了,整個睡眠都被光怪陸離的夢境充斥着,身體又燙又冷一陣一陣的打着顫,鼻子堵得難受,呼吸困難。
她夢到奶奶和安業被殺的樣子,在夢境裡,殺手舉着滿是鮮血的匕首,朝着她面目猙獰的沖過來。
到處都是血。
鮮豔的紅染得天地之剩下那一種顔色。
她覺得很恐怖,很害怕,尖叫着想要逃跑。
可是雙腿卻像是灌了鉛,根本挪不動分毫。
“應淮,陸應淮……”
夢境裡,安心無意識的喊着陸應淮的名字,心底隻盼着他趕緊出現來救自己。
或許是她的祈禱被上帝聽見了,黑暗中,她看到了那張俊美冷漠的臉躍入視線之中。
“應淮……”她張口想喊他的名字,卻發現自己突然發不出一點聲音了。
救我,陸應淮救我,救我……
她在心底拼命的喊着他,可他卻突然轉身,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她想追他,想喊他,可以動不了,也發不出聲音。
她拼了命的想要挪動自己的雙腿,突然間身體一沉,一股失重感陡然襲來。
周圍的環境也突然間發生了變化,她出現在了另一個房間,一個陌生、陰森、死寂的公寓。
面前有一扇門,看起來隻是随手被帶上的一樣,一抹光從沒有關緊的縫隙裡漏出來。
安心試着伸手,手掌剛貼在門上,門就開了。
她試探着擡腳往裡面走,明明隻是一個小房間,她卻像是走了很久一樣。
漸漸地,她聽到死寂的環境裡,響起了一點奇怪的聲音。
那是……
男人粗喘和女人歡愉的呻吟交織在一起的聲音。
這聲音讓她感到惡心,這種惡心讓她想吐,她也真的吐了出來。
她繼續朝那個聲音靠近,然後又一扇門出現在安心面前。
這扇門直接沒關,敞開着,她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房間裡那張大床上的畫面。
赤身裸體的男女糾纏在一起,正在做着最原始的活塞運動。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一樣,床上的女人偏頭朝門口看來,那張臉她很熟悉,不谙世事的清純的模樣此刻沖着她挑眉,露出十足妖娆而挑釁的笑。
安心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死死看着在女人身上動作的男人。
那是……
“陸應淮……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要背叛我……不要……你走開,你走開啊……”
卧室裡的燈突然開了,光線刺痛了睡夢中女人的眼睛,她一下就從夢中驚醒了過來,騰一下激動的坐了起來。
“陸應淮……”
尖叫脫口而出!
“心心,心心你怎麼了心心……”
安心滿頭冷汗,内衣的胸墊都被打濕了。
她有些茫然的呆滞了片刻,随後才察覺到肩膀上有一隻手在輕推着她。
安心緩緩偏頭,視線逐漸聚焦,這才看清楚坐在她床邊的人是童晚。
她張了張嘴,有些艱難的發出聲音,“晚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