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誰敢欺負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起身就扔了吹風,随手拿了條披肩去了陽台。
已經開始要入春了,但是天氣依舊冷得厲害,冷風凜冽的刮來,尤其是剛從溫暖的卧室裡出來,更顯得刺骨的寒。
她看着燈火通明的美麗别墅,耳朵裡聽到卧室裡面開門的動靜,大概是男人洗完澡出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陽台的門也被推開了。
陸應淮低沉而不悅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心心,你站在外面做什麼,進來。
”
她站着沒動,像是沒聽見。
唯有寒風将她長長的發吹起,散在空氣中。
陸應淮看着她的背影,劍眉擰起,長腿邁開,走過去伸手就要抱住她的腰。
安心像是感覺到了,在前一秒就轉過了身,面無表情的從他的身側走了過去。
讓男人慢了一拍的手蹲在空氣中。
她直接回到了卧室,将披在肩膀上的披肩拿下來扔到了沙發裡,然後走到床邊,掀開杯子躺了進去。
陸應淮皺了下眉,在陽台看着她做完全過程,這才臉色有些不好的跟着走了進來,順手帶上門。
他低眸瞥了眼扔在桌上的吹風,伸手拿起來走了過去。
安心面向着跟他相反的方向,隻留一個冷冰冰的背影給他。
溫熱的風吹上她的發,拂過她的頭皮。
卧室裡安靜得隻有吹風的聲音。
安心的臉埋在枕頭裡,閉着眼睛。
過了一會兒,男人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心心,你坐起來,我幫你把頭發吹幹。
”
安心閉着眼睛,眼皮都沒掀一下,強調同樣很淡,“已經很幹了。
”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從她的發中間穿插而過,“沒有,會感冒,起來。
”
他說話似乎永遠是這個調子,且言簡意赅。
空氣僵持了近十秒鐘,安心還是坐了起來。
她低着頭,下巴擱在卷起的膝蓋上,長發垂落而下,遮掩住了她大半邊的臉。
她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坐着,任由那人幫她吹頭發。
沒有動,也沒說話。
整個人散發着一股輕易就能讓人察覺的不悅情緒。
陸應淮不開口說話,她幹脆連眼睛都閉起來了。
持續的又吹了十分鐘才停了下來,安心又重新躺了回去。
男人簡單的收拾了下,也掀開被子回到床上,并将卧室裡的燈全部熄滅。
一片安靜得黑暗。
安心以前一個人睡慣了雙人大床,喜歡霸占着中間的位置。
有了陸應淮之後,也依舊沒有改掉這個習慣。
男人雖然不胖,但身形偉岸,一個成年男人的體型,終歸是要占點地方的。
長久以往,就變成了她睡在中間,他抱着她。
但現在,她睡在雙人床一側,三分之一都不到的位置上,且側身朝向窗外的方向,給男人留下了一大張床。
陸應淮伸出手,将她人撈到了中間,擁入懷中,嗓音尋常的問,“你這又是在跟我鬧什麼脾氣?
”
又?
!
安心咬着唇,他居然還好意思說又?
!
雖然無法反駁,但是……就是快要被氣死了!
他好像沒脾氣,不高興也能制住她。
可是她的脾氣就隻能發出來。
她沒說話。
男人低頭湊近過來,呼吸都噴灑在她的脖子裡,“心心,說話,嗯?
”
這聲音,忽然男已經有了幾分危險的味道。
安心咬着唇,手指緊緊的攥着杯子,無端的氣悶,無端的委屈,忍耐着低聲道,“我困了,不想說話。
”
黑暗中,男人突然的欺身而上,一手扳過她的身體,一下子就覆蓋了上去,低頭在黑暗中準确無誤的找到她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晚上不做也要耳鬓厮磨的親昵一番,似乎已經成為了習慣。
隻要有他在,就總會親一親,摸一摸才肯放她睡覺。
安心日常雖然有時候會不高興,但也還是會配合。
但是今天,她不想配合!
安心偏頭就躲開了他的吻,聲音提高了點,“陸應淮,我說我困了想睡了,不想說話更不想做,你放開我從我身上下去。
”
陸應淮其實也不是非做不可。
因為他們昨晚才纏綿過。
而且安心明天還要回劇組,有一天的戲,他今晚要是折騰她的話明天她會沒精神應付拍戲。
他不至于如饑似渴到那種地步。
但是——
她從今天晚餐時間開始就情緒異常,他自然是感覺到了。
女人的身體遠比男人誠實,安心向來也是很少拒絕他的,即便拒絕,也隻是小女人半推半就的嬌嗔。
但是今天,陸應淮能感覺到她是真的不想。
而且——
很抗拒!
她推他的手被男人輕易的按在枕頭上。
安心把半邊臉都埋進了枕頭裡,咬着唇道,“我說我不想做,你聾了嗎?
”
音量已經是趨近于吼的地步了!
男人倒是沒有繼續侵犯她,隻是以這樣的姿勢将她壓在身上,不讓她掙紮,“你今天去見那個投資人,他欺負你了?
”
沒有光線,誰都看不到誰的情況。
她閉上眼,輕笑了下,淡淡的道,“我眼下這種情況,誰敢不開眼的來欺負我啊,又不是不想活了。
”
同時得罪洛家和寰宇兩尊大佛,就連白老那種人,也要掂量掂量。
陸應淮皺起了眉,聲音壓了下去,“你今天見誰了?
”
安心的眉頭皺得比他更兇。
她安靜了長達一分鐘,才緩緩開口,“沒人欺負我。
”
男人輕嗤,“那你臉色擺成這樣?
”
“在你心裡,我被欺負了就得遷怒全世界?
”
男人get到她的意思了,他語氣了然,情緒不明的道,“所以,你隻是單純的在跟我鬧脾氣?
!
”
安心沒再說話,雖然原本就什麼都看不到,但她還是閉着眼睛。
“說罷,又是因為什麼事?
”
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溫柔和冷漠都可以隻有一線之隔。
她能想象他說這句話時的表情,談不上不耐煩,但就像是面對一個任性不懂事的孩子,其實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
“沒有,”她手指緊緊的握着,嗓音低低靜靜地道,“隻是合作談的不順利,我心情不好。
陸應淮,我真的困了,明天還有一天的戲要拍。
你放開我,我要睡了!
”
男人居高臨下,許久後才淡淡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