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彭澤卻是充耳不聞,手裡的毛巾都快将桌布擦爛了。
楚絮盯着他的手臂,蔣修知眉角輕動下,“耳朵聾了嗎?
跟你說可以了。
”
蕭子翟拽住曾彭澤的領子将他拉開,順勢又将他推出去幾步。
“一個服務生脾氣還這麼大,誰給你的膽子?
”
“夠了。
”楚絮搞不懂這幫人這麼做的樂趣在哪裡,“既然他做不好,換一個就是了。
”
“楚小姐,我們花的錢裡頭一部分可是服務費啊,我這就找他們經理投訴去……”
楚絮望向身邊的蔣修知,“讓他出去行不行?
”
蔣修知叫住了蕭子翟,“火氣别這麼大,吃飯。
”
陸陸續續有菜進來,曾彭澤将它們一一端上桌,他站在邊上被人使喚,還要負責給他們倒酒。
蕭公子點了根煙,包廂裡頓時彌漫出嗆人的煙味,蔣修知拿起旁邊的煙盒,兩根手指撚起一支煙,看到楚絮微乎其微地皺下眉頭。
蔣修知收回手,“把煙掐了。
”
“什麼?
”蕭子翟挺納悶,看了眼楚絮後,立馬就明白了。
他倒是乖乖照做,煙頭按進煙灰缸中,刺啦的聲響從指端開始往上冒。
“我就挺好奇,楚小姐不喜歡抽煙的男人嗎?
”
楚絮不作回答,蕭子翟覺得挺無趣。
蔣修知聞見煙味蹿過來,用手在面前揮散開,“吸煙有害健康。
”
“那……蔣少抽事後煙時,楚小姐不覺得讨厭嗎?
”
旁邊有個男人笑着附和出聲,“可能當時也沒力氣讨厭吧……”
“再說,蔣少抽的煙說不定是香的,哈哈哈——”
曾彭澤站在邊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轉身離開。
許是還有什麼不死心,心裡積壓着萬般的不甘和憤怒,楚絮的腿動了下,蔣修知見狀用手掌撐過來。
他替她将耳邊的頭發撥開,“就算想要撒氣,也給我忍着。
”
這種場面她要是敢給他不留情面,蔣修知是不會對她客氣的。
楚絮望着身前的那隻酒杯,她做什麼其實都是錯的。
像個傀儡似的在這一動不動,任人開玩笑,那她就成了個軟柿子,可蔣修知應該喜歡這種百依百順的,她想要盡早脫離掉他,就得忍着。
蔣修知摟住她的肩膀,将桌上的菜轉到楚絮面前。
“吃點東西。
”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過來。
蔣修知湊過去,要她喂。
楚絮将筷子伸過去,蔣修知很是滿意,不錯,很聽話。
這幫朋友在一起,從來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
有人直接說道,“蔣少對楚小姐挺不一樣的,現在住哪呢?
”
“蔣少帶來的,當然是住一起了。
”蕭公子手指在酒杯處輕掃,“是在盛世江南吧?
”
楚絮望着手裡的筷子出神,蔣修知剛才用過了,她将筷子放到桌上,不打算再吃。
蔣修知将她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為什麼不吃?
”
“真的很飽。
”
“那就吃一口。
”
他拿起筷子塞到楚絮的手裡,讓她夾菜。
兩人之間有過更親密的舉動,也熟悉彼此的味道,可楚絮就是做不到跟他共用一雙筷子。
曾彭澤站在旁邊,其實也都看見了,他轉身來到一個櫃子跟前,拉開抽屜,從裡面拿了雙新的出來。
他很快回到楚絮身邊,盡管什麼話都沒說,但将筷子往桌上一放,是個人都知是什麼意思了。
蔣修知的臉咻地沉下去,楚絮并未伸手去拿,但筷子已經被蔣修知先一步拿了起來。
他朝着曾彭澤的臉上甩過去,筷尾掃過他的臉頰,抽打出一長條紅痕。
蔣修知陰恻恻地笑開,大掌按住楚絮的頸後,“怎麼了,這是嫌棄我嗎?
”
“當然不是。
”
“那我碰過的東西,你不能碰嗎?
”
楚絮擡起眼簾,目光裡刺進曾彭澤臉上的紅印子,“我隻是說我吃不下東西了,你何必這樣惱怒?
我又不是小孩子,吃飯還需要人硬塞。
”
這意思,是他在無理取鬧了?
蔣修知将她拉進懷裡,“那我能不能碰你?
”
曾彭澤垂在身側的手掌在發抖,逐漸握攏起來。
“她不喜歡跟别人用同一雙筷子,也不喜歡跟别人用一個杯子,要是人多聚在一起吃火鍋,她也要用公筷……”
蔣修知冷冷打斷了他的話。
“那是對你!
”
他握住楚絮的下巴,将她的臉别向自己。
“我身上哪個地方你沒吃過啊?
現在跟我說嫌棄了?
”
一桌上傳來哄笑聲,楚絮推開蔣修知的手掌,這幫人就像在看猴一樣看着她,而蔣修知呢,純粹把她當成一個戰利品拉過來炫耀。
這種男人,根本不知道尊重兩個字怎麼寫。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那酒又烈又燙,在蔣修知的嘴裡滾了一圈,楚絮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麼了。
她着急要起身,被蔣修知給拉拽回去。
曾彭澤沒法冷眼旁觀,沖上前想要幫她。
蕭公子踢開椅子攔住他,“人家兩口子鬧别扭,有你什麼事?
”
蔣修知手掌緊捏着楚絮的下巴,他堵住了她的嘴,她死死地咬着牙關不松開。
蔣修知幾乎要将她的臉頰捏碎掉,楚絮痛到隻能張口,濃烈的酒漬混入她的口中,這一幕落在别人眼裡充滿刺激和欲望。
蕭公子推開了曾彭澤,楚絮被一口酒給嗆到,兩手像是溺水的人一般死死抓着蔣修知身前的衣料。
楚絮被抵在那張椅子内,沒法掙脫開蔣修知的鉗制,猶如陷入了沼澤中,顯得無助和無力。
曾彭澤再度想要沖過去,可一個蕭子翟就足夠将他攔得死死的。
蔣修知喂過了酒,又霸道地親吻她,楚絮不給他絲毫的回應,他退開身後生怕她将酒吐出來,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直到她喉間滾動,那口酒已經咽下去了,蔣修知這才收手。
蕭子翟偏偏在這個時候又賤賤地問了句,“蔣少,楚小姐跟你的時候……是處嗎?
”
蔣修知嘴角處沾了些酒,擡起手指擦拭下,漫不經心回道,“是啊。
”
“不會有假吧?
人家正兒八經談着男朋友呢,還能守身如玉到現在?
”
蔣修知笑道,“我親自破的,我能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