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絮被他捏着,嘴是嘟起來的。
兩人沖着楚絮笑了笑,她将蔣修知的手拉下去。
電梯來了,楚絮率先走進去,蔣修知緊随其後。
那兩個女生沒敢進,蔣修知問了一句,“不坐嗎?
”
“不用了,我們等下一趟。
”
楚絮摸了摸被捏酸的臉頰,重新将口罩戴上,聲音傳出來時就不那麼清晰了。
“不坐嗎?
一起坐吧,我好期待啊。
”
蔣修知一聽,就知道楚絮故意的,這掐着嗓音的調調别提多膈應人了。
他走到楚絮身邊,似笑非笑地看她,“吃醋啊?
”
“我用得着嗎?
就看你跟花孔雀開屏似的。
”
“還是吃醋了。
”
楚絮瞪他一眼,“你撩小妹妹我不會說什麼,幹嘛把我牽扯進去啊?
”
“我這哪是撩,我是讓她們看看清楚,我有你了。
”
楚絮覺得這樣還不夠,又将衛衣上的繩子拉拉緊,“我不需要。
”
“你懂的,這兩姑娘還小,我不能害了她們。
”
“?
”這話又怎麼說的。
蔣修知将她拉到懷裡,“年少時就不能遇到太驚豔的人,顯然,我就是驚豔了她們歲月的。
我得讓她們死心啊,不然天天惦記着,不利于學習。
”
“……”
蔣修知不光夠狂妄,這自戀的本事向來無人能及。
二人在商場逛了會,楚絮并沒有什麼想買的,一看,也到吃晚飯的點了。
“吃什麼?
”
蔣修知握住她的小手,“聽你的。
”
有人從邊上經過,楚絮看到蔣修知停下了腳步,他擡起左手,西裝和襯衣的袖口都被劃開了。
這事情發生的特别快,突發狀況往往不會給人一點反應的時間。
那個穿着普通的中年男人,他混在人群中,誰會想到他會對别人下手呢?
楚絮推了蔣修知一把,因為那人再度揚起了手術刀。
刀子泛着寒光,如果一刀紮過來,楚絮也難以幸免。
但男人看到楚絮的臉,很明顯動作遲鈍了,眼神也變了,他知道他是不能傷害楚絮的。
蔣修知回過神,看到楚絮擋在自己身前時,扯住她的手臂就想将她拉到身後。
男人舉着的手臂在猶豫,想越過楚絮去攻擊蔣修知。
但他的機會隻有一次,楚絮看到他很快被跟在不遠處的保镖給按在地上,手術刀也掉在了她的腳邊。
楚絮彎腰想去撿,被蔣修知拉住了。
保镖用幹淨的手帕覆在上面,然後小心地拿起來。
“蔣少,沒事吧?
”
蔣修知将袖子往上推,楚絮看到一條很淺的印子,像是劃破了皮,但是沒有流血。
保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楚絮也害怕起來。
“沒……沒事吧?
”
“這都不算傷,瞧把你吓的。
”
但地上的男人開始發出陰冷的笑來,擠壓着他的喉嚨,眼裡有得逞之色。
蔣修知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想起我還有點事要去處理下,你先回家。
”
“我跟你一起去。
”
蔣修知話裡面透着無奈,“公事。
”
“别當我三歲小孩。
”
他真是拿她沒轍,“那好,走。
”
他們好好的出來吃個飯,就這麼被毀了,圍觀的人群還沒聚過來,蔣修知就帶着楚絮走了。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楚絮想要去拉蔣修知的手,他動作自然地避開了。
助理坐在前面,一直低頭在看手機,應該是和什麼人在溝通。
氣氛明顯沉重很多,就連司機的車速也提了起來。
來到一家醫院,助理拿着那把手術刀沖在前面。
蔣修知不讓她拉手,楚絮就把手插在兜裡面,因為緊張,手指握成了兩個拳頭。
有穿着白大褂的人出來接待,面色同樣嚴肅。
他小心地接過手術刀,然後讓助手去化驗。
“我看看你的傷。
”
蔣修知将袖子往上捋,醫生仔細檢查了下,“幸好有袖子擋着,要是夏天的時候就慘了。
”
“應該沒有大礙吧?
”蔣修知問道。
“說不定是我們多心了,你先坐吧,等會結果就出來了。
”
楚絮坐在他身邊,不敢張口問什麼,蔣修知見她一副被吓到的模樣。
“别這樣,跟即将喪偶的小媳婦一樣。
”
楚絮擡腿都想踹他了,但想想還是忍住了。
“蔣修知,你能不能盼點好啊?
”
“我說的是實話,你去照照鏡子,你現在的模樣非常醜。
”
楚絮快要自閉了,根本不想說話。
蔣修知還有心思說笑。
“我要是出點事,你會很高興吧?
可以擺脫我了。
”
不知道為什麼,楚絮聽到這話居然有點慌,她想說不是的,但是開不了口。
過了許久,醫生的那名助手進來了。
蔣修知眼角很明顯眯了下,楚絮聽到那人說了個英文名,她沒聽懂。
“手術刀上化驗過了,确定是這種病毒。
”
病毒!
楚絮想要起身,被蔣修知按住了肩膀,他快步走到醫生的面前。
那人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楚絮看蔣修知的神色沒有什麼波動,但整張側臉似乎繃緊了些。
他用很輕的聲音,跟醫生說了話。
楚絮看到醫生的視線朝她看來,她更加沒法淡定,“怎麼樣了?
你們在說什麼?
”
“趕緊打阻斷針,快。
”
助手已經将藥拿過來了,楚絮看着他一氣呵成,蔣修知面無神色地露出肩膀來。
透明的藥水被注入了蔣修知的體内,楚絮在邊上看着,有些心驚膽戰。
“這麼淺的一道傷,應該沒事吧?
”
面對楚絮的提問,醫生似乎想說什麼,但看了眼蔣修知後,硬生生又咽回去了。
反正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楚絮拿出手機,“你們不告訴我,我就自己查。
”
蔣修知擡手,“一查百度,全是晚期,會把你吓死。
”
“那我胡思亂想,就是好事?
”
“也别瞞着她了,”醫生往旁邊一靠,“這種病毒你可能沒聽過,最大的傳播源是血液,一旦被傳染上……”
他頓了頓,還算是委婉地說道,“很麻煩。
”
“會怎樣?
”
“全身潰爛而死。
”
楚絮呼吸一緊,“前期有什麼症狀嗎?
”
“身上會起小疙瘩,一旦化膿,爛的面積就越來越大。
”
楚絮确實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