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姐,我想跟你單獨說兩句。
”
旁邊就是洗手間,童以绮快步走了過去。
楚絮跟着她上前,童以绮掩飾起臉上的一絲不自然。
“沒想到你居然到浙汕來了。
”
“我隻是過來出差的。
”楚絮目光在方才的人群中掃了一眼。
“蔣少來了嗎?
”
“他來幹什麼?
找你嗎?
”
楚絮笑得肩膀輕聳起來,“找我?
舊情複燃嗎?
”
童以绮很不喜歡這樣的對話方式,極其厭煩,“忘記跟你說一聲,我跟修知已經訂婚了。
”
楚絮雙手掩着嘴,杏眸圓睜,“這麼快?
那真是恭喜童小姐了。
”
“所以我希望你别再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晦氣。
”
楚絮求之不得,“我這就是出來吃個飯,哪知道緣分這麼巧妙呢?
”
童以绮的手機響了起來,應該是蔣修知在找她,她握緊下手裡的包,“你和姓曾的看着感情很不錯。
”
“過點小日子罷了,能過就過。
”
“這要是過不下去呢?
”
“那說不定我就要吃回頭草了。
”
童以绮輕冷哼出聲,她快步離開,蔣修知還在原地等她,童以绮勉強挂起抹笑,“那邊人更多,還是吃湘菜吧。
”
“我已經讓人安排好包廂了,走。
”
童以绮聞言,忙迫不及待地挽住蔣修知的手臂。
楚絮回到火鍋店跟前,曾彭澤急得滿頭大汗,一臉的焦急,見到她後總算是神色一松。
“叫到我們了嗎?
”
“快了。
”曾彭澤看她臉色也不對,“要不我們趕緊回去吧。
”
“不用,”童以绮說蔣修知沒來,可楚絮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撒謊,蔣修知不光來了,而且就在附近,“現在出去亂走,說不定反而會碰上,童以绮既然知道我在這裡,她肯定會主動避開的。
”
曾彭澤擡手在她額頭處抹了把,“不用怕,就是巧合罷了。
”
“我不怕。
”就算碰到了又怎樣?
是蔣修知不要她的,其實也不算楚絮逃走,他讓她滾,她就很麻利的滾了而已。
不過,能不見還是不要見了,畢竟蔣修知這厮陰晴不定,楚絮巴不得這輩子都别再見到他。
童以绮吃過晚飯,卻沒有走的意思。
蔣修知拿了手機就要起身,她趕忙握住他的手腕,“再坐會吧。
”
“怎麼了?
”
“有點累了。
”
童以绮覺得自己很好笑,區區一個楚絮,不過就是蔣修知剛玩膩的一個女人罷了,對她還能有什麼威脅?
“既然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
”
童以绮順勢将腦袋枕向蔣修知的肩膀,“明天我一定要睡個懶覺,肯定是路上累了,沒休息過來。
”
他們離開的時候,童以绮拉着蔣修知直接去坐了觀光電梯。
還好一路出去,都沒再見到楚絮。
兩人回到酒店,童以绮掏出門卡,她思忖了許久,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讓蔣修知進去坐會。
門被她推開,童以绮扭頭看向蔣修知,她的小臉被走廊上的燈光襯出一種别樣的柔美。
童以绮剛要開口,便聽到蔣修知說道:“你早點休息,我一會還有個視頻會議。
”
“大晚上的還要開會嗎?
”
“白天陪你,晚上辦公。
”蔣修知笑着摸向童以绮的臉。
“是不是什麼事都不耽擱?
”
蔣修知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間,他以前對她有什麼想法,都當着她的面直說了,有幾次更是毫不避諱的想要她。
可如今面對童以绮這樣的暗示,蔣修知卻好像完全看不懂?
童以绮隻好悻悻地關了門,不過她的堅持也不是毫無用處的,至少他們馬上就要訂婚了。
接下來的兩天,童以绮都很忙,她想将所有的事情都壓縮在一起,好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邊的重要客戶一推再推,最後才定在了今晚一起用餐。
童以绮坐在包廂内,蔣修知看眼時間,面露不悅。
“那厮是不是遲到了?
”
“還好,我們約好了五點半的。
”
蔣修知手指在表盤上敲了下,“這都五點四十了。
”
“沒事啦,估計路上堵車呢。
”
蔣修知視線定格在童以绮的小臉上,“我讓助理找他一下不就行了嗎?
”
“你這麼不相信我啊?
”童以绮自認跟楚絮那種人,不在一個檔次上,“我想要什麼,從來都是靠我自己得來的。
”
蔣修知眉眼舒展開,“是,你根本就不需要男人。
”
外面傳來幾句說話聲,童以绮忙推了下蔣修知,他心領神會,按着之前說好的走向了旁邊的屏風後面。
一名中年男人進來時,以為包廂内隻有童以绮一人。
“童小姐,不好意思,路上有點事耽擱了。
”
“沒事沒事,您請坐。
”
蔣修知的身影被屏風擋了個嚴嚴實實,童以绮已經點過菜了,兩人很快聊到合作上面。
“這是我新設計的一些款,您過目下,趙先生的服裝民俗感很強,越來越受年輕一代人的喜愛,我若有幸跟您合作……”
趙先生随手翻看了幾眼,也不明着拒絕,“我其實今晚就有一場秀,隻不過首飾這一塊有長期合作的夥伴,怕是……”
“您可以跟我嘗試着合作一次。
”
趙先生笑呵呵的,“以後吧,以後多的是機會。
”
童以绮還不死心,将自己獲得過的一系列證書拿出來,“您看,我不是一時興起才搞設計的,我真的為此傾注了很多心血。
”
“童小姐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本事,真不容易,但是……”趙先生話鋒一轉,“現在很多人認品牌的,我也沒辦法。
”
意思就是說她的是野雞牌喽?
童以绮向來自負,在宋城,隻有别人求着她來合作,哪需要她這般低聲下氣?
“趙先生,我希望您能考慮下……”
蔣修知将兩人的話都聽在耳朵裡,以前,他就覺得童以绮自立、自強,同那些需要靠着男人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她活得潇灑,自己的事業又幹得特别好,其實說穿了,靠得不還是童家嗎?
她是童家的千金,便是天才設計師,可她若隻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她……說到底又算什麼呢?
楚絮有句話罵得挺對的,這幫二世祖失去了祖輩的庇佑,不過就是一個個廢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