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絮去陽台收晾曬的衣服,低頭朝小區底下看一眼,卻隐約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細看,是媽媽。
雖然樓層很高,但楚絮确定自己不會看錯。
她趕緊将衣服丢在了欄杆上,扭頭就往樓下跑。
楚絮來到蔣修知的家門口,打開指紋鎖按上去,卻顯示開鎖失敗,她輸入密碼,也是錯的。
楚絮趕緊按門鈴,蔣修知過來開門,見她一副要往裡面沖的樣子。
“幹什麼?
”
“我媽來了。
”
蔣修知身影高大,攔着楚絮,她壓根進不去。
“帶她去你新家參觀參觀,不是正好嗎?
對了,新女婿也在呢。
”
“我剛才不該那麼吵的。
”
蔣修知依舊不肯挪步,楚絮手推着他,但是抵不過他的力道。
趙建玲一上來,就看到兩人在門口推搡,蔣修知順勢将她摟進懷裡,“這麼晚去樓下幹什麼?
穿得又單薄……”
楚絮自然想從他懷裡躲開,蔣修知手臂壓緊,楚絮就聽到他喊了聲媽。
她從男人的懷裡望出去,看到趙建玲走了過來。
“大晚上還出去呢?
下面很冷的。
”
楚絮嘴角輕挽了下,“媽,你怎麼來了?
”
“吃撐了,就想着來玩玩。
”
蔣修知讓她們進屋,趙建玲朝餐廳内看眼,“今晚吃火鍋了呀?
家裡倒是沒什麼味道。
”
手機上很多功能她還不會玩,但看看朋友圈還是會的。
“開窗散味了。
”
蔣修知進廚房,出來時拿着個包子在吃。
趙建玲一看,可是不懂了,“不是才吃過晚飯嗎?
”
蔣修知一口口咬着,楚絮瞪了他一眼。
“他沒吃飽。
”
“不會吧,我看你們那火鍋挺大的,肉也多。
”
蔣修知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那些肉可都進了曾彭澤的肚子,“媽,我一片肉沒吃到。
”
“為什麼啊?
”
蔣修知視線越過趙建玲,看到了楚絮眼裡的警告。
“問楚絮。
”
“絮絮?
”
“媽,你聽他瞎說呢。
”
蔣修知吃完一個包子,手裡還拿着一個,正準備吃。
趙建玲怕他撐壞了肚子,“包子這麼大一個,你悠着點。
”
“楚絮就跟餓了一星期似的,把我到嘴的肉都搶了。
”
她走到蔣修知身邊,拿起那個包子往他嘴裡塞。
他好像沒有加熱,包子還是涼的。
蔣修知咬了口,楚絮不由蹙眉。
“你吃冷包子?
”
“青菜餡地,沒事。
”
楚絮将包子又拿回去,進廚房給他加熱下。
趙建玲去陽台看下,就知道楚絮忘東忘西的,她将蔣修知的衣服收了下來。
“絮絮,你的衣服呢?
”
奇怪了,陽台上就沒有楚絮的一件衣物。
她轉身就要出去,蔣修知擋着她的去路。
他朝樓上指了下,“怎麼沒讓他跟你下來?
”
“他回去了。
”
“不過夜?
”
“蔣修知,我們正正經經的,他腦子裡不會時刻想着這種事。
”
蔣修知看她從身邊過去,“那他可能不是個男人。
”
楚絮來到了陽台上,“媽,這種事情不用你做。
”
“全是修知的,你沒換衣服啊?
”
“不是,我的收起來了。
”
楚絮滿嘴的胡話。
“他身嬌體貴,穿的衣服都是昂貴的,需要多曬。
”
趙建玲還真的信了。
蔣修知也來到陽台上,“媽,這種事情讓阿姨做就行了,她明天會過來。
”
外面起風了,楚絮放在欄杆上的衣服往下掉,就掉在了蔣修知這一層。
她伸手要去拿,正好趙建玲回過身,她一把将蔣修知拉過來,正好擋住了後面的衣物。
趙建玲也懂,她就算再看不過去,手也不能伸得太長。
“我就是來玩玩的,你們忙吧,我走了。
”
楚絮将她送到門口,趙建玲還在低聲吩咐她,“衣服得你收啊,襯衫給他燙一燙,當人家媳婦不要太懶知道嗎?
”
“知道了,媽。
”
“行了,我自己下去就行。
”
蔣修知拿着她的衣服過來,是一件小吊帶,他将帶子勾挂在他的手指上。
楚絮上前,一把将它扯到手裡。
“對我這麼兇幹什麼?
”
“誰兇你了?
”
蔣修知意有所指地朝上面望去。
“他吃過晚飯就回去了,信不信都随你。
”
“你跟我解釋幹什麼?
”
楚絮輕咬了口唇肉,扭頭要離開。
蔣修知在這時候叫住了她,“楚絮。
”
“有事嗎?
”
“那天我發燒,照顧我的人是不是你?
”
楚絮手搭在門把手上,“不是有人陪了你一個晚上嗎?
”
“沒有,我不會讓她過夜的,我燒的祖宗都認不出來了,難道你覺得我還有力氣去幹别的事嗎?
”
楚絮的神色在暗淡的光影中,有些輕快起來。
但她用蔣修知的原話去還擊他,“你跟我解釋幹什麼?
”
“因為我知道在乎一個人,就不會舍得讓她難過,哪怕你沒有很傷心,但總歸會有那麼一點不舒服吧。
我跟那女人走得近一點,是想讓你看看,離開你,我照樣可以如魚得水。
可我又覺得很沒勁,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再說你我哪是什麼敵人啊,傷的這些恐怕最後都傷在了我身上。
”
楚絮拉開門走了,電梯爬上一層後,她就回到了住處,他現在來跟她說這些幹什麼?
不覺得已經晚了嗎?
第二天,蔣修知出門時,在小區門口看到了楚絮。
助理跟着驚歎一聲,“是少奶奶啊。
”
應該是有人給她送花,但是花店的員工進不去,就打了電話讓楚絮下來拿。
她穿着沒有像以往那樣很随便,這麼冷的天,楚絮穿了條精緻的毛衣裙,款式簡單卻也充滿心機。
腰側都是镂空狀,腳上套了雙小皮靴,頭發也用卷發棒處理過。
真是精緻到令人目眩神迷。
楚絮接過花,說了聲謝謝。
花店員工的視線都移不開了,“您簽個字。
”
“好。
”
司機将車停下來,助理有些猜不透,“少奶奶這段日子沒工作,下樓拿個花而已,不必這樣吧?
”
“呵,”蔣修知收回視線,“凍不死她。
”
但這一幕實在是太好看,蔣修知又瞄了眼,“你懂什麼,她不是個習慣等死的人。
”
這不出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