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種情話真是肉麻到令人發抖。
淩暖青洗過澡,坐在浴室的梳妝鏡前,淩紹誠拿了吹風機替她将頭發一縷縷地吹幹。
“對了,明越最近在忙什麼?
我看他總是有事出去。
”
“忙着新公司選址的事。
”
淩暖青雙手背到身後,抱住了淩紹誠的腿,“我不放心你。
”
“有什麼好不放心的,男人需要有自己的事業。
”
淩紹誠彎下腰,将下巴輕擱在淩暖青的頭頂上方,“覆塵的地兒太偏,公司談合同的時候,我讓明越給你們留意了下店面,順帶給你買了兩個,到時候打通就能用。
”
淩暖青眼角眉梢帶起猶疑,“淩紹誠。
”
男人嗯了聲,覺得這稱呼很不得勁,“叫老公。
”
她轉過身看他,“你老老實實跟我講,家裡還有多少錢?
”
“老婆想要掌握經濟大權嗎?
”
“你破産了,為什麼買商鋪的時候,就跟買包子一樣?
”
淩紹誠握住她的長發,讓她的腦袋轉過去,男人赤着上身,他還沒洗澡,修長的雙腿裹在有型的西裝褲内。
黑色的長褲搭在他的胯間,淩暖青聽着淩紹誠娓娓道來,反正那些話她也辨不出真假。
“爺爺給我和老四每人存了一大筆錢,如今看我太落魄,就提前将我的養老錢給我了。
”
淩暖青頭頂上方就差頂着幾個大問号,“爺爺給你養老錢?
”
說反了吧?
“是啊,爺爺是整個淩家最有錢的人,我也沒跟他客氣。
”
淩暖青怎麼覺得有點怪怪的。
淩紹誠握住她的肩膀,他俯下身望着鏡中的人,“有些事我必須要趕緊做,我怕來不及。
”
“來日方長,急什麼。
”
“我怕我老了,你看你,還跟個孩子一樣。
”
淩暖青潭底有絲絲笑意往外顯露,“誇張了好不好,我可不是什麼孩子。
”
“但你一直是我心裡的那個小姑娘。
”
從淩紹誠對她屬意開始,就從未變過。
他自不甘心一輩子碌碌無為,淩紹誠的病盡管控制得很好,可誰都不知道下次病發是什麼時候。
但他并不害怕,有淩暖青在他身邊,他不會迷失掉自己。
盛世江南。
楚絮穿着一件寬大的襯衫,下擺足夠遮住她的臀部,她光着腿在屋裡走來走去。
蔣修知處理完手頭的公事,擡眼看向她的身影。
他擰眉,直起身,帶着質問的口氣,“你為什麼穿我的衣服?
”
“我自己的都比較修身,會摩擦到傷口。
”
蔣修知上下打量了一圈,她将袖口往上挽起,肩膀處也因為撐不起來而松垮着,可這一幕落在他眼裡又别具風情。
既然穿得好看,蔣修知就随她了。
他公司還有事,早飯都沒吃就準備出去。
“你待會餓了就給管家打電話,讓他給你安排吃的。
”
蔣修知走到門口,換上鞋後開門。
“用家裡的座機打,按重播鍵就是他的号碼。
”
“好。
”
這麼大的房子内,就留下楚絮一個人。
她窩在沙發内,看向空落落的廚房。
假如楚絮從未認識蔣修知,那麼像今天這樣的休息日,她應該跟曾彭澤一起邊散着步邊買好了菜。
然後回到他或者她租住的屋子内,她做一個東坡肉,他做一條清蒸魚,再炒個小菜炖個湯,這些菜夠他們吃整整一天的了。
楚絮彎着雙腿,兩手緊緊地抱着膝蓋,如今别說是做菜了,她咽的每一口飯、喝的每一口水都沒有任何的滋味,不過隻是讓自己活着罷了。
蔣修知回來的時候,屋子裡蹿着各種味道。
他望向餐桌,上面亂七八糟地擺着一堆東西。
有吃了一半的飯菜,有早上沒吃完的馄饨和湯包,還有奶茶以及披薩……
桌上都快攤滿了,蔣修知過去看眼,見楚絮趴在沙發内,一條手臂垂挂在地上,看到他回來隻是懶洋洋地說道:“回來了。
”
“怎麼不找人上來收拾下?
”
蔣修知喜歡幹淨,看不得家裡被造成這副模樣。
他打了個電話,沒過一會管家就上來了。
蔣修知來到沙發前,沖躺着的女人看眼。
“起來了,出去吃飯。
”
“不吃,我肚子到現在都是撐的。
”
管家将餐桌上清理幹淨,擦得光亮澄淨,還用空氣淨化噴對着屋内噴了好幾下。
蔣修知有些不悅地盯着楚絮。
“看看你像不像一條懶蟲?
”
“我現在跟着蔣少吃香喝辣的,要什麼有什麼,我得學會享受才行呀。
”
蔣修知兜裡的電話一直在響,他顧忌着楚絮身上不舒服,就沒勉強她。
她三餐時間完全打亂了,楚絮睡到半夜居然是被餓醒的。
蔣修知還沒回來,楚絮開了燈走出去,這兒壓根沒有什麼吃的,别說零食小吃了,就連包泡面都找不出。
楚絮走進廚房,翻箱倒櫃,才從冰箱裡找出了一盒東西。
這可能是這個屋子内,唯一一樣可以下嘴的食物了。
楚絮雖然沒吃過,但也知道這是燕窩。
她拿了鍋出來,加水、開上火,等水開後丢了幾瓣進去,她生怕吃不夠,幹脆将一小盒全放進去了。
這玩意說不定寡淡,一會還要放點糖。
楚絮聽到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響,像是蔣修知回來了。
她并未出去迎接,蔣修知在門口甩了鞋子,看到廚房的燈亮着,他走過去看眼,“你在幹什麼?
”
“餓了,煮點吃的。
”
“有什麼好吃的?
”
蔣修知擡步往裡走,身上有酒氣,一下差點撞在楚絮的背上。
他雙手圈緊她的腰,朝鍋子内望了眼。
“這什麼啊?
”
“燕窩,你要吃嗎?
”
蔣修知拿起旁邊的空盒子,“你當煮粥嗎?
一整盒全放了?
”
“我餓。
”
“當心補得你流鼻血。
”
蔣修知下巴在楚絮的肩膀上搖來晃去,他眯起眼簾,親向她的脖頸。
楚絮趕緊聳動下肩膀,蔣修知的手掌從她的衣服下擺往裡鑽,又被她按住了。
男人自然是不高興的,“又想幹什麼?
”
她不喜歡他的碰觸,别說是親吻了,摸一下都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