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修知這個傻子,居然信了。
他怔在原地,醫生聽到這話,也不由多看楚絮兩眼。
“你到底懷沒懷孕?
”
“不好意思,你們别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趕緊去看别的客人吧。
”
蔣修知卻攔着不讓走,“我不信,治,給我治!
”
“趙醫生?
”護士都淩亂了。
“這樣吧,先做個B超。
”
楚絮躺在那,不讓别人碰她,“我都說了,我沒懷孕。
”
可蔣修知說什麼都不信。
她被拉去做了B超,是真是假,在儀器下面看得清清楚楚。
“這不是胡鬧嗎?
”醫生看了眼蔣修知,“哪有懷孕啊?
”
蔣修知站在那,一聲不吭,如墜冰窟,楚絮從床上起來,想要離開。
男人上前步,按住了她的肩膀,“為什麼要這麼做?
”
“喂,要吵架回去吵,别在醫院……”
蔣修知的手從楚絮肩膀上,挪到了她的脖子處,眼裡透着猩紅,看樣子是恨不得掐死她。
“告訴我,說話。
”
“還不明顯嗎?
你這種人配順風順水嗎?
壞事做盡,卻應有盡有?
蔣家和童家聯姻,那你以後更是不得了了,蔣修知,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
淩呈羨趕到醫院的時候,見任苒在門口守着。
他已經讓人先送兒子和女兒回去了,淩呈羨上前兩步。
“人呢?
怎麼樣了?
”
任苒也打算離開,“沒事,醫生說沒懷孕。
”
“什麼?
”
這下可鬧大了。
任苒挽住他的手臂,“走吧。
”
接下來的事,他們也操心不來。
楚絮被蔣修知帶回了皓月園,傭人剛将蛋糕拿回來,一看到兩人,吓了跳。
蔣修知不該在訂婚現場嗎?
楚絮進屋時鞋也沒換,就被蔣修知拽着往樓上走,她腳步跟不上,一次次差點摔倒。
蔣修知将她推進了卧室,他将門關上,高大的身子抵着門闆。
“蔣少現在要回去的話,可能還來得及。
”
說不定跟童以绮說兩句好話,她會原諒他呢。
蔣修知的眼神陰狠,能活生生吞人一般,“你的目的達到了。
”
楚絮往裡走,她心情确實不錯,今天他算是丢光了臉面,童以绮也不是什麼好人,新仇舊怨加在一起,楚絮一次性報複個幹淨。
“你開心嗎?
”
“還行。
”
蔣修知扯動下嘴角。
很快,屋裡有濃烈的煙味在散開,楚絮看不到男人在做什麼,但是煙味越來越濃。
蔣修知腳邊的煙蒂越來越多,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訂婚的吉時早就過了,天仿佛一下就暗下來,房間裡沒開燈,楚絮坐在床沿處望向窗外。
天黑了。
啪嗒——
又是打火機響起的聲音。
蔣修知狠狠抿了口煙,看着煙星迅速燃燒,他身上全是煙味,都能把人熏死。
楚絮總算聽見了腳步聲進來,她隐約可見他的人影,今天這麼一出鬧劇砸下來,他是肯定不會就此放過她的。
楚絮輕揚下巴,打算迎接蔣修知的巴掌甩過來。
他來到楚絮面前,摸黑伸手握住她的下巴。
他指腹間都是香煙味道,楚絮想要别開臉。
“你知道今天過後,意味着什麼嗎?
”
楚絮掐着蔣修知的手腕,用指尖往他的肉裡面刺,“你想說,蔣家和童家不會放過我的。
”
“既然知道,你還敢?
”
“你如果以為我害怕的話,那是因為你還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蔣修知,你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自知之明。
”
蔣修知一把握緊,楚絮的身子差點被他提起來。
他低下身,呼吸就落在她的臉上,“你要是真開心,我就遂了你的願。
”
“話說得這麼好聽,你這難道不是被逼上梁山嗎?
”
“楚絮,我确實不知道……你這樣恨我。
”
“那你現在知道了?
”
知道了。
蔣修知再度低身,唇瓣親到楚絮的嘴上,還想深入。
今天他原本應該親吻的人是童以绮。
楚絮擡手給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聲響打破了四周的靜谧。
蔣修知不覺得疼,楚絮狠狠推開他握住她下巴的手。
男人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隻是安靜地走到窗台前。
他繼續抽煙,怎麼不把他抽死呢?
許久後,外面傳來敲門聲,“蔣少。
”
“什麼事?
”男人的聲音都啞了。
“蔣……蔣先生和蔣太太來了。
”
楚絮輕挑眉,準備起身,蔣修知走過她身前,按住她的肩膀,“待在房間裡,不許出來。
”
他拉開門往外走去。
蔣父和蔣母坐在樓下,想要查到他住在哪不是件難事,隻是以前不屑管罷了。
蔣修知從樓上下去,蔣母雖然也生氣,但畢竟是自己的心肝兒子啊,她生怕蔣父管不住脾氣,她來到樓梯口,先跟蔣修知說上兩句話。
“趕緊道歉,明天我們再去趟童家,今天這事鬧的……”
楚絮跟出了房間,不過沒下樓,在樓梯口聽着。
“媽,您就不關心下您的孫子嗎?
”
蔣母一聽,氣得差點把自個舌頭給咬了。
“閉嘴吧,你個小混蛋!
”
果然,蔣父從沙發上站起來,幾步上前看着像是要動手。
蔣母攔了把,“老公,你消消氣,他還是個孩子呢。
”
“孩子?
”蔣父可沒見過這麼作死的孩子,“把人肚子都搞大了,還想怎麼着?
”
“醫院那邊不說沒懷孕嘛。
”
蔣修知高大的身影杵在客廳裡,蔣父讓他現在就走。
“跟我去童家,負荊請罪。
”
“我不去。
”蔣修知拒絕得也幹脆。
“你這樣讓以绮今後怎麼做人?
”
蔣修知口氣還是很硬,“不行就讓她去國外躲一段時間。
”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
蔣父快被氣暈過去,蔣太太拉過兒子,在他肩膀上使勁捶着,真是恨鐵不成鋼,“你少說兩句吧!
你爸說的沒錯,是個人都說不出這種話啊。
”
“我就不是個人。
”
蔣父走上前來兩步,用一種看着智障的眼神,仔仔細細盯着自己兒子。
“那個女人呢?
”
“你要做什麼?
”
“把她趕出去,或者把她交給我,今天的事才有轉圜的餘地。
”
蔣修知眼角跳了下,“你休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