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蔣修知面色凝重地坐着,醫生看完手裡的報告,話裡全是震驚。
“昨晚是不是有房事?
”
“是。
”
蔣修知毫不隐瞞。
楚絮低垂着腦袋,醫生又問道。
“幾次?
”
“……”看個病需要這麼細緻嗎?
蔣修知做回憶狀,“不記得了。
”
“懷孕初期不能這樣亂來,什麼都要克制,最好是不要同房……”
“什麼?
”楚絮和蔣修知幾乎是同時開口的。
“還不知道啊?
她懷孕了,由于昨晚的過激行為,現在有流産的迹象,情況可不樂觀。
”
楚絮真是驚呆了,腦子裡就像被抽空了一樣,蔣修知不知道是狂喜還是震撼,臉上的表情那是相當精彩。
醫生刷刷的開着單子,“必須趕緊住院,要保胎。
”
保胎……
他的孩子,心心念念得來的寶貝,做夢都不敢想的孩子,差點被他給弄掉了。
醫生看向蔣修知的眼神,一定覺得他很勇。
病房内,蕭子翟推門而入,一邊走一邊說道,“我也不知道看病需要帶什麼,别人我都是給錢的,我就買些吃的吧。
”
他将高檔水果放到床頭櫃上,房内有兩張病床,楚絮和蔣修知一人一張病床地躺着。
蕭子翟一愣,“什麼情況?
你們幹架了?
”
護士在邊上調着點滴,“以後記得,摔了碰了都要及時來看醫生,不然醫院開着是幹嘛的呢?
特别是腦袋,耽誤不得。
”
蔣修知頭還在隐隐作痛,蕭子翟來到護士身邊,“請問一下,他這是怎麼了?
”
“腦袋裡有瘀血,還好不嚴重。
”
蕭子翟聞言,立馬要撒火,他瞪大眼睛望向楚絮,眼神好像要殺人。
“沒必要這麼絕吧?
再說不是成全你跟曾彭澤了嗎?
你還能把人給打進醫院呢?
”
楚絮白了他一眼,蕭子翟火氣更是飙升。
護士不知道這人跟楚絮有什麼恩怨情仇,她拿了藥走到楚絮的病床前,“過半個小時後再吃。
”
“好,謝謝。
”
“醫生,别救她,讓她自生自滅。
要不報警吧,蓄意傷人要坐牢的。
”
蔣修知要不是暈得厲害,早就起來趕人了。
“閉嘴吧你。
”
“你這輩子就栽她身上了,被一個女人打進醫院,能耐的。
”
護士看出了這人對楚絮有成見,張口閉口都是女人怎樣怎樣的,說得她們女人好像是洪水猛獸一樣。
“想必你還沒搞清楚吧,是他……”
護士瞅了眼蔣修知,視線很快又落到楚絮身上,“他弄得她住院的。
”
她當時聽到這個病曆的時候,還挺吃驚呢,“我看你住院單上的年齡也不小了,不是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對這種事就這麼……癡迷嗎?
”
不愧是在醫院待久的,接觸的又都是婦産科一類的病号,說話真是直接啊。
楚絮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半張臉。
反正她是沒這面孔去見人了。
護士離開後,蕭子翟嘿了一聲,“她什麼意思啊?
”
蔣修知擡起手掌,遮着自己的額頭,他這會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一激動,頭就疼得厲害。
“别聒噪了,公司的事你幫着看兩天。
”
“看來傷得不輕啊,用什麼打的啊?
”
蔣修知眼簾輕閉下,蕭子翟看到他嘴角勾翹,許是被人打傻了,這會居然還笑得出來?
典型的受虐狂。
“你快跟我說說,怎麼打起來的?
這是互相殘殺啊,還有醫生怎麼給你們安排進一個病房的?
”
“你太吵了,”蔣修知兩道好看的劍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打成結,“别吵着她。
”
這病房裡可沒有第四個人。
蕭子翟是真心關愛自家兄弟,這是旁觀者清懂不懂?
這女人遲早害死他。
“你還惦記着讓她好好休息呢?
”
“她懷孕了。
”
“草,誰的啊?
”
蕭子翟舉手發誓,他隻是脫口而出,确實沒經過大腦,但不該問嗎?
這句話徹底惹怒了蔣修知,蕭子翟突然明白了,是不是蔣修知發現了這件事,受不了刺激,所以找楚絮麻煩。
二人推搡之間,楚絮把蔣修知腦袋給砸了?
他剛想到這,腳背上傳來一陣劇烈疼痛,他帶來的水果被蔣修知拽到地上,砸得他往後跳了兩步。
蕭子翟被趕出了病房,楚絮想要起身,蔣修知比她還着急。
“别動,醫生讓你卧床休息。
”
“沒這麼嚴重,我這會不疼了。
”楚絮嘗試着想坐起來,可蔣修知急得什麼一樣,伸手要去拔掉點滴,楚絮忙讓他住手。
“我躺着就是了。
”
蔣修知暈乎乎地躺回去,想到醫生剛才的話,“你說,我是不是差點死你身上?
”
“還不是因為你好色。
”
蔣修知不否認,“你不懂,太久不碰,你就不想?
”
“我不想。
”
“你昨晚可不是這樣的。
”
這會病房裡就他們倆,楚絮也不用臉皮薄不好意思,“我昨晚怎樣了?
”
蔣修知學着她的模樣哼,嗯啊的,這種調調從男人嘴裡說出來更加磨人。
“你閉嘴。
”
“還難受嗎?
”
楚絮睜眼望着天花闆,她沒想過懷孕的事,這段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她躺在病床上,這會才有空餘的精力去想以後。
“蔣修知。
”
“嗯?
”男人還沉浸在無與倫比的喜悅中,房間内安靜的,仿若春風拂面的聲響都能聽到。
極度的興奮之下,他才感受到手掌心的濕膩,他在強忍着,不讓自己跟個瘋子一樣亂喊亂叫。
楚絮側過頭來看他,他……
看着好像挺平靜的,沒有欣喜若狂吧?
畢竟這個孩子來得很突然,楚絮自個都茫然。
她又望着一串串挂進體内的藥水,如果沒有留的必要,是不是得趁早?
蔣修知沒等到楚絮的下半句話,“怎麼了?
”
楚絮将手隔着一床被子,放到她的腹部上,“這個孩子,要留着嗎?
”
蔣修知幾乎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你什麼意思?
”
她這是不想要嗎?
楚絮聽他似乎在磨着牙,這會聽着倒是有發火的意思了。
“這麼兇幹什麼?
你是孩子的父親,我不是在問你的意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