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翟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媽的,拿他當出氣筒呢?
要是别人,他早就扇過去了。
這下他還得哄着不是,蔣修知發過火就算了,關鍵還誰的面子都不給。
蕭子翟戰戰兢兢拿起手機,“以绮,那個我先挂了啊,他瘋了,見誰就打,喝多了。
”
童以绮聽着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響,蔣修知從蕭子翟手裡搶過了手機,“我的東西别瞎碰。
”
“你以為我願意啊?
”
他眼見蔣修知站了起來,“蔣少,你不是喜歡以绮的嗎?
現在這機會多好啊……”
“你看出來我喜歡她?
”
“這誰不知道啊,又不是什麼秘密。
”
蔣修知沒有喝多,腦子清醒,走到外面取了車就離開。
那晚是他先離開盛世江南的,他料楚絮不敢不搬走。
他将車子開得很慢,沿着馬路在緩緩前行,不遠處有一個女人的身影從奶茶店内沖出來,像是楚絮。
蔣修知手指在方向盤上敲着,不知道這是偶遇,還是她存心制造的機會。
許是覺得離開他之後日子不好過,還想着回到他身邊吧?
蔣修知最不喜歡吃回頭草,他就看看,她又想耍什麼陰招。
他車子開得很慢,就像是尾随在女人身後,沒過一會,一個身影穿過了馬路,跑到她身邊。
男人摟住女人的肩膀,她将奶茶遞過去,男人就着那根吸管喝了一大口。
蔣修知心裡被戳了下,不是多麼尖銳的難受,但就是不舒服。
他跟楚絮那麼親密過,她也沒有對他這樣主動的時候。
蔣修知盯着那名男子的背影,他對曾彭澤是有些印象,但還沒熟悉到通過一個背影就能分辨出是不是他。
他幹脆一腳油門,車子飛馳向前,到了兩人的身旁,他又一腳急刹車。
男人率先扭過頭來,嘴裡似乎是要罵人。
蔣修知落下車窗,女人也轉過身,“你幹什麼,要撞死我們啊?
”
這哪是楚絮,這張臉根本及不上她十分之一的美貌。
蔣修知沒有逗留,車子疾馳出去,不知不覺卻開回了盛世江南。
他上了樓,進屋時一片漆黑,就算是開了燈,也不能将洩入屋内的黑暗盡數驅逐幹淨。
蔣修知聽不到楚絮的聲音,還有些不習慣。
他進了房間,仿佛楚絮還沒離開似的,被子被随意地團在一起,蔣修知往前走了幾步。
楚絮于他來說究竟是什麼呢?
像是養了一條挺長時間的狗吧,嫌她煩得要死踢開了,但是不聽到她的叫喚,心裡又有些空落落。
蔣修知走到梳妝鏡跟前,抽屜是拉開着的,裡面該拿走的都拿了,生怕不給她似的,走得時候連抽屜都沒有塞上。
這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些。
蔣修知一把用力推上,對這種女人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王萱在家裡躲了一段時間後才敢出門,她望着童以绮滿面憔悴的樣子,不解出聲,“那個楚絮不是跟蔣修知分開了嗎?
你怎麼還郁郁寡歡的。
”
“我隻是身體有些不舒服罷了。
”
童以绮打死都不會将那天的事洩露出去,王萱來到她身邊坐下。
“說來也怪,姓楚的好像突然消失不見了,找不到她。
”
童以绮輕皺眉頭,“你找她做什麼?
”
“當然是替你出氣啊,還有,我的視頻必須拿回來。
”
童以绮真覺得這人榆木腦袋,沒得救了,“你還敢去找她麻煩?
萬一把她惹毛了,到時候把你的視頻完完整整放出去怎麼辦?
”
“她現在沒有蔣修知給她撐腰,她算個屁啊。
”
“就因為她跟修知沒什麼關系了,才要放任她不管。
她自己有幾斤幾兩,她比誰都清楚,隻要不将她逼到絕路上,你就是安全的。
”
王萱不甘心極了,“那你呢?
她一次次欺壓到你頭上,你就這麼算了?
”
“我跟這種人計較幹什麼?
這場仗,她輸了,敗者為寇,她現在隻能躲在陰溝裡哭,不是嗎?
”童以绮當然能忍了,隻要楚絮這輩子都别再露面,她的那點不甘心又算什麼?
“我若再對她窮追猛打,這要是能一擊把她搞死也就算了,萬一讓她再求到蔣修知門上……”
童以绮可受不了蔣修知再跟這個女人不清不楚的。
她霸占他夠久了,是時候要把他還給她了。
有人在外面敲響房門,是童家的傭人,“小姐,蔣少來了。
”
童以绮從床上站了起來,“好,我馬上下去。
”
她換了套衣服下樓,臨走時沖王萱道,“你先在這坐會,等我們離開了你再出去。
”
蔣修知是來接她去吃晚飯的,童以绮坐進副駕駛座内,她将車窗往下降。
“想吃什麼?
”蔣修知輕問。
“都可以。
”
他隻字未提那個電話的事,童以绮狀似漫不經心問了句,“酒醒了嗎?
頭還疼嗎?
”
“嗯。
”
她不好多言,車子開出童家,蔣修知提醒她一句,“安全帶。
”
童以绮望着窗外,似乎沒有聽到。
蔣修知朝她看了眼,見她正出神地盯着一處,他将車子停靠在右邊。
蔣修知傾過身,手臂抓到了那條安全帶,童以绮發尖的香氣鑽進他鼻腔内,有片刻的意亂情迷。
她轉過臉來,距離隔得如此近,蔣修知都能感受到童以绮的呼吸聲。
她緊張地攥緊手掌,擡起眼簾,目光含羞地盯着蔣修知看。
童以绮給的暗示已經夠多了,蔣修知盯緊了面前的女人,這張臉是他最最熟悉的,夢裡想過、念過。
童以绮被他看得臉越來越紅,她閉上了眼,呼吸變得急促不少。
如果換在以前,蔣修知可能已經親下去了。
他即将碰到童以绮的唇瓣,卻又退開了身,她聽到安全帶扣上的聲音傳進耳中。
緊接着,是汽車的發動聲傳來。
童以绮沒臉再睜眼了,蔣修知這是什麼意思?
她唇瓣氣得發抖,隻好将臉别向一旁,裝作是睡着了一樣。
蔣修知擰緊眉頭,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如果童以绮知道了他的想法,肯定會被他活活氣死。
他當時想的居然是,這張臉沒有楚絮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