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呈羨松開嘴後,任苒忙将手抽回去,手指狠狠在他額前點了下。
淩呈羨朝門口一指,“去啊,招呼你的客人去。”
她将手在身上擦了擦,“我給你做了雙人份的,吃完了你就在房間看會書,睡一覺也行。”
男人點着頭,眼見任苒往外走,他卻又上前兩步将她抱在懷裡,她自然是要掙紮的,張婧貼在門闆上聽着窸窸窣窣的,總覺得有哪不對勁。
任苒掙開時有些氣喘籲籲,眼見淩呈羨眉角挂着抹不懷好意,她想也不想地上前親了他一下,然後拍拍他的臉。“乖啊。”
淩呈羨嘗到了甜頭,但他就是個得寸進尺的主兒,他将任苒逼到門口,讓她靠在了門上不能動彈。
“張婧,”杜麗喊了一嘴,“羊肉都被我們搶光了,你幹嘛呢?”
張婧沒吱聲,隻是擺擺手,但任苒已經知道她就在外面了。
淩呈羨猝不及防将門拉開,靠在外面的人跌進來一小步,隻不過被門闆給抵着,任苒趕緊攔在張婧的面前。“吓了我一大跳,你幹嘛呢?”
張婧朝裡面張望眼,淩呈羨站在門後的角落内,她是不可能看到他的。
“我來看看你家的狗子,我也喜歡狗……”
任苒忙推着她的肩膀出去,“有什麼好看的,它可兇了,剛才還咬我呢。”
張婧半信半疑地轉過身,任苒剛要往外走,臀上就被人拍了下。
她惱怒地回頭瞪向男人,淩呈羨伸手将門給她關上了。
任苒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時手上的紅印還沒消,張婧要去拉她的手。“這是怎麼了?”
“沒事沒事,我家狗子跟我鬧着玩,沒有咬破。”
“還是要打個破傷風。”
任苒将袖子拉下去,遮住那一串牙印子,“是,晚點就去打。”
她剛坐下來,還沒吃上兩口,門鈴聲又響了起來。
任苒這會是一個頭兩個大,張婧率先跑過去開門,司岩按着往常那樣擡腿就往屋裡走,張婧不認識他,當然不能讓他進來,“喂,你誰啊?”
任苒快步過來,司岩看到她剛要打招呼,“任……”
“你找誰?”任苒越過張婧,看到司岩手裡提着個打包盒,準是給淩呈羨備的小竈。“你找錯人了吧?”
司岩僵硬地收回腿,“那個……我送外賣的。”
“我沒有叫外賣。”
司岩退到外面,任苒将門輕關上,張婧跟在她身後回到餐桌前。“這人看着不像送外賣的呀。”
“很多高檔酒店的服務員給人送餐,就會穿正裝,你經常去那種地方,你應該知道吧?”
“啊?”張婧聞言,立馬點點頭,“對對對,确實有這麼個說法。”
淩呈羨接到司岩的信息,他走到窗邊,拉開窗朝下面看眼。
司岩指着手裡的打包盒,裡面有湯和飯菜,“四少,您想個辦法啊。”
“等我一會。”
這還用動腦子嗎?淩呈羨走向床頭櫃,拿了一把剪刀出來,他順手從床單上剪了一條邊下來,然後拿着布條回到窗前。
他将床單條丢下去,讓司岩拴着打包盒,這樣輕輕松松就能拉上來了。
司岩将布條系好了,示意淩呈羨往上拉,一樓本來就不高,要不是因為有架空,擡手就能遞上去。
但司岩這個結顯然沒打好,再加上打包的飯菜有一定重量,淩呈羨剛提上去些,打結的布條就松開了,這麼往下砸那可不得了!
牆面上和司岩的身上,全是菜和湯,灑了,全灑了。
淩呈羨瞠目結舌,還好湯沒有那麼燙了,司岩杵在那裡跟落湯雞似的,渾身都是油水。
淩呈羨不忍直視。“走走走,趕緊走。”
屋外的火鍋還在繼續,任苒吃到一半,門鈴聲又響了。
“安然,你說你好不容易休息,得有多忙。”
她趕緊放下筷子走過去,拉開門卻看到是物業的工作人員。
“你好。”
任苒不知道對方是為了什麼事過來的,“你好。”
物業管家将手機内的照片給任苒看,“這是您家吧?應該是卧室的方向。”
她走到外面,将門輕帶上,“是的。”
“我們小區一直是同意讓外賣員進來的,實在不需要這樣高空遞送,現在牆上弄得到處都是,那地方肯定是要重新粉刷的……”
任苒忙不疊地點頭。“我明白了,這個費用理應我來出,不好意思。”
“好的,等維修清單出來,我會微信發您的。”
任苒哭笑不得,将物業管家送走後回了屋内。
“又是誰啊?”
“物業費忘記交了,管家來催費用呢。”
真是扯了一個謊,後面就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填坑。
吃過中飯,任苒沒再留她們,就說自己要去打狂犬疫苗,張婧在這沒有别的發現,也就不便多留。
任苒好不容易将幾人送走,她回到房間,淩呈羨正在看電視,不過開着靜音。
“走了?”
“嗯,總算走了。”
任苒累癱,朝床上一撲,“外面一片狼藉呢,待會還要收拾。”
“叫個阿姨過來不就省心了。”
窗戶底下叽叽喳喳的,任苒是早就習慣了,淩呈羨坐起身,“這幫小兔崽子。”
一到周末,樓底下全是玩的小孩子,任苒租住的房子在底樓,又是大路邊上,這兒幾乎成了别人玩樂的小天地。
他走到窗邊,看到幾個男生在踢球,嘴裡歡快地唱着歌。
還有兩個孩子在打羽毛球,其中一人揚起手臂一個重拍,羽毛球呈抛物線朝着淩呈羨砸過來,最後撞在了玻璃上。
任苒聽着耳膜嗡嗡地疼,淩呈羨拉開窗戶,沖着樓底下不緊不慢道,“再吵,就用你們腦袋當球踢。”
“哇——”膽小的孩子頓時就被吓哭了。
淩呈羨拉上窗戶走回床邊,這地兒真的很難住下去,要命。
幾個同事經過樓底下,看到兩個男生在哭,張婧好奇地問了句,“小孩,幹嘛呢?哭成這樣是打架了嗎?”
其中一人擡起手臂,朝任苒房間的那扇窗戶指了指。“那裡面有個壞叔叔,兇死了,要擰我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