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阿列肚子都快喝飽了,偏偏在水裡束手束腳,根本無法将任苒甩開,他懷疑任苒真是想把他按死在水裡的。
他好不容易冒出腦袋,“四少!
”
那聲音凄厲的好似公鴨喊,淩呈羨踱步來到泳池邊,還在那裡煽風點火,“讓她按,我就不信她有這個膽子敢弄死你!
”
聽聽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阿列都快喘不過氣了,脖子上纏着的手臂像是一根藤蔓,“小嫂子,饒……”
圍在旁邊的那些人,又甩出了魚鈎,有些打在任苒身上,她這才注意到鈎子的尖頭部分做過特殊處理,不會刮傷人,但顯然這些人是經常玩這種遊戲的,任苒想着一陣惡心,沖邊上的宋樂安道,“把他衣服扒下來。
”
“啊?
”宋樂安怔了怔。
阿列更是有種被雷劈過的悚然感,還來不及反抗,任苒就開始拽他的外衣。
宋樂安見狀,立馬明白過來了,她拉着他的領子撕扯他的衣服。
那件外套硬生生被她們扒了下來,宋樂安趕緊套在自己身上,又将扣子一顆顆扣起來。
淩呈羨蹲下身,掬起一把水潑向任苒,“你這朋友門道挺廣的啊,那我多介紹些朋友給她認識,也沒錯吧?
”
“謝謝四少的好心,現在朋友也結識到了,您的氣也該消了,我們可以上去了吧?
”
“你可以上來,她不行。
”
任苒着急解釋,“你要針對,就針對我一人好了,沒必要扯上我的朋友。
”
宋樂安被吓得夠嗆,阿列掙開後往泳池邊逃,女人真是惹不起啊,特别是大佬的女人,他又不敢對她還手。
他狼狽地爬上岸,渾身濕透,傅城擎拿了塊幹的浴巾丢給他。
“謝謝傅少。
”
任苒看了身邊的宋樂安,伸手在她肩膀上摩挲幾下,“沒事了。
”
“苒苒,我不想待在這。
”
“我們走。
”
任苒拉着宋樂安來到了邊上,她率先上去,旁邊有人想攔,但這時候淩呈羨沒開口,他們也就不能那樣肆無忌憚。
畢竟任苒是名正言順的淩太太,不要玩得太過火。
有個男人上前,脫下了身上的大衣遞給宋樂安。
“把你的外套換下來吧,這樣會着涼的。
”
任苒下意識将宋樂安擋在身後,她還能指望這兒有好人嗎?
“不用了,我房間裡就有衣服。
”
可這些男男女女顯然不想就這麼放過宋樂安,他們圍攏過來,圈子被越縮越小,兩人的身上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站在邊上的一名男子忽然伸出手,想要強行将宋樂安身上的外套扒掉,任苒側過身擋了一步,男人手上的力道抓在她肩上,順帶将她的低領毛衣也給扯下去了半截。
任苒裡面沒有穿打底,被他這麼一拉,整個肩膀都露出來了。
男人吓得縮回手,有人扒開了人群,沖過來一腳踢在他腰上,他沒站穩,直直栽倒在地,淩呈羨周身聚攏了怒氣,一點就着,“滾,都給我滾!
”
男人連滾帶爬地起來,也知道淩呈羨的脾氣,所以一句話沒敢多說。
傅城擎示意衆人離開,宋樂安躲在任苒的身後,揪住了領口不說話。
任苒将她拉到身邊,“我送你回去。
”
“不用,我開了車的。
”
“我帶你去換身衣服。
”
宋樂安不住哆嗦,擡起眼簾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淩呈羨,她之前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那還不是因為沒有碰到過淩呈羨這樣的人。
他這下沒攔她,任苒帶着宋樂安上樓,進了她的主卧,讓她趕緊沖個熱水澡。
兩人身形差不多,任苒給宋樂安挑了套居家服,她自己在客卧匆匆洗了個澡,回到卧室時宋樂安也換好了衣服。
“把頭發吹一下吧。
”
“不用了。
”宋樂安上前輕抱住任苒。
“樂安,對不起。
”
“是我自己傻,沒有防備心就被騙來了,他找我算賬也是正常,畢竟我讓他在婚禮現場丢盡了臉面,隻是……”宋樂安接下去的話,有些說不出口,“苒苒,你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呢?
太難了。
”
是啊,很難很難。
任苒和淩呈羨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被任家強行塞到了淩呈羨的身邊,從此便無人再管她的死活,任由她在淩家自生自滅。
“你要是覺得委屈過不下去,你就回家吧。
”
淩呈羨靠在門口,聽着裡面的聲音一陣輕一陣重地落到耳中。
“你是指望用家裡人的溫暖,來撫平我的心傷嗎?
”任苒說到最後,自己都笑了,“樂安,我在這挺好的。
”
與任家相比,淩家真的挺好的。
宋樂安的鼻子有些酸,“可是淩呈羨那王八蛋……”
“趕緊回去吧,以後不是我約你出來的話,都不要相信,我送你。
”
宋樂安見任苒頭發還是濕濕的,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不要送,你自己也折騰累了,我走了。
”
兩人出門時,已經不見了淩呈羨的身影,宋樂安開了車離開,任苒卻站在門口久久都沒有進去。
她心裡毫無安全感,總怕那些人不肯放過宋樂安。
淩呈羨在書房等了許久,都沒見到任苒的身影,他回到卧室找了圈,最後走到了陽台上。
天色已晚,夜晚的風比白日裡更涼,那幾層單薄的布料根本擋不住它的侵襲,他雙手輕撐向欄杆,看到任苒坐在院子内的長椅上,形單影隻,長久的維持着同一個動作。
宋樂安到了家,第一時間給任苒打電話,她的心跟着懸了一路,這會總算是落定了。
淩呈羨在樓上等了将近半小時,可任苒還是幹坐在那,像尊雕塑似的。
他有些不耐煩起來,心頭還漾着些許的不痛快,他今天就是拿宋樂安出氣,可這口氣憋到了現在,也沒有出完。
任苒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踩過了草坪,窸窸窣窣傳到耳中,戰火蔓延至現在,正是野火燒不盡,吹風吹又生的時候。
“怎麼樣,今天的釣魚比賽精彩嗎?
”
任苒側着腦袋看他,“四少覺得好玩嗎?
”
“特别好玩,就是時間短了點,人少了點,我在想改天要不要舉辦一場更大的玩玩。
”
“行啊,那我現在陪你玩怎麼樣?
”任苒說着,站起了身,“要換泳衣嗎?
我沒有準備,不過我可以直接脫了外面的衣服,四少想玩何必找别人呢,我陪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