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絮看得清楚,自然就裝傻充愣了。
“早啊。
”
蔣修知拉過被子,蓋在了兩腿間。
“起這麼早。
”
“蕭子翟怎麼樣了?
要去醫院嗎?
”
“不用,生扛過去了。
”
楚絮走出去兩步,有些想不通地停住腳步,“童以绮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為了嫁給蕭子翟嗎?
”
“不然呢。
”
“她這麼喜歡他?
”
“童以绮遭遇了兩次悔婚,名聲早就臭了,她要是不死死地逮着蕭子翟,恐怕這輩子都很難嫁出去。
”
此時的醫院内,童以绮哭哭啼啼,一邊用手撫摸着小腹。
“你說對孩子會不會有影響啊?
”
“等孩子稍大些就能知道,如果真有影響,就把他打了。
”
童以绮聽得心肝都顫抖起來,沈嘉許目光陰森地盯着她,“然後,再要一個。
”
童以绮害怕的胃部開始抽搐,想吐,“我也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但我就怕……怕楚絮不會放過我。
”
“那你還是跟着我吧,回到那個地方,等生完孩子再放你出來。
”
童以绮急得差點就要尖叫出聲,“我瞞不過家裡人的,先前這麼長的時間,我爸媽已經起疑了。
”
“你要知道,我的孩子要是在你肚子裡出了一丁點差池,我第一個要弄死的人就是你。
”
童以绮緊張地吞咽下口水,“楚絮恨我入骨,我……我自己也會當心點的,盡量離她遠遠的,直到孩子順利生下來。
”
沈嘉許上午還有事,并沒有逗留多久。
他離開後,童以绮的閨蜜才敢推門進來。
童以绮蜷在床上不敢亂動,“他……走了嗎?
”
“走了。
”
“這次真的多虧你了,”童以绮越想越氣,“要不是楚絮,我不用吃這些苦頭,我更不用來醫院。
”
“我看她啊,就是你的克星。
”
童以绮早就意識到了,她要是不把楚絮除了,她這輩子都别想過得順遂。
楚絮的工作需要到處跑,有時候導演臨時一個電話打來,她就要收拾行李過去。
最新的拍攝地是在山上,四周林木茂盛,中間圍起了一片馬場。
這幾天跑馬場都不對外營業,楚絮坐在馬背上,有專業的馴馬師在前面拉着缰繩。
“你别怕,骢雪是這兒最溫順的馬了,出了名的好脾氣,好管教。
”
楚絮摸了摸身下的白馬,“我跟它相處了幾天,它确實很友好。
”
“你馬騎得不錯,明天就要正式拍攝了,放輕松。
”
“謝謝。
”
楚絮就住在山上,練習完剛回到酒店,就在大門口被助理攔下來了。
“走,去吃飯。
”
“不想吃了,不餓。
”
助理挽住她的手臂,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往吃飯的地方走,“那怎麼行呢,不吃飯明天怎麼拍攝?
一天都是體力活。
”
晚飯居然設在露天,燈火明亮,劇組的工作人員也都在。
“謝謝楚絮請客。
”
楚絮自己都懵圈,“誰安排的?
”
助理趕緊拉着她入座,“蔣少啊,早就安排好了。
”
蔣修知這幾天有事,雖然人沒趕到,可應援這方面可不比專業的粉絲差。
楚絮剛坐下,就看到一撥人走過來,每兩人合力提着一個大袋子。
她蹙眉望去。
“這又是他幹的?
”
“不知道啊,蔣大老闆沒提過。
”
袋子裡放了很多禮盒,楚絮也拿到了一份,看來是她想多了,有可能是别人家粉絲準備的。
助理打開看眼,禮物準備得很貼心,一個保溫杯、一支潤唇膏以及兩個護手霜。
助理翻看眼,還看到了楚絮的簽名照。
“還真有可能是蔣少的傑作。
”
簽名照是複印的,每一個禮盒内都有,大家要感謝自然都沖着楚絮說。
“這又是吃又是拿的,多不好意思啊,謝謝楚絮。
”
楚絮隻好挽了挽嘴角,“不客氣。
”
助理拍了個照,在公司群内一發,“咱們大老闆的應援,棒棒哒。
”
楚絮拿起筷子,想了想後沖助理道,“禮物的事别讓蔣修知知道。
”
“為什麼啊?
”
萬一不是他準備的呢?
“别讓他知道就是了。
”
“恐怕……晚了。
”
楚絮拿起手機看眼,工作群裡面,蔣修知已經跳出來了,“這不是我準備的,誰幹的?
”
楚絮裝着沒看見,還能有誰,八成是曾彭澤。
這兩人,誰都不肯低調一點,就跟在比賽一樣。
翌日。
楚絮化完妝從酒店出發,到了跑馬場,卻看見曾彭澤已經坐在那了。
他戴着黑框的墨鏡,坐在一張簡陋的椅子上盯着遠處。
楚絮身上的裙擺很長,走路需要用手提着。
“彭澤。
”
曾彭澤收回視線,“來了。
”
“你怎麼會在這?
”
“聽說要騎馬,不放心你。
”
“楚絮!
”
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楚絮看到曾彭澤皺攏眉頭,目光從她身邊射了過去。
蔣修知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隐約還能感受到發燙的怒火。
他來到楚絮的邊上,“又是偶遇嗎?
”
“兩句話還沒說上,你就來了。
”
馴馬師牽了骢雪過來,楚絮指向一旁的椅子。
“你先坐會吧。
”
“這馬看着還挺彪悍,安全嗎?
”
楚絮手上和腳上都綁着護腕,馴馬師拿起脖子上的哨子,“骢雪很聽話,我不會讓它跑得很快,放心吧,我們這兒至今沒出過事。
”
蔣修知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他來到那匹馬邊上,扶着楚絮讓她上馬。
曾彭澤看到楚絮拉起了缰繩,“小心。
”
“好。
”
導演準備開拍,蔣修知退出馬場,站在最邊上。
“别人的老婆好看嗎?
”
曾彭澤一雙眸子緊盯着楚絮的身影,“她沒承認跟你的關系,我更不會承認。
”
山上有風,楚絮身上的紅絲帶迎風揚起,漢服裙擺像是插在馬背上的赫赫戰旗,蔣修知出神地看着,原來這就是英姿飒爽。
“你一個瘸腿的,就别想着吃天鵝肉了。
”
蔣修知嘴裡帶刺,隻不過話音剛落,還不等曾彭澤還嘴,兩人就看到那匹馬突然失控了。
它沒有再按着跑馬場的路線跑,卻是一下跳過了高高的栅欄,随後沖着山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