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絮第二天是被手機鈴聲轟炸醒的。
她身體軟綿綿的,頭也很暈,拿過手機一看,是唐姐。
“喂?
”
“老闆,找你半天了,你還沒醒呢?
”
“嗯,剛睡醒,怎麼了?
”
“呦呦,酒後亂性啊。
”
楚絮腰酸背疼,就差個腿抽筋了,“有什麼事趕緊說。
”
“有好幾部戲都向蕭晗抛了橄榄枝,還有一些代言也找過來了。
”
楚絮瞬間沒了睡意,“發過來我看看。
”
“好咧。
”
蔣修知聽着卧室内傳來說話聲,就知道是楚絮醒了。
助理在邊上,将拍到的照片拿給蔣修知看。
“最近童川頻繁出現在這,一定有古怪。
”
蔣修知看了眼照片中的地方,“這麼破,可不像是童川喜歡的地兒。
”
“我沒讓人靠近,想問問您的意思。
”
“這件事我們不插手,再觀察兩天吧,如果還是不對勁,就借别人的手報警,讓警察過去看看。
”
“是。
”
蕭晗的事業蒸蒸日上,接下來楚絮就更忙了,蔣修知除了偶爾抱怨兩句外,倒也沒有更多的不滿。
施麗姝那邊,一開始很多人并不看好她,她畢竟是個女人,還是個懷了孕的女人。
手段和作風上肯定會差沈嘉許一大截。
不過時隔一年,現在那些閑言碎語倒都停了。
秘書見她一頁頁正在翻閱文件,看到不對的地方,用筆勾畫出來。
“施總,最近都沒沈先生的消息。
”
施麗姝不由輕擡了下眼簾,“沒在我家門口出現過吧?
”
“沒有,公司這邊也沒見過他,我問過一些人,沈先生也沒有工作,據說……”
“據說什麼?
”
“他租住的公寓好久沒亮燈了,好像沒人住一樣,房東說他沒有退租。
”
施麗姝心裡不由煩躁,“這種人,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這樣才不會出錯。
我可不想孩子再大一些的時候,他突然出現了。
”
“您放心,就算他來了,也不會讓他靠近您半步的。
”
施麗姝将注意力放回到文件上,但她已經看不進去半個字了。
童川被抓的這天,他自己都沒想到會這樣栽了。
警車來到小區裡面,報警的大媽指着樓上的某個房間。
“這兒不對,最近經常有不正經的人出現。
”
“大媽,您能形容下怎麼樣的不正經嗎?
”
那大媽五六十歲的模樣,燙着時髦的小卷發,一雙眼睛裡透着精明。
“警察同志,咱們這可是個老小區了,就這麼跟你說吧,這兒一沒好學區,二沒好的商業……”
“大媽,您挑重點說。
”
大媽心想真是浪費了她這口才啊,她隻能簡單地概括下,“我們這兒住的都是老年人,那戶人家的房東我認識,出國了。
房子也不知道租給了誰,最近總有一幫穿得像模像樣的年輕人過來,每天都是這個時間,你說正常嗎?
”
“持續多久了?
”
“三号開始就來了,我懷疑他們在裡面……”
大媽做了個手指夾煙,再送到嘴邊的動作,“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學好,喜歡碰這種東西,我這是挽救他們啊。
”
“大媽,您做得很對。
”
“待會你們别打草驚蛇啊,千萬别讓他們跑了。
”
這可是他們小區的大新聞啊。
警察很快上了樓,大媽非但沒躲着點,還偷偷跟了上去。
警察沒有強行破門,對付這種小鐵門有的是辦法,一張卡片伸進去,從上到下劃拉一下後,門就拉開了。
“不許動!
”
一夥人沖進去,差點被裡面的腥味給熏吐了。
童川手裡還拿着把刀,刀尖處正在往下淌血,他盯着突然闖入的警察,手指一松,刀子叮地落在腳邊。
警察上前将刀子踢開,押着這夥人推到了牆邊。
“抱頭蹲好了!
”
沈嘉許奄奄一息,完全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他的兩條腿暴露在空氣中,地上還有浸滿血漬的紗布,堆積起厚厚的一層。
這一幕,正常人看了都有些吃不消。
大媽躲在外面偷偷望了眼,捂着嘴就去吐了。
施麗姝回到家,剛要去看看孩子,就接到了警察的電話。
“喂。
”
“請問是施麗姝嗎?
”
“是。
”
“你應該認識沈嘉許吧?
他現在在醫院,我們希望你過來一趟,有點事需要向你了解下。
”
施麗姝自然是樂意配合的,她并不知道沈嘉許出了什麼事,到了醫院後,也沒看到他。
警察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你是他的前妻,我們隻能找到你。
”
“他怎麼了?
”
“你認識童川嗎?
”
“不熟,算是認識吧。
”
警察将手裡的照片遞給她看,施麗姝剛接過去,手指就忍不住顫抖起來。
即便照片上的人被打得面目全非,但她光是掃一眼,就能認出是沈嘉許。
他膝蓋往下的小腿上,已經看不到一處完好的皮膚了,鮮血淋漓交雜着新傷舊傷。
“說起來是真殘忍,先用刀子把他的腿肉都割開,然後纏上紗布,等到第二天傷口結痂後,再強行撕開。
每天都反複這樣的操作,小腿上發炎得厲害,肉都爛了。
”
施麗姝用手捂着嘴,像是有些受不了。
“童川幹的?
”
“是,我們沖進去的時候他正在下手,抓了個現行。
”
施麗姝看眼照片,胃裡面翻攪着厲害,側過身幹嘔起來。
警察問了她一些話,她渾渾噩噩的也說不上什麼。
要不是被人舉報,沈嘉許這會還在忍受酷刑,童川不想讓他死得痛快,所以變着法地虐他。
紗布揭開後,還潑過辣椒油,施麗姝想象不到那種痛有多激烈。
沈嘉許以前是個狠人,不過童川也不是吃素的。
這可能就叫一報還一報吧。
“他現在怎麼樣?
”
“光是處理傷口,就挺麻煩的,醫生在清理腐肉,他消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就絲毫沒有察覺嗎?
”
施麗姝冷着面容,看上去沒什麼表情。
“我們已經離婚了,現在也不聯系了,他的事跟我沒關系。
”
她最後看了眼照片,“能說的我都說了,我能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