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禦銘喉結處滾動着,“我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的。
”
“你不可能天天看得住我,再說……是我想走了,禦銘,我們好聚好散吧。
”
“什麼叫好聚好散?
”霍禦銘幾乎要暴走,他抓了把自己的頭發,拼命想要說些話出來。
“我不答應,不行!
”
任苒握住她的手臂,“沒有什麼行不行的,我離開了你,不會活不下去,反之也是。
我們是真的不合适,禦銘,放了彼此吧。
”
霍禦銘情緒激動,他真的可以不在乎今天的事,就算再難受,他也能忍下去,可他就是不能讓任苒走。
她幾乎就是他的全部,她怎麼能走呢?
“苒苒,你是因為淩之廈的事嗎?
我答應你,我不會再找她麻煩,行嗎?
”
霍禦銘伸手将任苒緊抱在懷裡,“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以後還要結婚,會有屬于我們的生活……”
任苒手掌在他身前推了下,“那如果,我不愛你呢?
”
霍禦銘僵硬地往後退了步。
“你說什麼?
”
“我喜歡的,好像隻是匣浜村的那個少年,他不是霍禦銘,更不是如今的霍先生啊。
”任苒說完這話,不争氣的紅了眼眶,“我想走了,行嗎?
”
霍禦銘唇瓣顫抖,眼圈跟着紅透,任苒拉過皮箱往外走,他大聲喊了她的名字。
“苒苒!
”
“我們都做過努力了,對吧?
”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何必再浪費時間呢?
任苒不喜歡拖泥帶水的,有些痛,痛過一時也就罷了,她還沒有碰到過能把她痛死過去的事呢。
她走出了霍禦銘的住處,這終究也不是她的家,行李一收拾,竟然走得這樣簡單。
霍禦銘還想追出去,被沈琰給拉住了,旁人都覺得這個結局不錯,為什麼他還非要讓自己再陷進去呢?
任苒走到外面,攔了輛車,直奔宋樂安出租的房子而去。
她現在落魄至極,也管不了那麼多,暫時先去找宋樂安吧。
淩呈羨回到家,看見淩之廈在客廳内坐着,他放輕了腳步還是被她聽見了。
淩之廈回頭看眼,她這會情緒好了很多,招手示意淩呈羨過去。
“姐,怎麼不多休息會?
”
淩之廈輕搖頭,淩呈羨在她身側坐下來。
“晚上想吃什麼?
”
她比劃了下,畫個圓,淩呈羨沒看懂。
“面包?
蛋糕?
雞腿?
”
淩之廈看到桌上有筆,翻出個本子來寫了西瓜二字。
“好,我讓司岩去買。
”
淩呈羨以為她會有幾天的創傷期,甚至都想過要給她請心理醫生。
淩之廈在本子上寫了幾個字。
“你在醫院碰到苒苒了嗎?
”
他眉頭不由緊皺,沒好氣地說道,“沒有。
”
淩之廈靠坐在沙發内,淩呈羨口氣還有些狠,“是她把你約出去的,你以後離她遠遠的。
”
淩之廈擺了擺手,又指了指自己,“我。
”
他面露疑惑,“你?
你約的她?
”
“是。
”淩之廈勉強能出音,淩呈羨隐約覺得不對勁,“不可能啊。
”
淩之廈看他的樣子,是誤會了,她着急想解釋,但說出來的話含糊不清。
“不是,是苒苒要救我……”
她急得拿起了筆,再次寫在本子上。
“苒苒救了我,要不是她,我說不定已經被……”
淩之廈沒再往下寫,淩呈羨着急追問,“姐,那些人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
她搖下頭,淩呈羨繃緊的神色一松,可那張臉上卻仍舊布滿陰鸷。
“那個屋子裡面擺着錄像機,我是挨了打,但苒苒拼命護着我,你千萬别誤會到她身上。
”淩之廈寫了滿滿的一頁紙,淩呈羨一個字一個字看在眼中。
可已經晚了,該做的和不該做的事,他都做了。
淩之廈看他臉色不好看,忙推了下他的手臂,“你對她……”
淩呈羨想要起身,“我對她能做什麼?
”
不過就是強要了她,不過就是身心加言語上侮辱了她一番,淩呈羨睚眦必報,這回是算錯了帳,可那又怎樣呢?
她既然站在霍禦銘那邊,就得替他受着。
淩呈羨雖然這樣想,卻并沒有讓自己心情舒坦起來,他還記得任苒的那句永遠都不想看到他。
任苒搬到了宋樂安那裡,她自是歡欣接受,正好還有個房間空着,收拾下立馬就能入住。
宋樂安幫任苒将衣服挂進衣櫥内,“苒苒,你跟霍禦銘吵架了?
”
“分開了。
”
宋樂安吓得就差掉了手裡的衣架,“啊?
為什麼啊?
”
“不為什麼。
”
“多可惜啊,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呢,再說是初戀啊。
”宋樂安走到任苒跟前,她彎腰時領口敞開,宋樂安忙将她的上衣拽開,“天哪。
”
任苒壓住了衣領,“你真是一點沒變啊。
”
“誰弄的?
”
“沒有誰。
”任苒避開了不給她看。
“霍禦銘?
原來他這麼變态,喜歡玩這種的?
”
任苒将幾本書從皮箱内拿出來,放到旁邊的床頭櫃上。
“不是他。
”
“那還有誰?
”宋樂安跟過去,倒吸了口冷氣,“淩呈羨那個死渣男?
”
任苒沒說話,宋樂安倒是氣炸了。
“他以為我們這是好欺負啊,畜生。
”
淩呈羨在清上園内陪着淩之廈,她這會情緒已經穩定,再加上想念家裡的兩個寶貝,肯定不會在這常住的。
司岩敲門進來時,客廳内就坐着淩呈羨一人。
“四少。
”
淩呈羨頭也沒回,“怎麼樣了?
”
“任苒從霍禦銘那搬出去了。
”
淩呈羨站起身,臉上表情奇奇怪怪的,“你怎麼知道是搬走了?
”
“是拿着行李走的,這會在宋樂安那,再說,她這個時候應該也沒心情出差吧?
”
淩呈羨在客廳内踱步,“你覺得她還會搬回去嗎?
”
“不清楚,說不準。
”
淩呈羨單手插在兜内,他一臉的郁結難消,司岩想要勸慰他兩句。
“四少,您管她回不回去,不是以後都不見了嗎?
”
兩人互相撂狠話的時候,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我姐被綁架的事跟任苒沒關系,反而還是任苒救了她。
”
“……”司岩當時隻覺得完蛋了,遭殃了,這對冤家又要你死我活了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