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川敲響了房門走進去,童以绮坐在床上。
“哥,我都說了不餓。”
“給你拿杯喝的。”
童以绮望了眼他手中的杯子,“這裡面什麼呀?”
“火龍果山楂汁。”
童以绮還是搖了頭,她懷着孩子,山楂卻有活血化瘀的功效,“我喝不下。”
童川好像是猜到了什麼,“阿姨榨的時候,我沒讓她多放,就放了一顆調調味道。”
他将杯子遞到童以绮的面前,“不對啊,你以前很喜歡山楂。”
既然是少量的,應該沒事,童以绮為了不讓童川看出端倪,接了杯子。
“喝吧,喝完早點睡覺。”
童川走到窗邊,身子往窗台處輕靠,他将以後的路都給童以绮想好了。
“以绮,人最怕的就是走錯路。”
童以绮喝了兩口果汁,胃裡面舒服不少,她含糊其辭答應着,“嗯。”
沈嘉許要孩子,憑什麼讓他妹妹給他生?
憑什麼要搭上童以绮一輩子?
她糊塗,但他這時候不能心軟。
“以绮,哥一直想讓你風風光光出嫁,嫁妝也早就備好了。”
童以绮現在哪有心思想這些,她隻想趕緊找個好借口,先把孩子的事處理掉。
“快喝完吧。”
因為是自己的親哥哥,童以绮一點沒有懷疑,将杯子裡的果汁全部喝掉後,沖他輕笑道:“行了吧?”
童川一語未發,拿了杯子離開。
他來到樓下,傭人走到他身邊,“小姐還好吧?”
“讓她睡會。”
傭人看眼那個杯子,“給我吧,我去洗。”
童川走到沙發前坐着,他開了電視,但聲音壓得很低。
時間過得很慢,等傭人收拾完廚房出去,就聽到了樓上的叫聲。
“童先生,好像是小姐……”
童川這才站起來,但并沒有很焦急,他一步步慢慢走到二樓去。
童以绮在床上打滾,小腹内陣陣抽痛很明顯,傭人跟在童川後面,一看這陣仗吓壞了。
“天哪,小姐你怎麼了?”
“我肚子好痛。”
她睡褲上有血,童以绮也知道完了,大股大股的熱源正在湧出來。
傭人着急要去喊120,被童川給阻止了。
“我直接送她去醫院。”
童川來到床邊,将童以绮抱了起來,“沒事,哥這就帶你上醫院。”
童以绮沒想到這孩子還是沒能撐到最後,她很快被帶上了車,她壓根不知道要怎麼跟沈嘉許交代。
楚絮快要回到悅景水灣時,曾彭澤的電話打過來了。
她邊開車邊接通,“喂,彭澤。”
“回來了嗎?”
“馬上到家了。”
曾彭澤愣了下,許是聽到‘家’這個字,讓他渾身不舒服吧。
“悅景水灣是嗎?”
楚絮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彭澤,你有事嗎?”
“我就在路邊,你要是看到我的車就停一下。”
楚絮往前開了十幾米,果然看見了曾彭澤的車。
她将車子開到邊上,踩了刹車。
曾彭澤從車上下來,他走過她的車前,楚絮落下了車窗。男人很快在駕駛座邊上站定。
“絮絮。”
她沖他挽起了唇角,“怎麼在這裡等我?”
“想見見你。”
楚絮倒是有些不習慣了,“可以給我打電話啊,在這裡等做什麼?”
“你怕被蔣修知看見嗎?”
“當然不是。”
“那好,一起吃個晚飯可以嗎?”
楚絮還要盯着童以绮那邊的情況,肯定有些心不在焉,再說蔣修知十分鐘前剛給她微信,說正在家等她吃晚飯。
但楚絮不知道怎麼開口。
曾彭澤自然不想看她左右為難,“開玩笑的。”
他将藏在背後的一包東西拿出來,遞給楚絮。
“這是什麼?”
“你喜歡吃的。”
楚絮接在手裡,還是熱的,聞着味就知道是什麼了。“糖炒栗子。”
“絮絮,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曾彭澤說完這話,仔細地盯看着楚絮的臉。
她和曾彭澤的生日都不在今天,楚絮在腦子裡想了一遍,這才問他。
“什麼日子呀?”
曾彭澤潭底輕漾起失落,但也隻有他自己能感受得到。
“瞧你認真的樣,今天是我給你買糖炒栗子的日子。”
楚絮不由笑開,揚了下手裡的栗子,“謝謝了。”
“我晚上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楚絮看着曾彭澤從她的車前走過,他很快離開,她剛發動車子,就接到了個消息。
童以绮被送去醫院了。
楚絮沒想到童川動作這麼快,不愧是個狠人。
蔣修知在家又等了會,就在即将失去耐心的時候,楚絮回來了。
她剛要去開燈,蔣修知急忙制止。
“沒看到這兒有光嗎?”
神神秘秘的,還點着蠟燭。
楚絮不由想到了曾彭澤的話,她走過去幾步,疑慮未消,“今天什麼日子啊?”
“這叫浪漫,你懂不懂?非要節日才能慶祝嗎?”
楚絮将那包栗子放到餐桌上。
蔣修知睨了眼,“你買的?”
這時候沒必要供出曾彭澤來,她嗯了聲。
“怎麼突然想吃這個?”
“饞了呗。”
蔣修知替楚絮拉開椅子,她剛坐下去,男人就拿了個栗子出來,“我給你剝。”
“坐下來吃晚飯吧,你不餓嗎?”
蔣修知手剝了一個,然後塞到楚絮嘴裡,“好吃嗎?”
“嗯。”
“在哪買的?”
楚絮随口胡謅,“路邊。”
蔣修知的手探進去,好像摸到了一張卡片,他拿出來一看,上面有手寫的字。
“紀念日快樂。”
楚絮也看到了,“這是什麼啊?”
蔣修知強行扯出個表情。“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
“哪有。”
“那是什麼紀念日?”
不就是很普通的一天嗎?
楚絮實在想不出來,蔣修知将卡片遞給她看。
上面還寫了一個日期,不過是幾年前的今天,楚絮像是突然被人點住了穴道一樣,她想起來了。
蔣修知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心裡有數了。
“誰跟誰的紀念日啊?”
“沒什麼,”楚絮知道他多疑,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就是我和曾彭澤确定關系的日子。”
蔣修知聽完,一把攫住楚絮的下巴。
“吐出來。”
“什麼啊?”
“剛才給你的那個栗子,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