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盯着手機屏幕,久久的沉浸在一種說不明的情緒中,有種釋然,有種解脫感,卻沒有料想當中的激動。
“是。
”任苒回了個字。
“苒苒,我想你。
”
任苒的神經一直都是繃着的,剛才就特别害怕毛西認識她,更怕她知道她跟霍禦銘其實是有聯系的。
現在這根神經松下去了,她整個人身後沒了力量去支撐,任苒一下坐在了床沿處。
這樣的日子總算是要結束了。
淩呈羨回來的時候快要淩晨了,他不想吵着任苒,拿了衣服去客卧洗了澡。
可回來睡覺的時候,任苒還是醒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
淩呈羨掀開被子上了床,伸手就要摟着她,“剛回來。
”
“事情解決了?
”
淩呈羨困倦不已,腦袋抵着任苒的肩膀,“嗯。
”
“阿列沒事吧?
”
“沒事,”淩呈羨在她肩頭處不住摩挲,“那算哪門子綁架,本來就是誤會。
”
這樣的結果一點都不出人意料,有權有勢就是這樣,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能把是說成非。
淩呈羨抱緊懷裡的人,任苒瑟縮下,男人低頭看眼,“怎麼了?
”
“我不想融進你們的圈子,一點都不想,淩呈羨,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别讓我看見了。
”
淩呈羨擡頭在她額前摸了把,任苒将他的手拉下去。
“你别多想,今天的事不是針對你的。
”
任苒輕閉起眼簾,“我調了休,十五号那天我陪你去。
”
“是嗎?
”淩呈羨面露雀躍,“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
”
“到時候我也訂一束特别大特别美的花送你,祝你旗開得勝,心想事成。
”
淩呈羨在她臉上親了口,任苒用手擦了下,她背對他躺着,伸手又重重地擦了第二遍。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了十四号的晚上。
任苒握着個水杯蜷在沙發内看電視,淩呈羨在旁邊打電話,她即便沒有參與進那個項目中都能感受到那種緊張的氛圍。
方案已經做了最好的調整,隻是淩呈羨不放心,在從頭到尾檢查一遍。
他每個字都沒有遺漏,目光炯炯地盯着屏幕,好像不知道疲憊。
任苒将電視的聲音關輕了些,淩呈羨眼皮都沒有動下,但嘴上卻開了口說道。
“你看你的,不妨礙。
”
“我還不是怕吵着你。
”
“我這邊已經完成了,”淩呈羨手指在電腦上輕敲兩下,“你最近怎麼不做蛋糕了?
”
“你想吃嗎?
”
“前陣子着了魔似的,現在家裡備了食材倒不見你動手。
”
任苒放下杯子起身,“你一說我就想吃了,我要做點簡單的紙杯蛋糕去。
”
淩呈羨還在客廳内忙,任苒心不在焉地走進廚房,這應該是她留在這的最後一個晚上了。
她剛才已經把她自己電腦裡的重要文件都拷貝了,也把一些小東西整理好後放在了随身帶的挎包内。
衣服肯定是不會帶走的,淩呈羨送她的東西她也不要,她明天還要裝着若無其事似的跟他出門。
做出來的蛋糕賣相和口感都不行,任苒靠在一邊出了神。
淩呈羨聞到香味走進來。
“做好了?
”
任苒拿起盤子,要将裡面的蛋糕全給倒了,“不好吃。
”
“我嘗嘗。
”淩呈羨上前,拿起一個紙杯蛋糕送到嘴邊,他咬了口,甜的能齁死人。
任苒一把将蛋糕搶過去,“我都說了不好吃。
”
“好吃,我正好餓了。
”淩呈羨又拿了個送到嘴裡,剛吃半個就差點被膩死,他拿了水杯去倒杯水。
任苒看着男人在廚房内走動的身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來。
她好像天生不擅長這種事,之前的失敗品都給了淩呈羨,而做的最好的就給了霍禦銘。
他那麼挑剔精緻的一個人,吃了多少不成功的蛋糕啊,不是被齁死就是味道不足,淡的沒法入口。
“淩呈羨。
”她輕喚聲,男人喝着水轉身看她。
“嗯?
”
“你餓了啊。
”
“嗯。
”
任苒走到冰箱前,一把将冰箱的門拉開,從裡面拿了兩個雞蛋,“我可以給你做個簡單的蛋炒飯吃。
”
“好啊。
”
“你先出去,廚房裡都是油煙味。
”
淩呈羨走過去,從身後抱着她,“不,我要看着你做。
”
任苒打了蛋,切了蔥絲,被他這麼抱着動作施展不開,淩呈羨不指望她能做得多好吃,她什麼水平他又不是不知道。
好不容易炒好了飯,任苒盛了一小碗給他,“快松開我,吃完了早點睡。
”
淩呈羨一手接過碗,另一手還摟着她,“陪我。
”
“你真是,連吃個飯都要人陪。
”
任苒被他拉着走向餐桌,淩呈羨坐定下來,“明天我定了松鶴樓的包廂,晚上帶你去吃頓好的。
”
任苒拿過旁邊的水杯,水都涼透了,“好。
”
“等明天這個時候,我就能陪你好好放松下了,我們找個周末去玩一下。
”
任苒知道沒有以後,但嘴上還是答應了。
“好。
”
淩呈羨興緻越來越高,“我們還沒有去旅行過,你想看雪嗎?
我們十一月份的時候去長白山,去漠河……”
任苒隻是靜靜地聽着,聽淩呈羨在說所有的美好,他以為兩個人将來的日子都是好的,美到能像童話故事一樣有個最完滿的結局。
可他似乎忘了,他還是魔鬼的時候欠下的債太多太多了。
淩呈羨吃了兩小碗的炒飯,拿了電腦後回到卧室。
任苒洗過澡就要睡覺,她關了燈,被子還沒來得及拉上去,就被淩呈羨抱住了。
他動作越來越急迫,任苒在漆黑中弓起了腿,“淩呈羨,你幹什麼?
”
“我隻是碰碰你……”男人的聲音中透着沙啞,又充滿迫不及待。
“不要。
”任苒伸手推在他胸前,“你别這樣,你跟我說好的。
”
“我不做那種事,就是碰碰你,抱抱你。
”
他嘴裡的碰,無非就是更進一步的碰觸,任苒嗓音都有些變了,但強行掙紮不是辦法,隻能安撫他,“明天,明天晚上好嗎?
”
淩呈羨的急不可耐像是被一雙手給及時摁住了,“明晚?
”
“是。
”任苒感覺到他呼吸間的炙熱,忙将小臉别開。
淩呈羨全身繃得難受,但還是說服自己躺到了邊上去,他說話聲中帶着濃濃的喘息。
“好,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