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岩看眼淩呈羨,很顯然任渺是不肯乖乖吃的,“任小姐,這也不是多難吃的藥,你一口就能吞下去了。
”
“這都幾天過去了,再說吃這個藥對身體不好。
”任渺可憐巴巴地望向淩呈羨,“姐夫,不會有那麼巧的事,再說就算那樣了……我也不會麻煩到你身上。
”
淩呈羨朝司岩使個眼色,司岩什麼人沒見過,又有什麼人沒有對付過,可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
對方是個女人,還坐着輪椅。
他将藥摳出來,遞到任渺面前,“任小姐,你也别讓我為難。
”
任渺伸手想要将它拍掉,司岩收回了手,“你要執意這樣的話,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
他伸手握住任渺的下巴,手指下了重力,任渺的嘴被撬開,司岩将兩顆藥丸全塞了進去。
任渺掙紮着搖晃起腦袋,想把藥吐出來,司岩見狀也是沒辦法了,他一把揪住任渺的頭發往後扯,另一手拿過任渺手裡的水杯給她灌水。
她連嗆好幾口,但那兩顆藥也已經被她咽下去了,司岩看看淩呈羨,他可真不擅長這種事啊,以後千萬别來第二次了。
“姐夫……”任渺說話聲中帶着哭腔,“你為什麼就這麼讨厭我?
在這件事裡面我也是受害者,你眼裡就那麼容不下我嗎?
”
淩呈羨充耳不聞,她的眼淚,她的哭訴在他看來壓根不值錢。
任苒剛給一個病人看完診,腦子裡有些亂,中海的那個地址像是夢魇般纏繞在她腦子裡揮之不去。
她在那裡求過淩呈羨,也看到過他跟别的女人恩愛,那短短的一行字紮的她心裡竟然有些難受起來。
任苒手指撫過屏幕,她鬼使神差的給淩呈羨打了個電話。
淩呈羨聽見手機鈴聲,那是他專門為任苒設置的,他快步朝着陽台走去,一把将陽台的門給拉上了。
“喂?
”
“你在哪呢?
”
淩呈羨單手插進兜内,目光朝樓下望去,“公司開會呢,怎麼了?
”
“查個崗啊。
”
她倒是老老實實就把意圖給說破了,淩呈羨透過玻璃門望向客廳内的任渺。
“查我什麼?
”
“先從誠實度開始,誰知道你天天在外面做什麼呢?
”
淩呈羨身子朝後面的欄杆輕靠下,“你想怎麼查呢?
”
“拍個視頻我看看,然後發個定位。
”
男人心頭沒來由的一抽,“你跟誰學來的?
”
“科室的小姑娘們啊,剛才聚在一塊聊天,說男人不查崗是不行的。
有個小護士就用這辦法把第三者給揪出來了。
”任苒拿着簽字筆,筆尖在白紙上亂塗亂畫着。
淩呈羨的話裡聽不出緊張,但他這兒冒充不了辦公室,而且任苒是來過這裡的,定位也不能發。
“她們是她們,你是你,再說我在開會,一幫人都盯着。
”
任苒心裡明了了,原本還能說任渺是為了讓她心裡不痛快才故意給她打的電話,現在看來并不是。
“好。
”任苒不再堅持,“我挂了。
”
“晚上我去醫院接你。
”
“不用。
”任苒拒絕得也是幹脆。
淩呈羨隻想趕緊将這邊的事全部解決,“任苒……”
任苒已經挂斷了通話,她将手機放到桌上,一把拉開抽屜,将放在裡面的U盤拿出來。
晚上,兩人坐在一張桌上吃晚飯,淩呈羨時不時看向身邊的任苒。
她沒什麼話,安安靜靜地吃着,淩呈羨知道任苒想要的其實一直都是最簡單的。
她幾乎不提她那三年的經曆,對他也沒有再表現出入骨的恨意,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在家看看書。
淩呈羨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她碗裡,她筷子夾起來是想往桌上丢的,但現在不就是比拼演技的時候嗎?
她當着淩呈羨的面一直在演戲,淩呈羨也一樣,誰能讓對方先信服,誰就赢了。
任苒将魚肉塞到嘴裡,淩呈羨見她一口吃完了,又夾了塊放到她碗裡。
“你自己吃吧。
”任苒這會如鲠在喉。
“我看你吃得香,我就高興。
”
任渺回到任家後,将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她可以斷定任苒并沒有将她知道的事告訴淩呈羨。
要不然淩呈羨也不會這樣就放她回來了。
她不說,還不是因為她不敢跟淩呈羨撕破臉嗎?
就像那時候的夏舒雯,任苒再鬧再容不下她又能怎樣呢?
越是這樣,任渺就越是要讓她難受。
吃過晚飯回到房間,任苒看到淩呈羨坐在沙發上,手邊都是打印出來的資料,他在一頁頁翻開。
擡頭的翰瑜新城幾個字尤為矚目,任苒走到他身邊。
“這個項目還沒結束呢?
”
“是還沒開始。
”
她裝作一副小白的模樣坐到淩呈羨身邊,“什麼時候開始?
”
“15号,”淩呈羨擡頭朝她看看,“到了那天你跟我一起去。
”
“我去幹嘛啊?
”
“親眼看一下我将為你建的高樓,再親眼看着我拿下這個項目。
”
任苒的手被淩呈羨拉過去,“怎麼這麼涼?
”
“你忙吧。
”任苒想要起身離開,卻被淩呈羨一把抱着,“等樓造好後,我們就能一起上班了。
”
“淩呈羨,你這工程從啟動到交付怎麼都要幾年呢,再說萬一煮熟的鴨子飛了怎麼辦?
跟你競争的人有那麼多。
”
淩呈羨卻是不以為意,“我都不怕,你更不用害怕。
”
“你哥跟你競争嗎?
”
“那麼一塊大肥肉,他當然不肯丢掉。
”
任苒視線掃過桌上的那摞資料,太專業的東西她看不懂,“那你有十足的把握?
”
淩呈羨手掌在任苒的肩膀處摩挲兩下,“那就要比比誰不要臉了。
”
“什麼意思?
”
淩呈羨沒有防備任苒,他點開電腦,找到一個文件夾後打開,裡面有一段清晰的視頻。
那應該是用了專業的機器偷拍而來的,畫面中的淩紹誠抱着一個女人在親吻,女人看樣子很不情願,但是推不開他。
“這不是我們那天去他家時,看到的那個姑娘嗎?
”
淩呈羨輕點下頭,“這女人可是他的底線,雖然外人很少知道,但他在看得見的鏡頭裡都能對她有這樣的意思,背地裡怎樣,可想而知了。
他把她護得那麼好,你說我要是給他曝出去……”
這些人還真都不是善茬,重磅一個接着一個,非把對方置于死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