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翟進去後,時間剩下不多了。
蔣太太看到這一幕就來火,她坐在邊上不說話。
“兄弟,你能不能振作起來啊,一個女人而已……”
蔣修知擡了下眼簾,看到蕭子翟穿得人模狗樣,白色幹淨的襯衫還配了條深色的領帶。
“公司的事接手得怎麼樣?
”
蕭子翟一聽這話,就差眼淚飙出來。
“我根本就不懂,那些報表和什麼玩意,一個字看不懂!
”
蕭子翟殷切滿滿地望着蔣修知,“你能不能早點出來救救我?
”
“你當監獄是我家開的嗎?
”
“不是可以減刑嗎?
”
蔣修知摸着那一堆的碎紙,“不減。
”
蔣太太聽到這話,望過去一眼,“你還想把這兒當成你家嗎?
”
“我不減刑,我就坐滿三年牢出去。
”
蔣太太當時急火攻心,差點一頭栽地上去。
蕭子翟聽到這話也急了,“表現好就能減刑,你為什麼非要坐滿三年呢?
”
因為楚絮答應過他的,他認罪,他不減刑,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就能徹徹底底原諒他。
蔣修知就是認死理,楚絮親口說的話不能變卦,他出獄後還得找她去。
“你就是被那個女人給迷住了。
”
“是,我也沒有不承認過。
”
這要不是親兒子,誰願意管他呢。
蕭子翟一臉的倦容,“你就趕緊出來吧,我天天被逼着開會、看文件,一串串數字都跟鬼畫符似的。
悅景水灣賺那麼多錢,你得趕緊出來啊,我們潇灑去,不值得的!
真不值得的,三年啊,不是三天!
”
蕭子翟真想把蔣修知現在就撈出來,這樣他就不用被逼着管理公司,他就可以躺在女人堆裡收錢。
“老蕭,你幫我撐一撐,三年而已,很快的。
”
“我撐不住。
”
“你可以的。
”蔣修知都已經進來了,不想再前功盡棄,“要實在覺得太累,撐不住,你就棄了它吧。
”
“蔣修知!
”蕭子翟恨不得往他臉上揍幾拳,“你是不是忘記你是怎麼一步步熬過來的了?
你四處找人借錢時看人的臉色,你都忘了?
”
蔣修知嘴角輕揚開,“所以你别放棄。
”
蕭子翟将手指插進了定完型的頭發絲中,他真是腦子都要炸了,分分鐘都要哭出來的那種。
蔣修知輕笑開,“要是可以,我真想摸摸你的頭。
”
“去你的吧!
”蕭子翟惡狠狠道,“我那些股份很值錢,我把它一賣,老子日子不要太好過!
”
“這也是個好辦法。
”
蔣修知的探視時間到了,他看了眼那堆被撕碎的紙,緩緩起身。
從這一日開始,他覺得日子真難熬,每一分每一秒都走得非常艱難。
楚絮沒再來看過他。
一個月,兩個月,半年後……
蕭子翟再次來監獄時,他跟蔣修知好像都變了。
蔣修知話很少,很多時候一天都說不上幾句話。
蕭子翟随手将西服放在邊上,他黑了不少,五官比之前看着更加硬挺。
“楚絮怎麼樣了?
”
蕭子翟磨了磨牙,“你就想着女人,也不問問我怎麼樣了。
”
“我不關心你的事。
”
“她好着呢,”蕭子翟提起楚絮,牙根就癢癢,“事業愛情雙豐收,就數她最快活。
”
蔣修知眉頭皺動下,“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
”
“她結婚了。
”
“呵,跟我,我知道。
”
“跟許星函。
”
“放你X的屁!
”蔣修知激動地坐直了身,“你再敢胡說一句?
”
“我沒騙你,是真的,這半年多時間許星函也替她擋了不少風雨。
”
“你當我是死的,我還沒跟她離婚呢。
”
“是,就算起訴離婚也沒這麼快,可你想想,你們之前是隐婚狀态吧?
除了我們幾個,誰知道你結婚了啊?
”
蔣修知眼眸漸眯下,“那我也是跟她領了證的。
”
“他們領沒領證我不知道,可是辦了酒席的,那不等于告訴全世界了嗎?
”
蔣修知目光不善地盯着蕭子翟。
“你騙我。
”
“這麼大的事,我騙你幹什麼?
一會你讓獄警給你查查就知道了,兩人都同居了。
”
蔣修知都能聽到自己牙齒在打架的聲音,“她敢!
”
“她都敢讓你坐三年牢了,還有什麼事是她不敢做的?
”
蕭子翟就見不得蔣修知這種為了愛情,豁出去一切的樣,“你難道不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詭計嗎?
說不定童川辱罵她都是她故意設計的,你當時手裡為什麼會突然多了一把刀?
整件事最大的受益者,難道不是楚絮嗎?
”
如果蔣修知一刀把童川刺死,那才是最好的。
一個死了,另一個償命,楚絮是雙赢。
蔣修知冷冷地拂開笑意,“你在胡說八道。
”
“可半年了,她一面都沒再來見過你,她現在過得很開心。
”
“滾。
”
蔣修知不想再見任何人了,有些事,他接受不了。
“我不滾,你還讓蔣家的人護着她,要我說就該……”
蔣修知理着平頭,一個眼神掃過去時,肆意的怒火卷着狂風一般,蕭子翟立馬閉了嘴。
“你不用再來看我了。
”
蔣修知準備離開,蕭子翟可一點不後悔,“你就安安心心在裡面坐牢吧,等三年期滿,她孩子都能跑路了,到時候還能喊你一聲叔叔!
”
蔣修知的腳步突然頓住,旁邊的獄警沖他看眼,“走。
”
他轉身像是要沖過去打人,蕭子翟也不敢繼續惹他,拿了外套已經跑出去了。
蔣修知站在原地不動,“能幫我查件事嗎?
”
“這要申請了才行。
”
“我申請。
”
蔣修知不信楚絮會跟許星函在一起,她說得好好的會等他。
監獄方面倒是批得很快,楚絮跟許星函确實舉辦了一場婚禮,規模還挺大。
她穿着婚紗的樣子很好看,身後還跟了個小男孩,喜氣洋洋的地提着楚絮的裙擺。
蔣修知被那一幕刺痛了,這一家三口的畫面,倒是真和諧。
“我想出獄。
”
獄警看他一眼,又在做夢了,“行啊,你好好改造,好好表現。
”
蔣修知受不了楚絮被人抱着,成為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