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修知都聽懵了,還有人這樣罵自己的嗎?
他走到楚絮面前,伸手想要摸下她的腦袋,楚絮避開後來到床邊坐下來。
“童以绮昨晚差點出事,我把她送回家了,她醉酒後比我好不到哪去,又哭又鬧的,我就在她家沙發上睡了一晚。
”
楚絮勉強牽動下嘴角,“我不信。
”
蔣修知來到她面前,作勢要解褲子,“我證明給你看。
”
楚絮笑着推了他一把,“我餓了。
”
“正好,我給你吃。
”
楚絮用手捂着嘴,“你幫我洗菜、切菜,晚上我們在家吃好不好?
”
“你讓我洗菜?
”
楚絮一把拉過他往外走。
“不會是不是?
沒事,我教你。
”
蔣修知真不喜歡做這種事,楚絮将生牛肉放到砧闆上,遞給他一把刀。
“切成塊狀,我要做番茄牛腩。
”
廚房裡挂着粉色的圍裙,楚絮拿過來想要給蔣修知系上,他面露排斥,擡起手臂阻止楚絮,“你别亂來啊。
”
那圍裙四周還有花邊呢,像什麼樣子。
“一會把你衣服弄髒了。
”
“我不切!
”
“我懷疑富二代都沒有生活常識,連切個菜都不會。
”
蔣修知手臂被擡起來,一個沒注意就把圍裙穿上了,楚絮在他身後打了個結。
蔣修知拿起砧闆上的刀,“有錢并不代表是白癡。
”
切菜而已,估計幼兒園小朋友都會。
“那你切吧,我先做排骨湯。
”
蔣修知切開手指的時候,沒覺得疼,他擡起手看眼,流血了。
他丢開刀子,“我得去醫院。
”
楚絮沒發現這邊的情況,背着身在忙,“去醫院幹什麼?
”
“消毒。
”
楚絮一扭頭才看到蔣修知的手指上挂着血,“怎麼回事?
”
“那個肉會動,一刀子下去,肉跑了。
”
楚絮聽了都想笑,還好傷口不深,“我給你消消毒吧。
”
蔣修知很惜命,他還沒活夠呢,“傷成這樣,要去打破傷風吧?
”
“沒這麼誇張,小傷,消完毒貼個創口貼就好了。
”
蔣修知看到血還在往外冒,“止不住啊。
”
“過來。
”
楚絮拉過他往外走,讓他坐在餐桌前,她拿了醫藥箱過來,蔣修知很是懷疑她。
“你要是延誤了我的病情,你會給自己招惹麻煩的。
”
“大爺!
就這點皮肉傷,不會死人的好嗎?
”楚絮真是見識到了有錢人的膽小如鼠,“再說那把刀上沒有鐵鏽,幹淨得很。
”
她拉過蔣修知的手指,用蘸了碘酒的棉球按上去,醫藥箱裡就有創可貼,楚絮翻找出來一個。
“我給你貼上。
”
“等等。
”蔣修知掏出手機,正在找角度拍照。
楚絮挺不屑的,一個大男人,不至于吧。
蔣修知拍完照,讓楚絮給他貼上,她收拾好後起身,“還要繼續嗎?
”
“繼續什麼?
”蔣修知面露疑惑地看她。
“切肉啊。
”
“我都把自己切了,你還讓我切肉?
”
這人莫不是個虐待狂吧?
“行行行,我自己來,你就等着吃吧。
”楚絮真是高看他了,有錢人家的貴公子果然是細皮嫩肉的,一點小傷就咋咋呼呼。
楚絮回到廚房切肉,一個人忙得熱火朝天。
蔣修知沖她看了眼,“我看還是請個傭人過來吧。
”
“不必,你在家吃不了幾頓。
”
蔣修知正在發朋友圈,編輯了兩張圖片,配上簡短的文字:今晚加餐,肉。
他屏蔽了家裡的長輩,人生中第一次,怎麼也要紀念下。
楚絮炖上了牛腩,排骨湯的香味飄入餐廳内。
吃晚飯的時候,蔣修知的電話接個不停。
“幹什麼?
有事?
就是切菜切了個口子……”
那邊傳來哈哈的大笑聲,“你切菜?
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
蔣少要當賢妻良母嗎?
”
蔣修知罵了句髒話,将電話挂斷。
楚絮給他夾了塊牛腩,“誰啊?
他怎麼知道你切到手了?
”
蔣修知不說話,打開朋友圈,他發的那條動态下面滿滿的都是點贊,足有上百個。
“這幫畜生。
”
什麼事都要來點個贊?
楚絮完全搞不懂他在氣什麼,又是一個電話打來,蔣修知原本不想接的,一看來電顯示,他按着眉角接通。
“喂,表舅。
”
“你小子是不是又闖禍了?
”
“沒有,”蔣修知手指上纏着一圈創口貼,“我不小心切了手指而已。
”
“不會是被女人捅的吧?
”
“表舅,你這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
表舅媽捅你的時候專挑你手指上捅啊?
”
淩呈羨在那頭笑得幸災樂禍,“說不定是搶奪刀子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
”
“你不去當編劇,真是可惜了。
”
楚絮默默地拿起手機,蔣修知的那條朋友圈就排在最前面。
她什麼都沒說,悄悄地點了個贊。
蔣修知挂完電話回去一看,更氣了,“你是手滑嗎?
”
“我隻是想表示我也看見了,總要留下點痕迹,要不然你會說我不關心你。
”
蔣修知拿起筷子想要抽過去,楚絮縮了下腦袋,他不過就是吓吓她罷了。
“沒良心的東西。
”
“行,有良心,給你補補。
”楚絮盛了一大碗排骨湯遞給蔣修知。
童以绮翻到朋友圈的時候,看到下面一幫人在揶揄蔣修知。
她點開照片,放大,在最角落處看到了楚絮的一片衣角。
蔣修知被問煩了,在下面統一回複,就說是切菜切成這樣的。
童以绮眸色漸暗,那個女人居然拉着他做這種事?
最奇怪的是,蔣修知居然也肯。
她心裡越發不好受,火燒火燎的厲害,童以绮給蔣修知發了條微信過去。
“傷得怎麼樣?
”
楚絮湊過去時正好看到,“手指能打字嗎?
要不要我幫你回?
”
蔣修知将手機放到一邊,“确實不方便,喝湯也喝不動,你喂我。
”
楚絮舀了一勺遞到蔣修知的嘴邊,他倒真喝得下去,一點小傷而已,搞得滿城皆知不說,這待遇都能趕得上傷殘人士了。
蔣修知豎起那根手指,“我晚上也不能自己洗澡了,看來是要辛苦你了。
”
傷口遇水,可是很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