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說,現在就去,把你能耐的。”任苒就看不得阿列這小人得志的樣子。
阿列将手機握在掌心内,身後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出來,任苒打算進洗手間的,目光不經意瞥過霍禦銘,看到他的臉色好像更加不對了。
阿列扭頭,看到了一個女人,她走路很慢,不用細看都能看出她腿腳不便,走路一瘸一拐。
任苒原本沒有多想,卻看見阿列看他們的眼神瞬間變了,帶着玩味,甚至還有一絲看好戲的意味,“這位一定是王小姐吧?幸會幸會啊。”
女人并不認識阿列,聽到這話隻是禮貌性地沖着他點了頭。
王小姐走到霍禦銘的身邊,語氣嬌柔,“你不用在這等我的。”
“我……”
“霍先生是怕王小姐腿腳不便,找不到回包廂的路吧?”阿列單手插在兜内,走到任苒身邊,用手機指着那王小姐。“嫂子,你還不認識她呢,我給你引薦引薦。”
“不用!”到了這會,傻子都能猜出這兩人的關系。
任苒擡下腳步想要往前走,阿列卻攔了她一下,“幹嘛這麼着急,叙叙舊嘛。”
“你口味可真重,在廁所門口拉着人叙舊。”
王小姐不明所以,今天她穿了雙帶跟的鞋子,很不舒服,她輕挽住霍禦銘的胳膊,“走吧。”
霍禦銘正打算離開,任苒看到阿列上前了兩步,很是不要臉地挑釁。“聽說霍先生跟王小姐正在談朋友,那真是恭喜了,好事将近吧?”
“讓開!”
阿列打心眼裡是看不起他的,也不看看以前是從哪爬出來的,竟然敢跟他這麼說話。“先是林小姐,再是王小姐,霍先生為了自己的前途,把自己賣得夠徹底啊。”
霍禦銘看了眼跟前的阿列,任苒最是了解他的,也看得出來霍禦銘處在被激怒的邊緣處,隻是他耐力極好,不想跟他多廢話。
“走吧。”
王小姐也不是喜歡惹事的,從小腿腳不便,性子低調不說,也有些自卑。
她剛走出兩步,阿列的聲音再度響起。“王小姐這是摔了嗎?”
任苒太陽穴處輕跳下,她從淩呈羨嘴裡了解過一些王小姐的情況,既然連她都知道了,阿列這擺明就是明知故問。
“請你讓開。”霍禦銘的嗓音帶着寒意。
“王小姐,你傷哪了啊?我家這位嫂子可是醫生,讓她給你看看……”
霍禦銘撇開了王小姐,沖上去給了阿列一拳,他可能沒料到霍禦銘會在公開場合動手,所以一拳就被霍禦銘給砸懵了。
阿列顴骨處頓時泛起一片淤青,趔趄幾步差點撞到旁邊的盆栽上。
王小姐吓得趕緊過去拖住霍禦銘的手臂。“别……别動手。”
“你他娘敢對我動手?”阿列目光恨恨紮向霍禦銘,“真忘記自己是什麼人了?”
“你要是再口出不遜,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阿列直起身就要過去還手,任苒在旁邊冷冷提醒他,“阿列,你别忘記你自己現在在哪個部門供着,要是被人捅出去,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列硬是收住了拳腳,語氣憤怒,“真好,你幫着他。”
“那你倒是打啊,我給你錄着。”任苒掏出手機,阿列知道這個女人什麼都做得出來,他垂在身側的手臂沒敢亂動。
霍禦銘看眼身側的王小姐,見她臉色煞白,似是吓得不輕。“走吧。”
“好。”
阿列大步往回走,怒火已經蓋不住了,踢了鞋子就沖進包廂裡。
淩呈羨聽到動靜聲擡頭。“做什麼?”
“您自己問問您那捧在手心裡的女人吧!”
任苒進去時就聽到了這話,淩呈羨注意到阿列面上的傷,“怎麼出去一趟就挂彩了?”
“被人打的。”
“誰還能打你。”
任苒坐回到原位,淩呈羨沖她輕挑下眉頭。“你動的手?”
“你也太擡舉我了,我能有那力氣。”
阿列這會才覺得臉上劇痛無比,想要碰一下都碰不得,他呲牙咧嘴的出了聲。“是霍禦銘。”
淩呈羨聽到這話,心情頓時大受影響,怎麼去哪都能碰到這人。
“那你把他打得怎麼樣了?”
阿列的臉色越發難看,臉上就跟被人刷了一層白白的粉,就隻有嘴巴還能動,“這就要問她了。”
淩呈羨的視線瞥落向任苒,“跟你有關系?”
“沒有啊,我全程隻負責在旁邊看的,别冤枉我。”
“呵——”阿列嘴角挂着嘲諷,“是不是你說,我要是敢還手的話,就幫我拍下來,還讓我考慮考慮我的飯碗,說影響不好?”
任苒将手機重重往桌上一放。“你這人怎麼狗咬呂洞賓啊,你屬于哪種犬類?我是為你好,這可是吃飯的地兒,有手機的又不是我一個。”
阿列面上都不敢做出太多的表情,一牽扯到傷處就痛得要死。
淩呈羨端起個小小的茶杯,指尖在杯沿處敲打了兩下,“這口氣你也咽的下去。”
“我咽不下去啊!”
淩呈羨将杯子裡的清茶一飲而盡,茶味并不濃郁,他在嘴裡含了會,待到唇齒間皆有餘香後,這才往下輕咽。“咽不下去,那就打回去啊。”
還杵在這裡幹什麼,丢人現眼。
任苒眼簾輕動,看阿列似乎真的被說動了,這會也不知道在盤算着什麼心思,“這件事,難道不是你自己挑起來的嗎?你明知王小姐有殘疾,卻抓着人家的痛處使勁踩。”
要臉嗎?
淩呈羨餘光淡淡地掃了眼任苒,這話裡話外的,還挺護着嘛。
“說話傷人,跟行動傷人可是兩碼事。”
任苒知道跟這幫人也講不通什麼道理,不予理睬才是最好的。
淩呈羨俊臉沉寂,目光盯緊了手裡的茶杯,阿列原本已經坐下了,這會卻起身往外走去。
任苒都看在眼裡,她眉頭不由緊皺下。“他這是幹什麼去?”
“誰知道呢,說不定方才的洗手間沒有上完,再去上一遍。”
可任苒知道不是這樣的,這明顯是受了淩呈羨的撺掇,要去找霍禦銘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