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暖青臉上擦拭幹淨了，想從淩紹誠的腋下往外鑽。
他将手臂壓下去，淩暖青嘶了一聲，身子半蹲着，淩紹誠的視線落到她臉上。
她痛得嘴角都在搐動，男人見狀拽住她的領。
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
現在淩紹誠仗着自己是個瘋子，更加猖狂了，淩暖青腳步差點沒跟住上半身，跌跌撞撞來到床邊，被淩紹誠給按到了床上。
她身子一沾上床，就跟上了釘闆床似的，兩手一撐就要起來。
淩紹誠将水杯丢在地上，按着她的背不讓她動。
“今天這一頓打，挨得爽不爽？”
“你要是被人打成這樣，你爽嗎？”
淩紹誠将手探到她身前，想要解她的扣子，淩暖青死死抓住領口，“我知道你想報複我，是不是？但報複的手段有千千萬萬種，淩先生，有些事不一定要在床上解決的。”
“那你以為我喜歡在哪裡解決？”
淩暖青臉蒙在被子裡，需要揚起腦袋才能呼上口氣，淩紹誠大掌按在她後腦處，她被迫維持原來的樣子，像條缺了水的魚一樣開始掙紮。
淩紹誠手鑽到了她身體底下去，她不讓他慢慢地解扣子，他就用力扯。
淩暖青的肩膀露出來，兩條明顯的紅痕泛着吓人的腫脹，男人起身去拿放在床頭櫃上的藥瓶。
淩暖青得了自由要起身，淩紹誠幹脆坐在她身上，她腰都快斷了，“你幹嘛？”
他手指沾了深綠色的藥膏往淩暖青的傷口處抹，她痛得咬住自己的拳頭，男人摩挲過腫脹的地方，每一道痕迹上都很燙，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她因為疼痛而顫抖不已。
“痛？”
“呵，才不痛。”
嘴巴挺硬，“就不知道你的身體硬不硬。”
淩紹誠用手指往她傷口上戳，淩暖青差點尖叫出來，“你要是不把我弄過來，我已經去醫院了，醫生處理得比你好。”
“那要是醫生問你，這身上的傷都是哪裡來的，你要怎麼回答？家暴？醫院說不定直接替你報警了。”
淩暖青覺得這個姿勢太屈辱了，恨不得将淩紹誠掀翻下去。
男人俯下身，湊近她耳邊說道，“我知道了，你到時候肯定要說是我弄的，畢竟害了我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也不算什麼。”
“淩紹誠，我懷疑你沒瘋。”
可話剛說出口，淩暖青就後悔了。畢竟淩紹誠瘋态畢露的模樣她是親眼看到的，那一幕難道還不夠震撼，不夠逼真嗎？
以至于淩暖青每每想到，居然都會覺得心痛。
“我要是沒瘋，你還會想什麼辦法來對付我呢？一擊未中，不知你還留着什麼後招嗎？”
她的傷大多都在手臂上，淩紹誠将她的臂膀扳到身後，袖子往上推，她香肩半露，這一幕要看在旁人眼裡，不滋生出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來才怪。
“我沒有後招。”
“淩暖青，我現在每吃一次藥，對你的恨就多一分，原來你一早就知道我有病，還把我的藥換了。”
這些都是她親口承認的，錯不了。
淩暖青盯着一處，身體痛得麻木掉，“你自己病成什麼樣子，你難道不知情嗎？”
淩紹誠沒有立刻回她的話，他再度俯下身，幾乎貼住了她的後背。“今天跑出來跟我偶遇，又是受了誰的指使？”
她現在每走一步，在他看來都藏着滿滿的心機。
“對啊，有人讓我來的，所以你最好趕緊放我離開。”
“誰讓你來的？我現在什麼都沒了，還有什麼值得他們觊觎的？”
淩暖青緊咬牙關，腦袋吃力地轉回去看他，“我想讓你救救我的時候，你不是不認識我嗎？現在為什麼又這麼清楚地喊了我的名字？”
在淩紹誠聽來，淩暖青的每一句話都帶着陷阱，這會是不是巴不得他來一句，他根本就沒瘋？
那幫人現在焦頭爛額，自相矛盾，好不容易都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如今卻又千方百計想證明他是個正常人。
而淩暖青呢，她自動充當這枚棋子，她現在應該也是巴不得他正常了，然後可以将他送進監獄，最好永遠都不要有翻身的機會。
“神經病不就這樣嗎？有時候清醒，有時候糊塗，我現在認得你，下一秒說不定就能掐死你。”
隔壁套房内。
葉盛景坐在裡面，耳朵上帶了收音器，淩紹誠說的那番話被他收入耳中，同時也錄了下來。
可這一串都是廢話，沒一句能派上用處。
他換了個坐姿，長腿交疊起來，目光望向窗外，耳朵裡繼續傳來兩人的對話。
“你放開我行不行？”淩暖青趴在那實在難受。
淩紹誠将她身上的每一道傷痕都擦拭過了，他直起身，拿起手機問她。“想聽什麼音樂嗎？”
淩暖青忙爬了起來，她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她趕緊将衣服拉上肩膀。
淩紹誠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兩下，不知道開了什麼軟件，隔壁房間的葉盛景忙摘掉了收音器，耳膜内傳來嗡嗡的刺痛感，他雙手捂着耳朵，許久回不過神。
淩紹誠丢開了手機，忽然傾過身，薄唇貼到了淩暖青的耳垂上。“我瘋了又怎樣，沒瘋又怎樣？就算我跟你說我沒病，你會信嗎？”
淩暖青隐約聽到什麼刺啦啦的聲響，像是哪裡的信号出了問題。
她的手臂被淩紹誠拽住，淩暖青跟着他往外走，她以為他要将她丢到外面，所以一點沒有掙紮。
然而淩紹誠将她拖到了走廊上，他徑自來到隔壁的房間跟前，擡手按向門鈴。
淩暖青不明所以，掙紮兩下，“你幹什麼？松開！”
淩紹誠冷峻着一張臉，手按着門鈴不動，淩暖青聽到裡面有腳步聲傳來。
那人到了門口，似乎是停頓了下，緊接着門就被拉開了。
她定睛細看，出現的居然是葉盛景。
淩紹誠提住她的身子，将她推向葉盛景，“你的女人太不懂規矩，喜歡亂闖别人的房間，葉少要是出來跟她開房的，就得把房号清清楚楚告訴她，萬一要是睡錯了人，誰能說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