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讓你請我們吃,你就該好好謝謝我們。
”
車子将宋樂安先送回家,司岩和司機一道幫着宋樂安和任苒将東西提上樓。
幾人下來時,淩呈羨還在車裡坐着,宋樂安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司岩将後車座的車門拉開,“四少,她們說吃宵夜的地就在小區外面,走着去就行了。
”
淩呈羨猶豫下,還是下了車。
司機生怕一會急需用車,還是開了車盯着幾人出去了。
任苒和宋樂安在前面走着,宋樂安這會挽着她的手臂,她說什麼話她都乖乖地聽着。
所謂吃宵夜的地方,不過就是燒烤攤罷了,路邊擺着簡易的桌子和椅子,宋樂安很是大方,請了司岩和淩呈羨的司機一起,利利索索點了好多吃的,還要了一箱啤酒。
司岩幾年前見識過這兩人的酒品,所以心有餘悸。
任苒忙完了宋樂安的事,這才想到自己,時間不早了,她的手機上全是霍禦銘打過來的未接來電。
她有些心不在焉,宋樂安将啤酒瓶推到她手邊,“苒苒,喝酒。
”
任苒輕搖下頭,“我不喝。
”
“啤酒而已,喝不醉的。
”
任苒将開好的啤酒拎過去放到司岩的手邊,宋樂安這下明白了,“你是怕有些人酒後亂來吧?
”
“不是。
”
“什麼不是啊,你先跟我說說,為什麼不接霍禦銘電話?
吵架了?
”
宋樂安向來口無遮攔,也不管淩呈羨在這是否方便,可任苒這會咬緊了嘴巴,就是一個字不說。
司岩才不要喝這裡的酒,他将啤酒瓶放回到任苒手邊。
宋樂安拿起酒瓶跟任苒的碰了下,然後什麼話都沒說,仰起脖子将整瓶啤酒都灌進了肚子裡。
任苒想要阻止,“樂安……”
她們三年多沒聯系,這幾年裡宋樂安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不用管我,我喝點酒就好了。
”
攤主将烤好的羊肉串和雞翅都送了上來,宋樂安一瓶啤酒下肚,腦子開始暈乎乎的。
“苒苒啊,你說你跟霍禦銘走到今天,多不容易啊,好好珍惜吧……有什麼誤會就說清楚……”
宋樂安聽到對面有塑料椅摩擦過地面傳來的聲響,她擡起視線,都不能看到男人的臉。
淩呈羨語氣很冷,“走吧。
”
任苒似乎沒聽進去,淩呈羨彎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強行帶走,宋樂安眼神一晃,見身邊的人被拉出去了,她趕緊要起身。
司岩忙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了回去,“你喝多了,還是不要亂跑的好。
”
“但是……”宋樂安指着淩呈羨。
“他想對我朋友幹什麼?
”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别忘了你剛失戀。
”
宋樂安聽到失戀二字,悲從中來,趴在桌上痛哭起來。
任苒被淩呈羨帶到了車邊,他一把拉開車門想要将她推進去。
任苒靠在旁邊沒有動,“你幹什麼?
”
他冷着臉不說話,任苒也不想和他吵,總不能需要他的時候和用不着他的時候是兩種态度。
“聽到你朋友說的話了嗎?
”
“聽到了,怎麼了?
”
淩呈羨面色變得鐵青,“她讓你好好珍惜,有什麼誤會說清楚就好。
”
任苒手腕被他拽的生疼,淩呈羨忽然扣住她的兩手,将她的雙臂擡高按向車頂。
“她怎麼不說,讓你跟我的誤會說清楚呢?
”
“淩呈羨,你還沒喝酒呢,就醉了。
”
男人聽到這話,表情變得更加難看起來,“為什麼到我這,就成了我喝醉了?
難道你覺得我們之間的誤會永遠說不清嗎?
”
任苒後背抵着車門,手臂被按在後頭,整個人就動彈不了。
她目光緊鎖在淩呈羨的臉上,“那你告訴我,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需要說清嗎?
或者你有什麼苦衷,你跟我說。
”
淩呈羨倒是被任苒給問住了,她靠在那不動,“我們之間,好像沒有誤會。
我害得你爸昏迷了好幾年,這件事我本身就有責任,不算誤會。
不論你跟夏舒雯是真的情人關系,還是像你說的隻是為了報複我,那也不算誤會,那本身就是明晃晃的傷害,所以我們之間不需要什麼解釋……”
淩呈羨唇瓣處緊緊地繃着,一直以來,好像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他覺得隻要給任苒時間,他們之間就還有可能,可今晚宋樂安的話猛地把他給點醒了。
“所以呢?
我這麼慢生生地等着你,一點用都沒有吧?
”
任苒手指握緊,用了下力也沒能将淩呈羨推開。
男人身子朝她逼近些,幾乎緊緊地壓住了她。
“你以為我喜歡多管閑事嗎?
要不是因為你,今天這種破事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是,你沒有求着我讓我幫你,可我總覺得在你需要的時候陪着你,你肯定會念着我哪怕一丁點的好,任苒,你真的有念過我的好嗎?
”
任苒都能感覺到淩呈羨的呼吸落在她臉上,她着急将腦袋偏向一側,“有,念着你的好呢,你先松手。
”
“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沒有想過再跟我在一起?
”
任苒知道這時候應該扯個謊,或者跟淩呈羨說容她再想想,可這種謊話,她當着他的面就是說不出口。
淩呈羨潭底最後的一點光被掐熄,但又有些難以置信,他好像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
“你居然真的沒有想過?
連那樣的想法都沒有嗎?
”
任苒覺得淩呈羨才是讓人捉摸不透的那一個,“難道我給過你這樣的錯覺或者暗示嗎?
”
淩呈羨不用細細想來,他心裡是最清楚的,“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實話跟我說了吧,是不是就算我再有耐心,為你做的再多都沒用?
你沒有想過要跟我和好。
”
“是,”任苒也不喜歡拖泥帶水的,“确實沒有想過。
”
淩呈羨的面色變了又變,一張俊臉上摻雜着各種情緒,他胸腔内分明被怒意和可笑占滿了,他目光緊盯着任苒,“那我還跟你那麼有耐心做什麼?
任苒,我淩呈羨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失手過呢,既然這條道行不通,我早就應該換條路走走了。
”
任苒一雙好看的秀眉蹙起,“你想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