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彭澤悶聲不響地坐在床邊,宋雯幫忙解釋了一通。
“今天的事都怪我,真的,你可以看我給絮絮發的信息。
”
“要不是絮絮及時趕到,我今晚肯定要挂了,”宋雯來到楚絮身邊,搖晃下她的手臂,“那個蔣少沒有為難你吧?
”
楚絮搖頭,“他倒是把我送回來了。
”
“對嘛,”宋雯也有些心虛,畢竟是她連累了朋友,“曾彭澤,你可别胡思亂想,我和絮絮是前後腳到家的,蔣修知不可能中途對她做什麼龌龊事……”
她跟着蕭公子有一段時間了,蔣少的名頭響當當的,她自然也知道他的真名。
曾彭澤沒說話,楚絮示意宋雯先出去,“你趕緊去睡吧,不早了。
”
“那好,你跟他多解釋解釋。
”
楚絮話已至此,覺得說再多也沒意思,她将書桌上的兩本書收拾起來,“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以後離宋雯遠點,她愛慕虛榮,天天就想着從男人身上吸血……”
楚絮聽得頭疼,“我知道了。
”
“她遲早有天要出事的,我就怕她把你帶壞了。
”
楚絮拉開抽屜,拿了瓶礦泉水出來,她幾步走到曾彭澤身邊,“今晚的事是個例外,我們以後都會當心的。
”
可她今天就是從那輛豪車上下來的,那車随随便便一個零件,拆下來就夠買一輛普通寶馬的了。
曾彭澤沒有伸手接瓶子,而是握住了楚絮的手,想将她拖到自己懷裡。
“你看天都這麼晚了,我不想回去,我今晚想住在這。
”
楚絮連忙掙開,“你别鬧,明天你還要上班呢。
”
“你就依我這一次,行不行……”
宋雯突然敲響了房門,“絮絮,我今晚受到驚吓了,不敢睡,你能陪陪我嗎?
”
楚絮應了聲,忙将曾彭澤拽起身,拖着他往外走。
曾彭澤離開時,滿面不悅,宋雯眼看着大門被關上,這才拍了拍楚絮的肩膀,“男女朋友同居都是正常的事,别說他想跟你……”
“打住,給我去睡覺!
”
“你就是老舊思想,所以現在還是老處……”
楚絮毫不客氣地給了她一腳,把宋雯給踢回了房間。
四季雲頂。
淩紹誠出院已經有幾天了,隻是還不能亂動,渾身難受。
于暢帶着範筱竹過來探望,還買了不少東西。
範筱竹看到淩紹誠的樣子隻想笑,隻不過一直都在憋着,可演技太差,五官用力地在控制,都藏不住她臉上正在往外冒的笑意。
淩紹誠擰起眉頭,“你笑什麼?
”
“我沒笑啊。
”範筱竹輕咳聲,當淩紹誠這麼好騙。
“你當時比我更慘,差點癱瘓,你怕是都忘了。
”
範筱竹可一點都不生氣,“我那時候真的挺慘,不過出門還挺順利,我有于暢呢。
”
“我身邊也有人,有暖暖。
”
提到淩暖青,這個男人冰山一般的臉總算有了暖意。
“暖暖可以抱你嗎?
像今天這樣陽光明媚,她能抱你去樓底下曬太陽嗎?
”
這女人到底是來探望他的,還是來給他不痛快的?
“我看你對我很有敵意。
”
淩暖青推門進來時,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聲。
“你想要跟暖暖一起過,以後想娶她,就得經過我這一關,畢竟我是她唯一的親閨蜜。
”
淩紹誠冷嗤,“那她要是不同意你和于暢的婚禮,你還不嫁了?
”
“那當然,不過暖暖不會反對我們兩人在一起的。
”
範筱竹說着,很肉麻地摟着旁邊男人的腰。
淩紹誠眼見淩暖青手裡端了盤水果,以為是給他的,伸手要去接。
淩暖青卻是直接遞給了範筱竹。
“吃。
”
範筱竹一臉的得意洋洋,“暖暖,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
“說什麼呢你,”淩暖青瞪了範筱竹一眼,“把你自己嫁出去再說吧。
”
“我已經有人要了,不用愁。
”範筱竹拿了一顆車厘子塞進嘴裡,“不過男人啊,需要多考驗考驗,要不然看不到他的真心。
”
這個範筱竹自己好事将近,就開始在這給人出馊主意,淩紹誠要不是坐在輪椅上,早就把她轟出去了。
淩紹誠盯着他的兩條腿,嘴裡忽然輕呻吟開。
淩暖青忙着急慌忙地上前,“怎麼了?
”
“腿疼。
”
“醫生不說恢複得挺好嗎?
哪裡不舒服?
”
範筱竹在旁邊看着,“暖暖,别上他的當,一看就是假的。
”
淩紹誠将手摸向膝蓋,淩暖青就怕他骨頭長不好,影響以後走路。
“我也是這麼過來的,你現在應該早沒了痛的感覺好嗎?
别看着我家暖暖善良,你就騙她。
”
淩紹誠真想撕她的嘴。
他擡起頭,淩暖青這會蹲着,正在看他的腿,所以并不會注意到淩紹誠面上的表情。
男人一副我就是在這裝,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欠揍模樣。
範筱竹怎麼覺得這麼LOW呢,淩紹誠是誰啊,以前那可是走哪,恨不得地上都跪着一溜人迎接的大人物,現在居然在這裝病。
淩暖青聲音有些緊張,“要不叫醫生來看看?
”
淩紹誠收斂起面上的表情,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不用這麼緊張,偶爾有疼痛感也是正常的。
”
“那我扶你上床躺會吧?
有可能是坐得久了,對你的腿不好。
”
淩紹誠看範筱竹站在那,一臉鄙夷,“也好,你先讓你朋友回去吧,我躺着的時候你得陪着我,要不然我覺得自己就跟廢人一樣。
”
範筱竹張了張嘴,有錢人都這麼小氣的嗎?
她還打算在這裡蹭頓飯再走的呢。
淩暖青站起身,将她手裡的果盤拿過去,放到邊上,“你跟于暢先回去吧,他的傷沒有大礙,不用擔心,我改天再去覆塵找你。
”
誰擔心他啊?
範筱竹朝淩紹誠看了眼,淩暖青忙推着她的肩膀,“走吧。
”
省得淩紹誠一會又不高興了,畢竟大家夥都是站着的,隻有他一個人坐着。
這男人的脾氣有時候奇奇怪怪的,莫名其妙就會被人刺激到。
說起來可難哄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