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俯下身,任苒覺得重,壓得她呼吸不暢。
她伸手攀上淩呈羨的後背,掌心摩挲到發燙的肌膚,她聲音跟淬滿了暖色的火一樣,“四少,你一定要對我溫柔點。
”
男人頭也沒擡。
她隻覺淩呈羨動作越來越大,任苒嗓音有些繃不住,“我們抓緊要個孩子吧?
爺爺說想盡快抱曾孫……”
任苒等着他的反應,她話裡的目标性那麼強,淩呈羨一準會甩門而去。
“想要孩子?
”淩呈羨在她唇角處低問。
任苒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不敢點頭,因為稍稍一動就會碰到他的唇瓣。
“嗯。
”她輕應聲。
“好,滿足你。
”淩呈羨的動作迅猛且強悍,完完全全不給任苒後悔的時間,他上半身微擡,她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到了肆意和邪佞的笑。
她身子猛地要起來,額頭撞在了淩呈羨的下巴上,但是已經晚了。
任苒在心裡問候他祖宗一萬遍!
她拳頭不住在他身上捶着,淩呈羨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将她的手壓回身側,“怎麼了?
看起來不高興啊。
”
細密的汗珠滲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任苒掙紮下雙手沒掙開。
算了,就當被狗給咬了一口吧。
再說這種事也沒什麼好矯情的,她連結婚都答應了,還怕這一下嗎?
半晌後,任苒被折騰得不想動,眯起眼簾看着眼前這道模糊的身影退開。
浴室内很快傳來了水聲,依稀還有講電話的聲音。
淩呈羨洗過澡後,下了趟樓,任苒以為他離開了清上園,沒想到不出五分鐘就回來了。
男人将一小盒的藥丢在床頭櫃上,“吃了。
”
任苒睜眼看了看,是緊急避孕藥。
她坐起身,也沒多說什麼,取出藥片就着涼開水往下咽。
淩呈羨披了一件藏青色的睡袍,他随意地往床沿一坐,“浪費我的時間。
”
她一口水差點嗆在喉嚨間。
什麼意思?
“任苒,你就跟手術台上被麻醉了的病人一樣,毫無趣味。
”
任苒緊鎖眉頭,“四少還有這樣的嗜好,看來是醫院的常客。
”
淩呈羨似笑非笑地用手捏了捏她的臉,“不過任家的女兒有一點還不錯,至少送過來是幹幹淨淨的。
”
這可不是别人硬塞硬送給他的麼?
不要白不要。
新婚夜過後,任苒就沒再見過淩呈羨的身影。
她跟往常那樣去醫院上班,她沒跟人說起過結婚的事,隻是推脫家裡有事,才請了幾天假的。
半天門診忙得她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吃過中飯能休息一會。
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導醫台的護士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任醫生,有人要看診。
”
任苒看眼時間,“下午的号還沒開始呢。
”
“他說他認識你,必須現在看。
”
“誰來都沒用。
”任苒将手裡的水杯放回桌上,“按挂号順序排隊等候。
”
她話音方落,一道男音傳了過來,“我也不行嗎?
”
任苒心裡咯噔下,擡起眼簾看到淩呈羨已經走到了門口,臂彎間還挽着個年輕的女人,任苒看到他就覺得頭疼。
護士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還沒到看診時間,你們還是出去等吧,再說男士止步,你不能進來。
”
“是你們任醫生讓我來的,不信你問她。
”
護士将信将疑地看向任苒,她面無表情,就怕淩呈羨在這胡言亂語,到時候她就成了全醫院的笑話。
“你先出去吧。
”
護士點了下頭,“好。
”
任苒坐回辦公桌前,女人扭着細細的腰肢上前,香水味充斥着不大的辦公室,差點把任苒熏死。
“哪裡不舒服?
”
“噢,”淩呈羨自然地接過話語,“她懷孕了。
”
任苒看了眼女人平坦的小腹,“病曆卡呢?
”
“找你看還需要病曆卡嗎?
”淩呈羨摟着對方的肩膀,将她按坐進椅子内,自己則擡起長腿坐在了任苒的辦公桌上,“她身體底子有點弱,你給她調理下,還有……等孩子出生的時候,由你來接生。
”
這男人真是惡劣到極點,現在更是明目張膽地過來羞辱她。
“沒問題啊,既然是四少帶來的,我一定認真對待。
”任苒說着,站起身,“懷孕初期我要給你做個全面的檢查,跟我來吧。
”
她走到旁邊,一把掀開了簾子,裡面就是檢查室。
女人側身張望眼,臉色微變,任苒将檢查需要的器具一樣樣拿出來,擺放在桌上,見女人僵坐着不動,她慢條斯理地将手套戴上。
手指穿進了一次性的手套,發出并不悅耳的撕拉聲,女人看眼那張床,趕緊拉了下淩呈羨的袖口。
“我不要做檢查。
”
任苒有些不耐煩了,“孕期檢查是必須要做的,你可别辜負了四少這麼優良的基因。
”
“我……我的孩子我心裡清楚,他好着呢。
”
任苒舉着兩手上前步,話裡有明顯的挑撥,“四少你聽聽,這好歹也是淩家的長孫吧,她卻一點不放在心上,毫無責任心。
對了,她懷孕的事媽知道嗎?
要不,我打個電話告訴媽一聲?
”
淩呈羨聽到這,眼底鋒芒寒冽乍現,一道目光直勾勾落到了任苒的臉上。
任苒笑着,自顧自又說道,“四少,你勸勸她,别耽誤我時間。
”她說完這話,拿起桌上的器具在掌心内敲了敲。
女人搖搖頭,她答應淩呈羨的時候,他可沒告訴她她還需要躺到床上給任苒惡整一番。
淩呈羨伸手朝檢查床一指,臉色拉了下去。
女人攥緊手裡的包,踩着細高跟鞋噔噔的跑了。
這,就尴尬了。
關門聲砰地傳到二人耳中,任苒故作無辜地聳了聳肩膀,将一次性手套摘下後丢進垃圾桶内。
“四少還不追上去?
懷孕的女人最嬌貴,一會摔了碰了,心疼的還是你。
”
淩呈羨環顧下四周,門診室不大,在他看來還挺簡陋。
“隻要你主動提出來跟我離婚,我就送你一家醫院怎麼樣?
”
任苒連眼皮都沒動下,“醫院再好也沒四少手裡的錢好,我們現在是夫妻關系,你的就是我的。
”
男人挑了抹又壞又冷的笑,“哪怕我荒唐至極,你也不在乎,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