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翟以為蔣修知是開玩笑呢。
“真是你?
”
“真是我,說說,你想讓我怎麼死?
”
蕭子翟隻覺一番真心喂了狗,“你就這樣對我!
”
現在好了,她搞一下宋雯他都要管,這是幹嘛呢?
活動結束好,楚絮坐上車離開,宋雯在邊上看她眼,“絮絮,那個人是你安排的嗎?
”
楚絮輕搖下頭。
“不是?
”宋雯倒是吃驚不少。
“你不覺得那人有些眼熟嗎?
就算不記得臉,可這樣的巨人身高,不多見。
”
宋雯恍然大悟,“蔣修知的人。
”
“是。
”
“他……他在幫我嗎?
不,幫你,這不科學啊。
”
按理說蔣修知應該恨死了楚絮,出來後第一件事就要她生不如死才對吧?
“我不知道。
”楚絮心裡也很亂。
她閉目養神,窗外已是華燈初上,相林區這兩年發展得很快。
蔣修知算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後來引了不少人過來搶地盤,這麼好的肥肉,誰都想咬上一塊。
楚絮卻不由想到了三年前,她勸蔣修知認罪的場景。
當時他一臉認真地問她,是不是隻要他坐了牢,他欠她的就能全部還清?
如今,他熬過了一千多個日夜,楚絮對着他好像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說她恨他了。
他贖了罪不是嗎?
說好的等他出來,可是她沒有做到。
她騙了他。
車子開到家附近,楚絮的手機鈴聲響起,宋雯打開包看眼來電顯示。
“家裡阿姨打來的電話。
”
她按了接通鍵,将手機遞給楚絮。
“喂。
”
電話那頭傳來阿姨戰戰兢兢的口氣,“許太太,我今天帶小姐出來轉一圈,沒想到遇見了熟人,耽誤了回去的時間。
”
楚絮并未放在心上,“你們現在在哪?
我正好讓司機過來。
”
“我們就在悅達廣場的摘星樓裡。
”
楚絮将手按向酸脹僵硬的脖子,宋雯在邊上小聲問了句,“頸椎不舒服啊?
”
楚絮腦子裡還想着摘星樓幾個字,“你怎麼會去那裡?
”
“是,我朋友讓我在這吃個晚飯,不過小姐已經睡着了。
”
“好,我過去很近,十分鐘就到了。
”
宋雯拿開手機,“要不你先回家,我去接星星。
”
“不用跑來跑去折騰了,直接去吧。
”
來到悅達廣場,車子開進了停車場,就靠在電梯邊上。
宋雯先下車,等到了電梯後,快步進去,她按好樓層數,這才見楚絮戴着口罩沖了進來。
兩人直奔九樓而去,楚絮來到摘星樓門口,服務員一把将門拉開。
“歡迎光臨。
”
她走到裡面才覺得有些不對,偌大的餐廳内一個客人都沒看到,裡頭靜悄悄的,門口卻站着十幾名服務生。
“您是來接小孩子的吧?
她剛才還在哭鬧,這會沒聲音,應該是睡着了。
”
一名服務員在前面帶路,楚絮跟在後頭,宋雯朝四周看看。
“你們生意這麼冷清嗎?
”
“還沒到時候。
”
“不可能吧,現在正是飯點啊。
”
服務員來到一個包廂跟前,擡手敲了敲門。
楚絮聽到有人說了句進來。
這聲音她到死都不會忘記的,宋雯忙攥着楚絮的手腕要跑。
門被服務員推開,楚絮餘光中卻掃到這樣的一幕,蔣修知此時坐在朝南的位子上,雙手舉着星星讓她站到自己腿上。
孩子勉強用兩隻腳搭着,小屁股想要往下坐,但蔣修知嘴裡鬼話連篇的。
“站一站多好啊,瞧你吃得多胖,運動運動。
”
家裡的阿姨瑟縮着肩膀站在後面,楚絮掙開宋雯的手往裡走,她沖到了蔣修知的身邊,一把将星星抱在懷裡。
她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去了,蔣修知雙手落了個空,擡起眼簾朝她看眼。
楚絮滿面緊張,手掌在女兒的背後輕輕拍打兩下。
星星不習慣被陌生人抱,但方才卻一聲沒哭,楚絮帶着孩子準備離開,蔣修知的手放到桌上,看着她走出去兩步。
“許太太,”阿姨卻在這時叫住了她,“他剛才拿了小姐的一根頭發。
”
“什麼?
”楚絮面露詫異地望向蔣修知,“你要幹什麼?
”
“我就是看她可愛,留個紀念。
”
這話說出去誰會信啊?
宋雯直接一語戳破,“你想給星星做親子鑒定嗎?
蔣少不必這樣多此一舉,她是絮絮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做産檢的時候還是我陪着一起去的呢。
”
楚絮聽到這話,避開了宋雯的眼神,這件事她連最好的朋友都沒說。
蔣修知聞言,卻是笑了,“為什麼要做親子鑒定?
你的意思是,這小孩跟楚絮沒關系?
”
“要不然你為什麼拿她頭發呢?
”
“我說了,留個紀念罷了。
”
宋雯走到楚絮的身邊,再度拽住她的手臂,“讓他去做好了,我們不怕的,做出來也好死了他這條心。
”
她一把沒能将楚絮拽走,站在角落裡的保镖走過來幾步,宋雯一看他的身形就焉了。
楚絮猶豫再三後,将星星往宋雯的懷裡一塞,“你到外面等我,我跟蔣少之間有些誤會,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說說清楚。
”
“好,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
宋雯抱着孩子出去,阿姨也緊随其後,包廂裡頓時就剩下兩人。
楚絮拉開蔣修知身邊的那張椅子,她坐了下來。
她拿過酒瓶,給空杯子裡面倒滿了酒,楚絮雙手舉着酒杯起來。
“蔣少,這一杯酒算是我給您賠禮道歉的,我敬您。
”
蔣修知眸光淺淡地掃過去,随機擡起右手,将手指搭在了楚絮的手腕上。
“先把話說清楚,賠什麼禮道什麼歉?
你有哪裡對不起我嗎?
”
楚絮握着那個不大的酒杯,卻覺得手都在抖,好像要握不住一樣。
“我先幹為敬吧。
”
話不說清楚就想喝?
蔣修知手掌拍向她的手腕,她一下沒握住酒杯,裡面的白酒沖出來灑在楚絮的手背上,杯子也應聲落地。
“你叫我什麼?
”
“蔣少,我女兒還小,你……”
蔣修知沖她搖頭,打斷她的話,“不要叫我蔣少,你應該叫我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