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暖青?
”倪蕾的說話聲挑着尾音,可能還是覺得不相信吧。
當年那一刀沒把淩紹誠紮死,所以他才會這樣好了傷疤忘了疼。
淩紹誠對着電話問道。
“要來捉奸嗎?
”
“你們——”
“給你這個膽子,你也不敢。
”
淩紹誠打完電話,找出了一段視頻,“給你看個好玩的。
”
他将手機塞到淩暖青手裡,各種激烈的打砸聲就這樣傳來,她趕緊撐坐起來,這應該是發生在今天淩晨的事,那會紙醉金迷還在營業。
包廂裡的人一個個都被狼狽轟出,一幫打手沖進去,就跟風卷殘雲似的,就連門口的裝飾物都不曾放過。
裡面的小姐沒見過這樣的陣仗,抱頭亂竄,領班蘇姐想要上前說兩句話。
“你們知道這是誰的場子嗎?
有話好好說……”
就近的男人一棍子揮來,要不是蘇姐躲得快,可能就要血濺當場。
淩暖青喊了聲住手,“淩紹誠,你要幹什麼?
”
“晚了,砸都砸完了。
”
“神經病。
”
“我這不是替你出氣嗎?
”
淩暖青氣得嘴唇發抖,“因為昨晚的事?
”
“公放出來的視頻一看就是從紙醉金迷拿出來的,不該給它點教訓?
”
“那你第一個要對付的是淩太太。
”
淩紹誠往旁邊躺去,壓在淩暖青的腿上,“替你做了這麼多好事,一句謝謝沒有。
”
當年要不是蘇姐好意收留,淩暖青連溫飽都解決不了,可這種話不能當着淩紹誠的面講,要不然他一準會去找蘇姐的麻煩。
“是啊,砸就砸了呗,反正我也不用回去了。
從此跟着淩先生吃香的喝辣的,哪還需要去那種肮髒地兒讨生活呢。
”
外面傳來門鈴聲,緊接着就是明越的聲音,“淩先生,要去開會了。
”
淩紹誠起身,并掀開淩暖青身上的被子,“走。
”
“做什麼?
”
淩暖青沒想到淩紹誠居然讓她寸步不離地跟着,哪怕是去開會,也要押着她。
巨大的會議室内,她被安排在一個角落裡,就像是上學時候那種差生的專座。
淩暖青起初太無聊,淩紹誠擡了下眼皮,見她一副坐不住的模樣。
不一會,明越走過去将她的手機給她,并給了她充電器。
旁邊就有插座,淩暖青迫不及待充電開機,第一時間聯系了範筱竹。
“竹子,你們怎麼樣?
都好嗎?
”
範筱竹立馬回了視頻,但被淩暖青掐斷了。
“說話不方便。
”
“姑奶奶啊,你總算有消息了,你這是要急死我們啊!
淩紹誠那豬狗不如的東西沒把你怎麼樣吧?
狗日的,上輩子母豬肚子裡爬出來的玩意,媽的……”
淩暖青手指在上面敲出幾字。
“說話當心,我不确定手機是否被監控。
”
“……”
範筱竹想到紙醉金迷的慘狀,要說硬碰硬她更不是淩紹誠的對手啊。
“那你先把剛才我說的那些話……删了。
”
兩人對話中也是小心翼翼的,範筱竹讓她不必擔心。
“我和于暢都好,你走後,他們也沒為難我,倒是你,想好怎麼辦了嗎?
”
淩紹誠在會上提了幾句,将重點挑出來講,他擡眼時看到淩暖青趴那不動,手機就擺在臉跟前。
她的壞習慣真是越來越多,淩紹誠看不過,都想給她一一糾正了。
淩暖青腦袋壓在手臂上,鼻尖開始微微發酸,“竹子,我也就說的時候灑脫,可是……我怎麼舍得啊?
”
“不舍得又能怎樣呢?
等他順藤摸瓜查過來,你能保得住誰?
你如今被困住,外面的人怎麼辦?
”
淩暖青将通話記錄全部删除,她直起身,不經意掃過淩紹誠的方向。
男人目光平靜,反而是她,眼裡充滿了怨恨,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淩紹誠早就死了千百回。
中飯是在會議室内解決的,這個男人在工作的事上向來很拼,明越幫着收拾打包盒,淩紹誠打完電話回到淩暖青的桌前。
他就勢往她趴着的桌面上坐去,淩暖青趕緊坐端正,“什麼時候結束?
”
“還有一下午,結束了正好帶你去吃晚飯。
”
“那我待不住,我要去逛逛。
”
“想得美。
”淩紹誠一口拒絕。
“你有病,”淩暖青向來不怕他,現在更是想罵就罵。
“你當我是什麼?
”
“是我養的一條狗。
”
淩暖青一拳頭砸過去,正中淩紹誠的腰,不遠處的明越抛下了打包盒沖過來。
“淩先生。
”
“沒事。
”淩紹誠沖着他揮手,“養的狗咬人了而已。
”
“淩紹誠,你才是狗。
”
這條老狗當即就笑出聲來,“可以啊,我坦坦蕩蕩認下來,你敢嗎?
”
“我——”
淩暖青話到嘴邊,覺得自己也挺無聊的,“我出去走走。
”
“不許去。
”
“我坐了大半天,腰酸背痛,我就去活動下筋骨。
”
淩暖青渾身難受,看淩紹誠的樣子,下午也不可能放她走,她徑自起身,外面就是一片休息區域,諒她也逃不掉。
淩暖青推開會議室的門,外面擺着幾張桌子,好幾個公司的秘書都湊在一處,眼見她出來,議論聲也小了不少。
但還是有不和諧的聲音傳進她耳中,“你們看那個女人,是不是淩先生帶過來的?
”
淩紹誠的秘書面無表情睇了眼。
“所以說啊,我們正正經經上班,一個月才拿幾個錢,你看人家……”
“你們淩先生好像結過婚了吧?
”
“那當然,淩太太人品學識樣樣都好,可那又怎樣呢?
”
“妻不如妾,妾不如雞嘛……”
那些人的話實在難聽,淩暖青早過了沖上去跟人理論的年紀,淩紹誠的秘書平日裡肯定受了倪蕾不少好處,向着她說話也是正常的。
她走到樓梯口去,站在落地窗前盯着樓底下的風景看,不遠處新建了一座遊樂園,據說是溧陽最大的遊樂設施,淩暖青還沒來得及帶聆聆去玩。
旁邊就是洗手間,有人進進出出,淩暖青才出去一會,淩紹誠就不停給她打電話,真是煩死了!
淩暖青進了洗手間,裡面煙味很重,她看到淩紹誠的秘書靠在鏡子跟前吞雲吐霧,淩暖青走過去洗了手。
女人将一口口煙吐在淩暖青身邊,她衣服和頭發絲上,全都是濃烈的煙味。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秘書一看來電顯示,趕緊掐熄香煙,她匆匆忙忙接通電話,一邊又拿出口氣清新劑對着嘴噴了好幾下。
淩暖青回到會議室,秘書抱着一沓資料跟在她身後。
淩紹誠還坐在淩暖青的桌上,秘書上前将資料交到他手裡。
男人眉峰不着痕迹輕皺起,就連聲音都冷冽不少,“誰抽煙了?
”
不想活了是不是?
秘書吓得臉色煞白,迅速擡眼看向淩暖青,“我方才去洗手間裡,看到她在裡面抽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