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忙抱住他的手臂,大爺,别亂來啊,這要是剛才撞上了也就撞上了,如今在這現場都來了一出精彩絕倫的表演,他這麼秋後算賬,那她這出戲不是白唱了?
“她是不是當你面也這樣說的?
”
什麼叫做通過她的同事,想要追她?
淩呈羨冷笑聲,毫不客氣道,“我看她是家裡缺鏡子吧。
”
“是是是,四少别跟她一般見識。
”任苒手在他胸口拍了拍,“再說你這麼肯定她說的是你?
你什麼都要用最好的,沒人懷疑你用假的。
”
這話說出來多新鮮,說他用假的謠言還不是她傳出去的?
淩呈羨扯下頭上的東西,将圍巾朝着任苒懷裡一塞,兩人走出去時沒再碰到張婧,司機将車停在飯店門口,正在等着他們。
回到家,任苒想先去洗個澡,淩呈羨在床沿處坐着,目光盯着任苒一直來到洗手間。
他突然起身走過去,雙手從背後抱住她,任苒沒站穩,被他往後拖了好幾步。
“你幹嘛呢?
”
淩呈羨走到床邊,雙手圈緊任苒後想要将她推到床上,傻子都能料到他要做什麼,任苒腳在床沿處重重踢了一腳,身子由于慣性帶着淩呈羨往後退。
他撞在了旁邊的牆壁上,話語裡隐約帶出怒氣。
“你倒是說說,你在幹什麼?
”
“我累了,我去洗澡。
”
淩呈羨手臂更加用力,勒得任苒的腰都快斷了,“能累你多久?
一到這事上你就各種找借口,你這是打算這輩子都不讓我碰了嗎?
”
他跟任苒的關系怪的很,他哪怕是占了她的床,她實在無奈之下也認了,隻要他不碰她,兩個人就能相安無事。
可他要的就是她這個人,不光是想要霸占她的心,還想要她的身子。
淩呈羨之前遷就她,是因為怕她陷在霍禦銘的事中,不想步步緊逼她,但他們兩個也不能總是這樣下去。
“我沒法接受你。
”
“什麼?
”淩呈羨抱住她的手微松,任苒趁機掙開,她摸了下被他弄痛的腰,“你心裡應該清楚……”
“我不清楚!
”男人口氣激動起來,又像是很難以置信地看向她。
“怎麼,心裡還是放不下?
”
“我沒有什麼放不下的。
”
“你有!
”淩呈羨将她拉到跟前來,“隻要我不碰你,我們兩個就能跟尋常的情侶、夫妻一樣,同進同出同睡在一張床上,可每次到了這一步,你都說不行。
你表面上看着已經沒事了,決口沒提過霍禦銘的事,但你心裡在怨怪我是嗎?
”
“怪你什麼?
”任苒忽然問了這麼一聲。
淩呈羨陰寒着俊臉,答不上話,任苒卻是替他說道。
“怪你把霍禦銘丢到過那種地方,害得他從此以後都在地獄裡?
怪你叫了警察過來,讓他一槍斃命?
還是怪你沒有信守承諾,把他的骨灰交給我,最後害他連一點點東西都沒有留下,走得幹幹淨淨?
”
淩呈羨就知道,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她隻是不說而已,但她埋在心裡,她不跟他争吵拼命,卻早就想好了用什麼辦法來折磨他。
她不讓他碰,這不就是最好的懲罰嗎?
淩呈羨一步步向後退着,跟任苒在一起,他學會了多少的退讓,可她好像永遠都看不進去。
男人打開卧室的門出去,任苒很快又聽到外面傳來砰的一陣聲響。
他出去了。
房門重重的被甩上,房子好像都抖了抖。
任苒自顧去浴室洗了個澡,穿着睡衣剛要上床,就接到了司岩的電話。
這位特助八成是看不得淩呈羨生氣,所以過來勸架的吧?
任苒拿起手機放到了耳邊,“喂?
”
“任醫生,四少他去哪了?
”
“這話怎麼問我呢,他應該剛出去,你沒看到他嗎?
”
司岩站在樓底下,旁邊還站着淩呈羨的司機。
“看是看見了,他把我們丢在這,獨自開了車也不知道要去哪。
”
“就這麼走了?
”
“是啊,”司岩着急得不行,“他有跟你說去哪了嗎?
”
任苒走到窗邊,果然看到兩個身影站在樓底下,“他跟我吵了一架,帶氣離開的。
”
“怪不得不讓我們跟着,這地方我還沒摸熟,别出了事……”
“那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找!
”被司岩這麼一吓,任苒也擔憂起來。
司岩已經喊了車在過來。
“你跟我們一起去吧,四少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時候找到了人也不一定能把他勸回來。
”
“好。
”任苒沒有猶豫,簡單地換了身衣服後下樓。
西城盡管不大,可要毫無目的地找人也是件難事,任苒坐在後面,聽到司岩不停在打電話,沒過一會,就得知了淩呈羨的确切位置。
司岩松口氣,這才有空搭理後面的人,“任醫生,你們為什麼吵架?
”
任苒總不能說是因為她不給淩呈羨碰吧,“不記得了,反正就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誰也沒想着讓誰。
”
“那肯定是你不好。
”
“你說什麼呢?
”任苒就沒見過偏幫得這麼明顯的人。
“四少平日裡都讓着你,替你擺平了多少事,你還跟他吵,要換成别的女人早乖乖聽話了……”
任苒截住司岩的話。
“你是不是看到他身邊有哪個女人了?
”
“沒有!
”絕對沒有,這句話司岩是一定要咬死了的,“我們家四少最是規矩的人,你看跟你吵架了也不出去獨自喝悶酒,就是怕沾染上一些花花草草惹你生氣的。
”
“那他現在在哪?
”淩呈羨在西城可沒有别的落腳地。
“還能去哪,在酒店開了個房間自己睡一覺呗。
”
酒店。
淩呈羨躺在床上其實是睡不着的,門口傳來叮咚叮咚的門鈴聲,“誰?
”
隔着一扇門闆,有道女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我。
”
淩呈羨慢慢坐起身,誰的耳朵這麼厲害,他前腳剛住進酒店,後腳就派人找來了。
他轉動下手上的尾戒,“你是誰?
”
“您給我開下門好嗎?
這兒來來往往都是人……”
淩呈羨指尖在戒指上點了好幾下,最後站了起來,他走到房間門口,将門輕拉開。
呦,這是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