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修知蹲下身來,幾乎同她平視。
“這路是你家開的?
”
楚絮别開眼,嘴巴抿着,看上去像個生氣的小老太太。
蔣修知這是自讨沒趣,“你坐在這兒幹什麼?
”
“又不用工作,當然是散心了。
”
“那你守在我家門口?
”
楚絮冷嗤聲,“我也是這兒的業主好嗎?
買房子的錢不是給你了嗎?
”
蔣修知打了個哈欠,起身要走。
“唐姐到處都在找你。
”
“噢,我跟她聯系過了。
”
蔣修知站起來,“你放心吧,我花錢解決了。
”
“我放什麼心?
跟我有什麼關系?
”
“畢竟别人都認定了我們是一對,這種新聞傳出去對你也不好聽。
”
楚絮的臉色緊了緊,眼看蔣修知要走,“你挺會玩的。
”
他盯着她的頭頂,“我不一直就是這樣嗎?
至少在你眼裡是的。
”
“無聊。
”
蔣修知饒有興緻地看着她,“你這樣就有勁了?
小區那麼大,你偏偏坐在這個亭子裡?
”
楚絮想說的是他動不動就找個女人來刺激她,這種事情很無聊。
她一點都不相信,蔣修知會跟那個女人睡一晚。
“有本事,你跟她結婚啊。
”
楚絮脫口而出,說完這話站起來就要走,卻被蔣修知給攔住了。
“跟誰啊?
”
楚絮的臉漲得有些紅,她已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你說那個女人啊?
你很關心我會跟誰結婚嗎?
”蔣修知見她要從旁邊竄過去,“是不是還想問問我,跟她到哪一步了?
”
“我沒興趣。
”
楚絮走出去幾步,還撂下了一句狠話,“不過她是否能進蔣家的門,還要看蔣太太的意思了。
”
蔣修知沒有惱怒,盯着楚絮快步離開的身影,嘴角勾翹起來。
楚絮兜了一個大圈子後,站在大樹底下罵自己。
“你是個憨憨吧,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她說蔣修知無聊,她自己能好到哪裡去?
特别是她沖着蔣修知說的最後一句話,這不明顯是她在酸嗎?
楚絮暗暗發誓,從今天開始隻要看到蔣修知就躲,一句話都不能多說。
這天之後,蔣修知倒是把那個女人忘得幹幹淨淨,她約了他幾次,他都沒有理睬。
直到楚絮和曾彭澤在車裡的‘擁吻’照片被曝出來,蔣修知剛點開時,沒做好心理準備,一口氣差點背過去。
兩人其實隻是抱了下,但偷拍他們的人,總能找到奇特的角度,硬是将他們拍出了奸情感。
晚上,蔣修知推了一個會議,高調的在希爾頓酒店跟那個女人吃了頓飯。
助理和保镖守在包廂外面,蔣修知讓服務員開了瓶紅酒。
“一會有什麼打算?
”女人叫盧俪,傾過身來問蔣修知一句。
“你想得倒是挺多。
”
“我喜歡有計劃的做事,”盧俪輕啜口紅酒,讓酒味在嘴中完全散開。
服務員站在邊上夾菜,盧俪的手臂像水蛇一樣纏住蔣修知的脖子,他剛扭過頭去,嘴唇上就被親了一口。
助理還沒站多久呢,就看到包廂門被拉開了。
蔣修知面色鐵青的出來,包廂裡傳來女人的笑聲,“怎麼了啊?
玩不起啊?
”
蔣修知擦着嘴上的痕迹,但是口紅印子還有。
他嫌惡心,一邊走一邊還在擦。
隔天,楚絮被蔣太太給約了出去,兩人在一處咖啡廳内見了面。
蔣太太一見到她,就目露關切,“你跟修知怎麼了?
吵架了?
”
楚絮有些摸不清蔣太太的真實用意,“為什麼這樣問?
”
蔣太太将幾張照片甩到桌上,她和曾彭澤的那些錯位照,她早就看過了。
可另外幾張的男主角,卻是蔣修知。
畫面中的女人摟着他,兩人的嘴唇緊緊地貼在一起,這不是錯位,是真的親上了。
楚絮喝了口咖啡,苦的發酸,“你不是不喜歡我嗎?
這樣最好。
我跟蔣修知分開了,他所有的事都跟我沒關系了。
”
“我就算再不喜歡你,你也比那些不正經女人要好。
”
楚絮跟她說了實話,“我跟他離婚了。
”
“什麼?
”
楚絮将随身帶來的離婚證拿給蔣太太看,“你以後可以高枕無憂了,至于蔣修知喜歡什麼女人,将來跟誰好,都跟我再無關系。
”
蔣太太掃了眼那張證書,“他應該不會就此罷休的,你難道還不了解他嗎?
”
“那就煩請蔣太太轉告他一聲,以後别再來打擾我了,他綁了我那麼多年,是時候要還我些清淨日子了。
”
蔣太太眯了下眼簾。
楚絮起身時同她說道,“我原本不想見你的,本來就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不過,我怕你認定了是我纏着你兒子。
我現在分身乏術,不想多一個人來害我。
”
“楚絮,你對我有很多誤解。
”
楚絮掃碼結賬,一臉淡然,“别的話不必多說了,我跟蔣修知已經離婚。
表面上的這種和睦,我們都不需要維持了。
”
蔣太太盯着楚絮快步往外走的身影,她忍不住笑開了。
其實楚絮的性子跟她倒是有點像,要不是因為家境差,她也不至于會這樣反對。
楚絮坐進車内後,将車門帶上,她伏在方向盤上,腦子裡全是蔣修知跟人擁吻的一幕。
看來,他是來真的了。
回到家,楚絮剛進門,就聽到了曾彭澤的聲音。
他最近往這兒跑得次數越來越多,幾乎是三天兩頭來。
楚絮看到曾彭澤和奶奶說着笑,也是這一個瞬間,讓她明白過來很多事。
她曾經喜歡的戀人,她最親近的家人,都是毀在蔣家人手裡的。
蔣修知給了她一張離婚證,她早就該收起那些沒必要的心思了。
楚絮換上一副笑容過去。
“在說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
“在說你小時候的事。
”奶奶同楚絮招了下手。
而另一樓層的蔣修知,這會卻燒得暈乎乎的,他渾身滾燙,摸着牆壁才勉強走到外面。
他想去找找退燒藥在哪,可平時這些都是楚絮放的。
蔣修知找來手機給她打電話,楚絮這會正在吃晚飯,屏幕上彈出蔣修知的名字,趙建玲眼睛很尖。
“絮絮,是修知啊,他出差回來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