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人面面相觑,可衣服确實是别人早就訂好的。
蕭子翟不肯撒手,誰都搶不過他。
他最後起身走向收銀台,“多少錢?
”
“蕭公子,這真的不能賣。
”
“那我直接拿走了。
”
“不行啊!
”這可是全真絲的,誰能賠得起啊。
最後沒辦法,也隻能讓他刷卡走人。
隻是他送過去後,楚絮卻不讓他給宋雯穿,“她都走了,你還不肯放過她?
”
“這衣服适合她。
”
“不用你操心。
”
蔣修知走過來,從蕭子翟手裡接過衣物,“給我吧。
”
蕭子翟眼皮子都在顫抖。
“别待在這了,瞧瞧你這副樣子,回去吧。
”
蕭子翟盯着蔣修知手裡的衣服看,“我想看她穿上。
”
他已經憔悴到沒眼看,蔣修知上前步,拍了下他的肩膀,“那樣隻會更難受,讓她安靜地走吧。
”
“你也認為是我逼死了她,是嗎?
”
“毒是人為下進去的,誰是兇手,相信很快會被查出來。
”
蕭子翟踉跄着離開醫院,他的電話快被人打爆了。
他回到住處,蕭母在屋裡等着他,一看見他這魂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罵道,“明天就要訂婚了,你想這副模樣過去嗎?
”
蕭子翟走進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蕭母跟在他身後。
“衣服和戒指我都讓人送過來了,你趕緊收拾得利索些。
”
蕭子翟拿過了刮胡刀,盯着鏡子裡的人看,“媽,你的孫子剛沒了,你怎麼看不出一點悲傷的樣子?
”
“什麼孫子,還沒成型的一團東西而已。
大喜的日子别說這種話,你要是肯努努力啊,我很快就能抱到孫子了。
”
蕭子翟一刀刀将胡子刮幹淨,他五官俊朗,這幾天清瘦了不少,鏡子内的人眼睛還是紅的。
蕭母站在邊上,絲毫沒有顧及他的情緒。
“你給我打起精神,明天都是重要的客人,童家那邊也請了上百桌的人……”
“那真是好玩了,當初看着童以绮丢臉的那一批人,明天還會來吧?
”
蕭母被噎住了,“說什麼呢!
”
“媽,我幾天沒睡了,眯會。
”
“行,明天可不能這副樣子。
”
“放心吧,我的訂婚宴,一定會讓人終生難忘的。
”
翌日,童以绮一早就起來敷了面膜,臉上居然長出一顆痘,她心情很是不爽。
酒店内已經放滿了她和蕭子翟的照片,童以绮左等右等不見他的人影。
“喂,子翟,你到哪了?
”
“在路上。
”
“好多客人都來了,你别遲到啊。
”
“不會遲到的,放心吧。
”
童以绮站在門口,身上戴着最名貴的珠寶,哪怕是剛害死了一條人命,可她照樣能站在太陽底下。
一列黑車開進了酒店的停車場,幾乎是一字排開。
車門同一時間被拉開,車内的人一手提着一個花圈往外走。
他們快步走到門口,童以绮發現時趕緊要制止,“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
那些人并不說話,将花圈都堆到了門口,很快那一片地方全部放滿了,童以绮聲音變得尖銳起來。
“住手,你們住手!
”
“來人啊!
”
童川聞訊趕來,花圈上還挂着挽聯,每一個上面都寫着童以绮的名字。
“祝你永墜地獄,不得好死。
”
“善惡到頭終有報,童家有女下地獄。
”
童以绮尖叫着将花圈都推倒在地,花瓣砸落後散開,不少賓客都出來看熱鬧。
“誰這麼缺德啊?
快報警吧!
”
童川叫了保安過來,一幫人手忙腳亂地開始處理起來。
楚絮坐在停車場的一輛車内,将童以绮的狼狽都收入眼中。
“這樣就受不了了?
”
童母走到童以绮身邊,拉住了她,“先進去吧。
”
“誰,是誰,給我滾出來!
”
一輛七座車再次開進來,門一打開,一把的紙錢從裡面撒出去,就像是雪花漫天飛舞一樣。
保安沖過去要阻止,可那些人立馬關了門,車子疾馳出去的同時,一沓沓紙錢飛向了空中。
童以绮穿着華貴的禮服,像個最驕傲最受人擁戴的公主,可紙錢落在了她的頭上、腳邊……
所有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怎麼回事,是不是得罪人了啊?
”
“大好的日子,怎麼會出這種事?
”
童川臉色煞白,“給我追,逮住那幫人,我要弄死他們!
”
童母忙拉住他,“今天是你妹妹訂婚的日子,你别亂來。
”
“别人都挑釁到我們頭上了,給我追!
”
童以绮顫顫巍巍地摸出手機,但是卻打不通蕭子翟的電話,她急得直跺腳。
蕭家人走過來,安慰童以绮兩聲,“先進去吧。
”
“子翟為什麼還不來?
”
“可能是堵在半路上了,我再打個電話催催。
”
童以绮被童母帶到裡面去,不少賓客已經入席,她緊張的雙手交握。
她不停給蕭子翟發消息。
“子翟,你到哪了?
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
“你看,所有人都到場了,就等你了……”
“我丢不起這個臉,你快過來好嗎?
”
但蕭子翟就像是消失了一樣,也不關機,就是不接電話,不回消息。
眼看着吉時就要到了,司儀過來催了一遍又一遍,現場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
童以绮一把摘掉了頭上的飾品,她快步往外沖去。
童母大步追在後面,“以绮,你去哪啊?
”
當年的屈辱,她絕不允許再發生在她身上一次!
童以绮沖出了酒店,她找到自己的車後坐了進去,她一邊發動車一邊給蕭子翟打電話。
“混賬!
你居然敢耍我!
”
車子很快開出去,楚絮見狀,跟在了她的後面。
她雙手緊握方向盤,目光緊緊地盯着童以绮的那輛車,楚絮腳踩在油門上,越來越用力。
她不是沖動,隻是老天收拾不了童以绮這樣的人,她真恨不得拉着她下地獄去。
楚絮也知道,不值得,可是宋雯如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憑什麼童以绮還能活得好好的?
旁邊傳來汽車喇叭聲,楚絮看了眼,是蔣修知的車。
男人已經猜到她要做什麼了,蔣修知一腳将油門踩到底,車子超到了楚絮的前面,緊接着便用力撞向童以绮的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