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
“淩呈羨,你不覺得你做的事總是自相矛盾嗎?
”任苒太想回房間休息,幹脆将話都說透了,“你這樣一次次将你惡的一面展現出來,你就沒想過我是接受不了的嗎?
”
淩呈羨哪能不明白裡面的道理,“我心存僥幸不行嗎?
說不定你肯為了他犧牲,你肯回來,我就放過他。
”
“你們鬥死都跟我無關,兩敗俱傷最好。
”
“幹什麼?
難道還有人想漁翁得利嗎?
”
任苒往前走了兩步,“是啊,我現在不想找人,不代表以後不找,等你們鬥的半死不活的時候,說不定那個漁翁就出來了。
”
淩呈羨拿了手裡的合同丢過去,任苒已經跑到門口将門打開後出去了。
翌日。
任苒剛起床就收到了厲太太發來的信息,讓她一起去樓下的自助餐廳吃早飯。
她趕緊回了句,換好衣服後出門。
任苒将房門帶上,冷不丁看到門口靠了個人,她膽小吓不起,差點就在原地跳起來了。
她在胸口按了下,這才看清楚是淩呈羨,任苒沒好氣地瞪他眼。
厲太太也出門了,看到兩人站在房門口,笑眯眯地盯着他們不說話。
厲先生一擡頭,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人物,“你們這樣就太浪費房間了,要不今晚退掉一間?
”
“好啊。
”淩呈羨不等任苒開口,迅速接了他的話。
任苒快步過去,厲太太以為她臉皮薄,忙挽了她的手臂朝電梯口走。
“你們少說兩句吧。
”
到了餐廳,幾人被安排在一個餐桌上,厲先生自然是要黏着厲太太一起坐的。
任苒拿了些食物後坐下來,沒過一會,淩呈羨拉開椅子很自然地坐到她身邊。
淩呈羨和厲先生說着話,都是生意場上的事,任苒聽不懂。
她剝着手邊的紫薯,冷不丁一隻大掌伸過來,将她晾在邊上的皮蛋瘦肉粥拿過去,淩呈羨就着碗沿喝了口,卻是被燙了嘴。
“好燙!
”
這不是廢話,要是現在能喝的話,任苒還晾着做什麼?
男人舌尖在削薄的唇瓣上舔了下,将被他喝過的粥碗放回任苒手邊,“待會喝的時候當心。
”
“你拿走吧,我不喝。
”
“味道還是不錯的。
”
任苒将碗往淩呈羨那邊推了推,“被你喝過了。
”
淩呈羨見她将紫薯剝好了,準備要吃,他伸手又把她的紫薯拿了過去,一口塞進嘴中,“我就嘗了一小口而已。
”
他方才還要了份面,這會應該已經好了,他站起身剛走出去兩步,任苒就聽到隔壁桌傳來幾聲議論。
“真的好看啊,比我最近迷上的男明星還要有氣質。
”
“噓,人家帶了女伴來的。
”
任苒和厲太太對望眼,厲先生這會替她們拿水果去了,任苒自顧吃着盤子裡的東西,聽到說話聲更加肆無忌憚。
“那兩個都帥,随便給我一個就行。
”
厲太太臉色微變,聽不得這樣的聲音,她蹙眉不悅地望過去,那幾人倒是收斂了些。
“算了吧,你看她手上有婚戒。
”
“可另一個沒有啊……”
任苒望了望自己光秃秃的手指,說的就是她吧?
淩呈羨很快坐回來,手裡拿着一份這個酒店有名的招牌面。
“要吃嗎?
”
她沒有接話,專注地吃起手裡的紫薯。
坐在旁邊桌上的有個女人站起身,要從淩呈羨的身邊走過去,她掉了個皮夾在他腳邊,動靜聲很清楚,他低頭看眼,看到一張房卡若隐若現地顯露出來。
女人裝着并不知道自己掉了東西的樣子,繼續往前走,任苒撕了一片面包,正往嘴裡慢慢地塞。
她看到淩呈羨輕擡下腿,一腳将女人的錢夾踢出去。
那錢夾在光滑的地面上打了個轉,随後撞在女人尖細的鞋跟上,她哎呦一聲回頭看眼。
淩呈羨将一個雞蛋放到任苒盤子裡,“給我剝蛋。
”
“你自己沒手。
”
“你剝的特别香。
”
任苒拿過雞蛋,擡頭時正好迎上女人望過來的視線,她拿起蛋狠狠砸在桌面上,撲哧一聲蛋腦門碎了。
女人悻悻地撿起錢包,很快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任苒不喜歡玩驚險刺激的遊戲,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們在玩,她都在後面跟着。
厲太太身子弱,在戶外的時間不能太久,她們玩了一會後,就回了酒店。
晚上,外面下雪了,厲先生帶着厲太太出門賞雪,任苒自然也是跟着的。
站在雪地上,雪花簌簌飄落的聲音就在耳邊,滿眼都是白色,厲太太堆好了一個雪人,卻突然大驚失色叫道,“我的項鍊呢?
”
“什麼項鍊?
”
“你送我的項鍊啊,結婚紀念日送我的,我一直戴在脖子上的。
”
厲先生忙安撫她幾句,“沒事,丢不了的。
”
“出門換衣服時我還見到呢,肯定是掉在這了。
”
任苒見狀,蹲下身幫忙一起找,可那麼厚的雪,要想藏條項鍊真是太容易了。
厲太太着急不已,以為是掉在了雪人裡,趕緊将它推開後再找。
厲先生見實在找不到,拉住了她的手。
“回去以後再買一條就是,别找了。
”
“不行,意義不一樣!
”
任苒蹲下身,戴着手套摸不出來,她将手套丢在邊上,兩手在厚厚的積雪上摸着。
他們是順着這條路來的,一路還有腳印,按着原路往回摸一遍,說不定能找到呢。
淩呈羨在邊上幫忙,可找了幾下沒有結果,他的手已經凍紅了,他不信任苒沒感覺。
他丢開手裡的傘,走過去想要将她拉起來。
“别找了。
”
“那項鍊肯定很貴重,再找找吧。
”
“再貴重,那也是一樣東西。
”淩呈羨蹲下身,握住了任苒的手掌,都已經冰成這樣了,非凍壞不可。
任苒将手抽回去,放到嘴邊哈了口氣,她将地上的雪扒開一層,項鍊不重,應該不會掉的很深。
淩呈羨再度将她的手拉過去,他的手也是冰的,所以捂不熱。
男人幹脆用她的手掌貼着自己的臉,溫暖擊破了掌心内覆起來的厚厚冰寒,手指頭的疼痛也緩解了不少,任苒看着淩呈羨用力按住她手掌的樣子。
他精緻好看的五官被任苒的手按的有些變形,卻一點都沒有影響到男人的該有的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