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愧疚。
”
蔣修知認真地回答。
他甚至仔細想了想這個問題的答案。
楚絮是他第一個憑着手段搶來的女人,他除了強制脅迫她以外,好像并不懂怎麼跟她相處。
可她今晚要是真死了,他肯定不好受。
童以绮聽不下去了,快步離開。
晚些時候,遊輪一側站着好幾個人,童以绮沒有換洗的衣物,臨時穿了套高爾夫球衣。
旁邊的幾個朋友面面相觑,看了眼蔣修知和楚絮站着的方向。
“蔣少,真是那女人把以绮推下水的。
”
童以绮面如死灰,姣好的面容上毫無光彩,“别說了。
”
他不會信的。
蔣修知走到邊上,往前一步,能看到一片影影綽綽。
“以绮說她沒看到是誰推了她。
”
“但我們都看見了啊,就是她!
”
有人要将手指到楚絮的面前,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給握住,楚絮看了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男人,很高大,毫不誇張的說得有兩米高。
就連蔣修知這樣的個頭,都被壓着了。
男人隻是輕輕推了一把,童以绮的朋友就跟被人狠狠踢了一腳似的,身子飛彈出去,砸進了旁邊的湖裡面。
蔣修知彎腰撐在旁邊的欄杆上,斜睨向另外幾人。
“到底是誰推的?
”
“蔣少,為什麼你就是不信呢?
”
保镖走到說話的女人面前,他壯得跟堵牆似的,一巴掌推向她的臉,“下去吧。
”
女人的一隻高跟鞋掉了,噗通一聲落水,尖叫聲不絕于耳。
“救命啊,救命啊——”
邊上,還站着瑟瑟發抖的兩人。
“以绮,救救我。
”
童以绮的臉浸在暗光裡,擋在兩個朋友的面前。
“修知,這件事跟她們有什麼關系?
”
“就是她們其中一人,把你推下了水。
”
“你這算是在給我出氣嗎?
”
蔣修知鎖緊眉頭,“有時候,往往是你身邊的人最能傷你,因為你對她們不設防,以绮,防人之心不可無。
”
保镖扭動下肩膀,目光越過童以绮的頭頂,望向她身後的兩人。
“你們要是識相,還是自己跳吧。
”
“以绮,我不會遊泳。
”再說打扮得這麼漂亮,身上的衣服可都是高檔牌子,“他為什麼不找這個姓楚的算賬?
”
童以绮臉色更冷了,“閉嘴!
”
她被保镖一把推開,兩個女人分别挨了一腳,嘩嘩地砸進水中。
童以绮撞在旁邊的欄杆上,“修知!
”
“既然都可疑,那一個都不能放過。
”
蔣修知撫弄下袖口,“楚絮也有嫌疑,但她是剛從水裡被撈出來的。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吧。
”
每個人在水裡泡一會,公平。
“走吧。
”
蔣修知沖着楚絮開口。
她點了頭,兩人上了岸,她已經餓得眼冒金星,楚絮默默地跟在蔣修知身後,若有所思,卻不想他突然停住腳步。
楚絮撞在他後背上,“怎麼了?
”
“知道這幫人為什麼能肆無忌憚地冤枉你嗎?
”
“知道,因為我可以随她們踐踏。
”
她走到蔣修知的面前,“你說我遇到這種人,應該忍氣吞聲呢?
還是打回去。
”
“我的人,需要忍氣吞聲嗎?
”
“我不敢。
”
蔣修知覺得這話挺滑稽,“你打回去,她們不敢。
”
楚絮雙手背在身後,小步往前走着,“怨恨這種東西,也是會積少成多的,通常以色侍人的女人都沒什麼好結果。
蔣少遲早會厭棄我,到時候我就被打回原形,那幫人想弄死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
”
蔣修知快步上前,在楚絮的臀上拍了下,口氣很是暧昧。
“那你使出渾身解數伺候我,讓我永遠做你的靠山。
”
被蔣修知拉進了他的世界,哪有全身而退可言?
“以後别再讓我跟你出來玩了,有些場合,我不喜歡。
”
“你别搞錯了,現在是我養着你,你都得聽我的。
”
蔣修知意識到楚絮的臉色不好看,可話已經脫口而出,收不回去。
“行吧,你要不喜歡,你就在家待着。
”
兩人找了個吃飯的地方,蔣修知一邊給楚絮夾菜,一邊問道,“最近怎麼不出去花錢了?
”
“花累了。
”
“過段時間我生日。
”
楚絮毫無興緻,但還得裝着關心的樣子。
“幾号?
”
“十八。
”
楚絮用筷子撥動着碗裡的米粒,“蔣少喜歡什麼?
”
“都好,隻要是你送的。
”
楚絮擡起眼簾看他,“我身上沒錢,刷的也是你的卡。
”
“無所謂,你隻要想好送我什麼就行。
”
楚絮真覺得這樣很無聊,“你還是告訴我,你喜歡什麼吧。
”
這樣她直接過去買,不就省事了嗎?
蔣修知的臉刷得沉下去,“你就這麼不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姓曾的生日你倒是特地趕去泳山!
”
這個男人太陰晴不定,楚絮今晚都懶得去讨好他。
“我知道了。
”
“什麼叫你知道了?
你跟姓曾的早就分手了,你還惦記着給他過生日,不行,我要弄他一頓!
”
楚絮聽得唇瓣都在發抖,“你夠了嗎?
”
“急了?
”
“你要不想讓我好好吃頓飯,你幹脆讓他們接下來的菜都别上了。
”
蔣修知看了眼她的碗裡,這是真餓了,難得一大碗飯就剩下一小半了。
他心裡不快啊,可是忍住了。
“我過兩天就去買。
”
蔣修知哼了聲。
一個玩物的自我修養,楚絮還是要多練練。
吃過晚飯,楚絮跟着蔣修知準備回去,車子就停在門口,她經過車前,徑自來到副駕駛室旁。
有一個男人酒喝多了,歪歪斜斜正在打電話。
“到哪了?
老子叫個代駕,還要我等你嗎?
什麼東西!
”
楚絮剛要拉開門,卻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先生,我早就到了,一直在您車旁等着。
”
她吃驚地望向停車場的方向,看到曾彭澤穿着代駕的衣服,旁邊放了輛折疊小車。
酒鬼走近過去,曾彭澤想要扶他,卻見男人擡起腿踢在了他的身上。
“别騙我,你就是遲到了!
”
“先生,我送您回去吧。
”
男人又是一腳,将曾彭澤踹在了旁邊的車門上,蔣修知也看見了,他的視線很快挪到楚絮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