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偉冷冷地掃過去,想罵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沒人懷疑你吧?
”
“幸虧我反應快,都以為我是粉絲。
”
“最近安分點。
”
“放心,我心裡有數。
”
楚絮還沒到家,就收到了蔣修知的電話。
“怎麼回事?
他沒碰到你吧?
”
“沒有。
”
楚絮還覺得挺奇怪,“我今天真是長見識了,本來站我身後那個姑娘,穿着旗袍,像是畫裡面走出來的……”
沒想到上去咔咔直接把人按地上了,出腿迅速,那叫一個厲害啊。
“那是保镖,我安排了混在裡面的。
”
楚絮嘴角輕挽起,“你現在在哪?
”
“在公司呢。
”
“晚飯吃了嗎?
”
蔣修知會開了一半,聽說她出事,就出來透口氣。
他語氣帶了些疲憊,“還沒,一會吃。
”
“嗯。
”楚絮沒有繼續,挂斷了通話。
助理以為她今天受了不小的驚吓,“我陪你回家吧?
”
“不用了,我現在不回去。
”
車子停在了蔣修知的公司樓下,楚絮有些猶豫,助理朝外面張望眼,“我陪你上去吧?
”
“你今天也辛苦了,讓司機送你回去。
”
楚絮根本進不去公司内部,她猶豫着要不要給蔣修知打電話。
但前台一看到她,立馬就從裡頭出來了。
門被刷開的瞬間,裡面的暖氣撲湧而來,前台趕緊帶着楚絮往裡走。
“老闆娘,您是來找蔣先生的吧?
”
“他還在嗎?
”
“在呢,今晚搞不好要弄通宵的。
”
前台将她帶到一邊,按了總裁的專用電梯,“您真人果然比電視上更漂亮、更瘦。
”
楚絮笑了笑,有些不自在,“謝謝。
”
“蔣先生就是炫妻狂魔啊,他給我們每人送了日曆,都是用你的寫真做的。
”
“……”
“我們跟着得了不少好處呢,毛毯、水杯,聽說上面的圖案都是蔣先生精挑細選的。
“……”
這真是典型的社死現場。
電梯總算來了,楚絮沖着前台揮下手後,立馬鑽了進去。
電梯徐徐往上,她走出去時,聞到了很濃的煙味,蕭子翟聽到腳步聲一回頭,看到楚絮時怔了下。
“你來幹什麼?
”
“反正不是來找你的。
”
他手裡掐着煙頭,楚絮見他雙眼熬得通紅,胡子拉碴,昂貴的手工西裝也褶皺不堪。
蕭子翟一心撲在了事業上,很拼。
“蔣修知讓你來的?
”
“他不叫我,我就不能來嗎?
”
蕭子翟眼裡有很濃的疑惑,“你自己要來的?
”
楚絮被他盯着,很不是滋味。
她往蔣修知的辦公室那邊走去,蕭子翟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難道不是最讨厭他的嗎?
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見他才對,為什麼……”
楚絮沒有停下,她給不了答案。
最後的一點煙星燒得很快,蕭子翟的手指被燙到了。
蔣修知這麼些年來,居然還能等來楚絮的原諒。
可是他不一樣,宋雯已經死了,他沒法奢求一個死人來原諒他。
蕭子翟回到會議室,蔣修知正在吃着盒飯,一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被關在這,今天誰都别想走。
蕭子翟渾渾噩噩地坐到他身邊,蔣修知隻要不跟楚絮在一起,就糙得很,有什麼吃什麼。
畢竟是坐了幾年牢的,什麼都不挑。
“你女人來了。
”
蔣修知眼皮都沒有掀動下。
想偷懶想瘋了吧,這種借口都能找到。
“楚絮來了。
”
他嘴裡咀嚼着一口飯,“是嘛,在哪碰到的?
”
“往你辦公室去了。
”
“你要是騙我,我把你從樓頂丢下去。
”
“嗯。
”
蕭子翟表情冷淡,拉過一盒飯,“十分鐘後回來,别為了美色耽誤正事。
”
蔣修知将手裡的筷子插在飯盒上,推開椅子就走。
辦公室的門關着,蔣修知推門,見裡頭沒燈,黑漆漆的。
他罵了句髒話,“果然騙我。
”
蔣修知打算轉身,卻聽到有人叫他。
“蔣修知。
”
這麼一聽,好像還真是楚絮的聲音,蔣修知迫不及待開了燈,就看到她躺在沙發上,這會正坐起身。
他又驚又喜的,“你怎麼來了?
”
“你在這幹嘛呢,怕我看見?
”
“哪有。
”
蔣修知快步來到楚絮跟前,“吃了嗎?
餓不餓?
”
“你不用管我,我不是三歲小孩。
”
“冷嗎?
”蔣修知見她穿的少,去拿了條毯子過來給她披上。
“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可能要通宵。
”
“這麼着急嗎?
”
“是,工作上出了點纰漏,之前的努力全白費了,現在要是不趕一趕……”
楚絮很少在他臉上看到焦慮,“我馬上就走,你去忙吧。
”
蔣修知确實沒時間在這談情說愛,他站起身,還沒走出去兩步,就折回來捧住她的臉親。
“親一下,我就走了。
”
“哎呀,趕緊走吧。
”
“到家後給我打電話。
”
“知道了。
”
蔣修知回到會議室,緊張的節奏又被調動起來,一直忙到半夜,他才想到楚絮沒聯系他。
其餘的幾人都快撐不住了,咖啡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先休息二十分鐘。
”
蔣修知說完,給楚絮打了電話過去。
那頭接得挺快,“喂。
”
“到家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
“你忙完了嗎?
”
“沒有,休息會。
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我讓你給我報平安呢。
”
楚絮在電話裡淺笑開,“我沒回家。
”
“那你去哪了?
”
“在你辦公室睡了一覺。
”
蔣修知站起身,想要過去看看,會議室的門卻被敲響了。
楚絮推了門,将上半身探進去。
“我買了些吃的,現在可以拿進來嗎?
”
衆人面面相觑,很快就高聲喊道:“謝謝老闆娘,我們自己過來拿。
”
外面走廊上擺滿了吃的,有水果、奶茶、蛋糕,還有熱氣騰騰的湯湯水水。
會議室内的疲勞和嚴肅感被一掃而空,蔣修知挽起一截袖子,“你們倒是不客氣啊。
”
“都是自家人嘛,肯定不客氣的啦。
”
蕭子翟點了支煙,用力抽了一口,五髒六腑都疼得難受。
蔣修知拉着楚絮走到外面,“怎麼還沒走呢?
”
“沒走就是沒走呗,你還想趕我嗎?
”